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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过天空,我只能梦见av女优投怀送抱……扯远了,不说这个。”
但我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我似乎有很多感触,却很难用语言形容。宇文非至少还能以回到九州、回到龙渊阁作为目标,我的目标在哪儿?
龙渊 2。9()
“我建议你不要选择这个课题,”师兄对我说,“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我低下头,纸上的墨迹未干,“世界本原”四个大字看上去很醒目。也许我的确应该放弃这类太空太玄的题目,选择一些具体的方向,譬如茶叶的种植与制作啦,星阙的运行啦一类的。但我总觉得,如果人活一世,连世界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未免太过失败。
师兄很无奈:“失败?你去地下七层,走廊最西边有一间小门,推门进去,看看什么才叫做失败。”
我于是去了。地下七层是存放一些已经被证伪的知识与历史事件的地方,几乎等于一座废弃的仓库,很少有人光顾,充满了纸张变质的霉味和蛀虫啃噬书本的沙沙声。我在走廊西边的尽头发现了一道小门,门是虚掩的,我推开走进去。
我怀疑,这是整座龙渊阁里唯一没有纸张的地方了。这间小屋里空空『荡』『荡』,除了一张床和床前一个布满油渍的饭桌,什么都没有。一个长发长须的老者枯坐在床上,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进去之后,他瞥了我一眼,随即把目光挪开,好似我不存在。沉默了好一阵子,我尝试着向他打招呼:“前辈,您好。”
他随意点点头,也不回话,我愣了愣,决定没话找话:“您这里居然一本书都没有。”
“书有什么用,”他压根不看我一眼,“一切都是不可知的,书籍纪录的不过是表浅的具象,白费功夫。”
“为什么是不可知的?”我不服气,“我们都在孜孜以求的探索世界的奥秘,只有暂时无法知道的,没有永远无法知道的。”
“幼稚!”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句,转过头去,面朝墙躺下,不再搭理我。我只好退了出去。
后来我才知道,这位前辈被关在那间小屋里已经快有300年了。他曾经为了探求九州世界的边缘,从龙渊阁出发,一路向东行进,离开陆地后乘上海船,前后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年。后来他遇到了一场海上风暴,船被击碎,自己被卷入海浪里,失去了知觉。
等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了海岸上。他辨别出东的方向,继续前行,却越走越觉得眼前的景观十分眼熟。最后,他惊呆了。
他见到了龙渊阁。真的是龙渊阁。他『摸』索着进了门,虽然衣衫褴褛,一名弟子还是辨认出了他。
“长老,您回来了!”那名弟子说,“您找到九州的边缘了么?”
他望了那弟子一眼,一言不发,把自己关进了地下七层的杂物间,也就是他现在所居住的地方。从此他不再阅读任何书本,并给出如下解释。
“我一直用罗盘精密的控制着方向,保证一直沿着正东行进,”他说,“可是我却回到了龙渊阁。这显然是大神的手段,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
“既然如此,我们在这里经年累月的辛劳,最后也不过是陷入一场大神的玩笑罢了。”
龙渊 1。10()
所谓同学会,大致就是一个羞辱与被羞辱的过程。你看着身边的同学甲踌躇满志,谈论着自己三十万的年薪和“『乱』去美国”的待遇,心里恨不能一烟灰缸砸他个满脸酱汁;你再看着身边的同学乙低声下气地说,新工作正在谈,现在暂时呆着,心里就会很有成就感,并充满鄙夷地暗自嘀咕:正在谈?你丫不就一中关村卖光盘的混子么!
我当然希望能扮演同学甲的角『色』,可惜现实安排我扮演同学乙,世事苍凉,不外乎是。硬着头皮挺过了晚餐,听众人商议晚上去钱柜,慌忙谢绝,说晚上回去还有事。
狗熊,大学时住我下铺的主儿一把揽过我:“屁事!不尽兴今天谁也别走!”此人身高丈二,腰大十围,在大学篮球队被称作奥尼尔,这一揽对我而言不啻于颈锁,哪里挣得开?只能稀里糊涂被他劫持上了出租车。
别看狗熊这厮五大三粗貌似先天愚型,如今居然子承父业打理一家文化公司,没事儿做点图书策划案什么的,实在让人刮目相看。路上我红着脸跟他商量借点钱,付今晚钱柜的账单,他胸脯一拍:“借个屁!今晚我买单!”
后来我好像是喝了点酒。人言酒后『乱』『性』,何况我酒量原本不佳,几杯下肚只觉得骨头都松了。狗熊正在鬼哭狼嚎的歌声中高谈阔论:“……这年头奇幻小说n好卖,抄抄山海经抄抄西方dnd,胡诌一个虚构的世界出来,然后打打杀杀拳头加枕头就是几十万字。要愣充文化的还搞多人世界,弄一堆写手你一篇我一篇的自吹构建世界,这个天神那个天神的,说到底还不是骗钱……”
我听到这儿心里一动,宇文非的九州感情还有这功用?借着酒意,我把狗熊叫出包厢,告诉他,我现在有一个相当完整的世界创意,不知道他有没有兴趣。狗熊毕竟有商业头脑,虽然喝得满脸红霞飞,仍然精神一振,让我讲下去。
我把从宇文非那里听到的九州世界的种种细节挑要紧的向他讲了一遍,狗熊听到一小半就两眼放光:“有意思!有意思!”待我讲完,他一把揪住我:“这创意谁的?不可能你的,我太了解你了!谁的?”
这厮果然了解我,我其实最不擅长的就是想象,要我自己编出这么个世界来,纯属痴人说梦。酒精入脑,一时间没什么顾虑,我拍拍胸:“一会儿散伙了跟我走!”
狗熊站在宇文非面前是一个很怪异的场面,好似一头霸王龙和一只鸭嘴龙。时值深夜,秋风从千疮百孔的窗户上吹进来,我的酒意消了几分,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但现在要懊悔已经晚了。
宇文非和狗熊聊得倒是很热乎。狗熊看来一点也不介意宇文非怪异的出身,向他询问了种种与九州世界相关的问题,包括世界的起源、种族分化、天文地理等等,边问边用小本不停的记。我心说怪了,狗熊一向拒绝相信任何超自然现象,如今面对一个异世界来的还魂僵尸,居然毫无异状,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不过我也顾不得多想,酒醒了,倦意涌上来,靠在床上很快睡着,耳中听得狗熊和宇文非不停地叽叽喳喳。黎明醒来,只见宇文非又开始老僧入定,狗熊眼中布满血丝,正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我把他送出去,他回头往屋里看一眼,拍拍我肩膀:“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疯哥们?还挺能编呢。”
我一怔:“疯哥们?你不是和他聊了一夜么?”
狗熊立马神采飞扬:“是啊,别看他疯疯癫癫,编出的这个世界设定还真是精彩。我回头组织一帮写手,准能做一套不错的系列。到时候,少不了你们俩的分红,也正好给他治病……”
我冷冷的打断了他:“这么说,你觉得他只是个疯子,在胡编『乱』造一个玩艺儿了?”
狗熊像看怪物一样看我:“那你觉得呢?你难道真相信他是从什么什么九州来的?”
我停住脚步,不搭理他,脑子里转个不停。最后我咬咬牙,对他说:“我是宇文非的经纪人,这个设定可以卖给你,但我要预付,马上支付。”
“这个没有先例,”狗熊有些为难,“我们也得考虑现金周转,不可能八字没一撇先……”
“如果最后出书不成,算你借我的,我退给你!”我一把抓住他手腕,“就算是看在咱们当年的交情。”
龙渊 2。10()
说到疯子,龙渊阁里还有另一位截然相反的极端。他不认为这世界是出于神的旨意而不可知的,正相反,他仿佛觉得自己就是神。
当时我正在龙渊阁的某一层找书,突然听到附近有人惊叫。我循声而去,看到一位老者捂着胳膊,神情十分惊慌。看样子,他不小心被书架擦了一下。
“没关系,破了点皮而已,”我安慰他说,“别紧张。”
“胡说,这种小伤口也可能感染,导致败血症!”他吹胡子瞪眼地说,“我不能死啊!”
我只好装模作样的给他包扎了一下根本没有流血的伤口,心里想着,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很认真地说:“我不能死,这不是为了我自己。如果我死了,整个九州世界都会随之而毁灭!”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