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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旎姐姐,你一定有法子的,旎姐姐,这可是什么毒草,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一定能有解药的!”流熏不甘心道,此刻,她忽然心里一股强烈的情感,似乎同景珏相处多日的点点滴滴重现眼前,她不忍见景珏如此从眼前消失,仿佛要挽回悬崖上那只命悬一线求救的手。她狠狠抹一把泪,坚强地说:“旎姐姐,熏儿陪你查医书,熏儿就不信寻不到那解药!”
流熏的倔强令方春旎无语,她点点头,却又为难道:“纵是方家的药方医案代代相传,可是祖父过世是遇难江中,许多医案被淹没江底。这解毒的方子就随了祖父沉去江底了。”方春旎哀哀道,也是无可奈何。但见流熏绝望的目光,忙安抚他说:“莫急,我再想想法子。”
入夜,流熏守在景珏身边,看他憔悴深陷的脸颊,微微蠕动的唇,费力的要说什么。
“珏哥哥,你想说什么?”流熏惊喜的问,但景珏很快就恢复了沉默,一阵寂静。
流熏心里一酸,对方春旎说:“珏哥哥也够惨的。年幼时大姑母随了姑爹远戍边关,将他一个孩子放在谢府外公家读书,随了宫里几位皇子一道伴读。才十二岁,又被姑爹带去军旅中征战南北,没有分毫喘息的机会。记得珏表兄娶世子妃嫂嫂的前夜还大醉了对哥哥说,若有来生,他宁愿生在寻常百姓家。”
方春旎叹息一声说:“万事皆有命,争不来,强求不得。”
御花园寂静无声,流熏独自徘徊庭院,对月静静祈祷。
忽然一声咳嗽,流熏一惊回头,见不知何时,十二皇子景珏双手合十闭目长立她身后也在对月默默叨念什么。
“怎么是你?”流熏问,擦一把面颊上得泪,生怕被他看到。
“珏二哥他吉人自有天相的,”景璨认真地说,目光坚定殷殷地望着她,“你放心,我有预感的,珏二哥肯定能无恙度过一劫。”认真的话就几句,旋即就是摇头晃脑身子左右摇摆不定的放浪形骸。
人说景璨天佑,遇难成祥,如今流熏也不指望他能庇佑景珏,打量她,眼底里忽然显出几分惆怅,无奈地说:“大夜里的,你就消停片刻吧。”
“听说十八叔连夜赶回京城了,或许从边关带来什么救命药草呢。”景璨嘀咕说,流熏唇角划过一痕苦笑。真是人不同命,有人劳碌一世无疾而终,有人生来就是富贵闲人,不用奔波操劳。
见流熏生气,景璨忙做个鬼脸安慰着哄她笑说:“你不要愁眉苦脸的,如此丧气,就是福气都被你遣散了。你看,笑一笑。”见流熏含嗔带怒的眸光冷冷扫来,景璨忙说,“罢了罢了,我不多话。只是,若有一日,中剑倒下的是本王,你也会为本王如此的牵肠挂肚吗?若能如此,景璨就心满意足了。”他一双乌亮的眸子噙了一望荡漾的波光凝视流熏,让流熏心头缭乱。
第212章 蛊毒2()
流熏冷着脸侧过他不去理他,景璨这才悻悻地举手投降般说:“好,我走,我退下,你也不要哭了,再哭,眼睛肿成烂桃子就不好看了。珏哥哥醒了,被你吓到就不好了。”
回到偏殿,窗外人影瞳瞳,笑儿看到流熏归来,忙凑过去说:“太医们寻来许多民间高手,都在辨认世子血里的毒,似寻到些法子了,方姑娘在里面伺候呢。”
“可是有了解毒良方?”流熏急得问。
笑儿落寞的神色眼眸里一点希冀落空般说,“虽然寻到,但那法子刁钻,淡淡一味君药是天山千年雪莲和滇南百年剧毒灵蛇的蛇涎,能解百毒。但那药引子还要纯阳血亲的血,需是父子兄弟的男儿至阳的血。”
这是什么偏方?流熏惊疑地打量他。
笑儿说:“就这方子,还是亏得方姑娘陪了洪老太医翻阅了当年方老医政在太医院留下的医书和方子查出来的。三十年前,方老太医曾用此方子为先皇刮骨疗毒。
进到偏殿,就见人来人往,人人神色慌张愁眉不展的模样。
洪太医轻声感叹:“若是再如此昏迷不醒,日后便是醒来,怕是四肢五脏早已糜烂,也是回天无术了!”
看着景珏昏迷不醒,毫无血色发青的面颊不过三日羸弱得吓人般的可怖。
流熏拉起他的手,那手冰凉无力。
烛光很亮,照得那张脸格外的清晰。仿佛时间美好的事物如烟花一般忽然要消失眼前,瞬间的绚烂即将成为永远,流熏百感纠结。
景珏的唇角微动,似在呢喃什么。
皇上凑过去拉住他的手问:“珏儿,你说什么?”
四周众人屏息静听,许久才依约听到一声轻轻的呼唤:“母妃,母妃,冷”
眼泪倏然夺眶而出,此刻,再没有如此令人心酸的场景。
方春旎为难道:“姨母伤心过度,昏厥未醒。”
“让王妃歇息吧,不必惊扰她。还是速速派人千里去寻灵药。”
“皇上,滇南至此千里之遥,这快马馆驿日夜不停传信去拿蛇,即便顺利,没有个把月也不能够。而那千年雪莲,宫里只此一朵,是为皇上备下不时之需的,常人不得擅用!”
“还顾得这许多,救人要紧!去取!”皇上厉声喝道。
景珏面无血色,昏沉沉气若游丝。苍白的面颊中透了乌青,呼吸艰难。太医查看时,他的伤口聚脓已经肿起。
洪太医说:“毒气渐渐沁骨,看情形极为凶险。”
流熏望着景珏,仿佛一具躯壳已经冰冷僵硬一般,却掩饰不住容貌俊逸迷人,高隆的眉骨鼻梁,浓眉如剑入额,果然是人间美玉,坚硬却不失柔和温润。
流熏眼前一亮忽然说:“臣女记起一事,前些时候,听十二殿下说起来,西郊来了一群大理国段氏的马队,茶马古道而来,耍毒蛇伤了人命还惹了什么官司。不知他们可有解毒的灵药?或者知道哪里能寻蝮蛇?”
皇上眼前一亮,忙说:“快,快派人去寻。传旨让十二皇子亲自去办成此事!”
方春旎鼓起勇气上前说:“皇上,能否让臣女一试,在百汇譠中穴为世子殿下放血,可以减轻毒气攻心,再做定夺。”
洪太医忙上前制止道:“方姑娘此此话糊涂了,师傅虽然当年有放血疗毒的秘方,可是毕竟这些年无人尝试。若是能为世子爷解毒倒也好,若是适得其反,谁能担当罪责?”
后堂一阵悲声,赵王妃已醒,哭得悲悲戚戚六神无主。
传来谢妉儿劝姐姐的声音,又是一阵悲声令人心碎。
方春旎坚持道:“若是不试,怕是珏表兄醒来也是废人!依着珏表兄的性子,定不肯苟活!”
床上传来若断若续的声音,挣扎着令人听不清。
“珏儿,你醒了?珏儿你要说什么?”皇上惊得上前问,赵王妃也在妹妹谢妉儿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奔出来。
“放血!就依,表妹!生死与人无尤,”景珏闭目艰难呢喃,皇上紧紧握住他的手狠狠点头说,“三爹明白珏儿,放血!”
方春旎手提羊毛银针,那长长如丝的针竟然重似千钧,无数眸光紧张地望着她纤纤玉手。她食指轻轻在景珏头顶天灵盖的位置寻找穴位,惊得赵王妃惨叫:“旎儿,不要!”
谢妉儿一把抱住姐姐说,“旎儿不是不谨慎的孩子,她既然敢说,心里定然有几分定数的。她不会害珏儿。”
流熏的手在颤抖,她目不转睛的望着方春旎那只毫不动摇的手,眼见方春旎手起针落,麻利地入穴,走针时,景珏一个颤抖,痛苦的神情。方春旎不慌不忙解开景珏的衣衫,在她心口檀中穴,腹部脐下三分气海穴施针锁住元气。行针后,她大汗淋漓,望着景珏才长出一口气,忽然景珏阵子一抖猛然折起,惊呼声中,他一口污血喷出,恰喷了方春旎一身一脸。
“啊!”众人惊叫,方春旎躲闪不及,狼狈万分。
“你把珏儿如何了!”赵王妃失魂落魄的扑过来,就要拼命,方春旎却忙对众人吩咐:“快拉王妃避开,血里有毒!”
她慌忙啐一口毒血,端起旁边银盂中的解毒水漱口净面,神色从容。
洪太医上去为景珏切脉,拱手惊喜道:“方姑娘不愧是恩师传人,果然医术高明!这毒,锁住了!”
众人如释重负,方春旎虚弱地说:“虽然锁住毒,但珏表兄的腰背处尽是疮伤,怕是是那里的毒锁不住,还是要速速寻到解药才是。”
皇上欣赏的目光含了几分诧异寻味望着方春旎,不想她一个纤柔娇弱的丽人竟然有如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