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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冰哼了一声:“君无行,我一直觉得你是个真『性』情的人,为什么非要欺骗自己?你满脑子都想着她,以为我看不出来?”
“我是在想着她,”君无行叹气,“可是想也没用。她毕竟杀了……”
“放屁!”雷冰凶悍地吼了一声,静立在一旁的纬苍然没来由地抖了一下。
雷冰一把揪住君无行的衣领:“我问你,死了的人能活过来吗?”
“当然不能。”君无行苦笑一声。
“既然人已经死了,没办法再活过来了,你为什么要让死人阻挡活人的幸福?你在世间活得像个孤魂野鬼,你死去的朋友们就会觉得你很对的起他们了?”雷冰咬牙切齿,“你的脑袋根本就是一锅浆糊!”
君无行没有回话。他凝视着慢慢坠落的夕阳,出了一会儿神,突然转身走开。
“喂,你去哪儿?”雷冰叫他。
“找个地方大吃一顿,再好好睡一觉,买几身干净衣服。”
“敢情我说了那么多话就把你说饿了?”雷冰鼻子都气歪了。
“我得吃饱喝足睡好了才能上路啊,”君无行头也不回地说,“找人这行当累着呢,你又不是没找过。”
雷冰嘴角漾起一丝笑意,但她很快喊道:“笨蛋!九州那么大,你找到胡子都白了也未必找得到啊!”
君无行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您老站着说话不腰疼,有什么办法把她给我变出来么?”
雷冰摇摇头:“我刚才就说了,你的脑子真是一锅浆糊。邱韵虽然决意不再做杀手了,但是以前那些为她传递信息的渠道都还在。如果有人委托她杀掉一个叫君无行的人……你觉得她会不会赶过来提醒你注意呢?当然你要觉得人家对你连这一点情意都不存在了,就算我没说好了。”
君无行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长叹一声:“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了。”
———————————全文完————————————
楔子()
清越吾兄:
身体还好吧?上次和你说过少喝点酒的事情,不然再喝得酩酊大醉去调戏女夸父,可没人来救你了。
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当已经到达雷州毕钵罗港。鉴于疟峣泽横亘于雷云两州之间,其内弥漫的瘴气比我母亲大人的唠叨更具杀伤力,我决定选择海路,从毕钵罗出发,入滁潦海,然后沿海岸绕行西北,最终登陆云州。当然这只是一个理想化的行程,有极大的可能『性』我会随着颠覆的海船葬身鱼腹,成为历史上无数自不量力的倒霉蛋中的一员,妄图一探云州密境而最终丢了小命。
但请你不要再劝我了,你知道我的脾气,用六角牦牛都拉不回来。我决意要去云州,这一点和你鼻尖上的痣一样无从改变。
回信仍然请用凌风,谢谢你替我驯养了它,等我出海之后,全靠它和你联络了。
顺颂安康
离轩
清越兄:
船已出海,目前还算风平浪静,水手们也都经验丰富,对这一片海域很熟悉。当然我并没有告诉他们我要去云州——不然他们肯定不会同意我上船。这条船原本是要到西滁潦海的陌路岛,那是距离云州禁航区最近的一个有人定居的岛屿。到了那里我再想办法吧。
这艘船是一些商人包下来的,打算在陌路岛的渔村中低价收购一些珠铭,拿回去贩卖,我不过是搭个顺风船;还有一些专程到岛上游玩的年轻人,我看到他们嘻嘻哈哈的,完全不把这趟旅程当一回事,殊不知即便只是接近云州,这一条航道也是很危险的。
船上的生活很无聊,除了站在船舷边看着那千篇一律的海水与天空,大概就只剩下胡思『乱』想了。这些日子里,一切关于云州的记载在我的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打滚,可惜除了那些死亡数字是真切的,剩下的都是夸张多于事实、想象多于亲历。目前唯一对我有帮助的是那些海难记录,它们真实地告诉了我,云州沿岸的气候状况有多么恶劣,再加上频繁出没的巨大海兽,我至今还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去登陆。但我一定不会放弃。
顺便我还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人,那是一个曾在瘴气中侥幸逃生的商人。他年轻时和我一样不安分,试图穿越疟峣泽进入云州,当然了,结局注定以惨败告终,但他是所有同伴中唯一逃得『性』命的。据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说,当瘴气刚刚飘起时,他就迅速地甩掉其他人转身逃离,但在逃跑的过程中,他无意中回望了一眼,发现『迷』雾中隐隐有什么巨大的生物显现,然而他不敢停留,一溜烟逃出了沼泽。他很肯定地说,那东西决不比一头狰的块头小,而且行动极其迅速,幸好当时没去追他,不然铁定跑不掉。
这个小故事再度激发了我对云州的向往,那一片神秘未知的谜一样的大陆,不知道隐藏了多少惊世骇俗的秘密啊。纵使我不能完全将它们发掘出来,至少也要努力去窥其一斑。
又及:你在上封信中提到了我们两家的恩怨,建议你不要去掺合。大丈夫生于世间,应当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现在既然已非战争年代,这样的家族仇杀实在是无聊兼可笑,也并不适合你。我已经躲出来了,即使你不愿意逃避,也最好能洁身自好。
此致
离轩
清越兄:
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一支海盗船盯上了我们,沿路一直追踪着,毫无疑问已经得知船上有许多商人,必然也会有很多金钱。我猜我们当中极可能有内『奸』。
船老大和商人头子吵了起来。船老大说,海盗是惹不起的,要商人们交出财物,舍财免灾;商人们当然不同意,要船老大全速逃离,可是一艘民船怎么和海盗们装备精良的战舰比拼速度?年轻人们还咋咋呼呼,要和海盗决一死战,简直可笑。
要是在陆地上,我想我自保应当不难,但在这浩瀚海洋之中,实在是无用武之地,只能见机行事。在我的视野里,海盗船上张牙舞爪的旗帜都已经看得很清晰了,只是在等待动手的最佳时机而已。
心情有些沉郁,就此搁笔。为了这些无聊的俗事而打搅我的计划,真是令人不快。
祝好
离轩
清越:
他们动手了。船上有内『奸』,破坏了风帆和舵,船已不受控制。
来不及说了,风暴,大漩涡,估计无幸。凌风托付给你。如果我侥幸还活着,它就能回到这里找到我。
轩
一、三十六号()
作为一个恪尽职守的人,黄大方总会在每天傍晚准时出现在清江路,令这条著名商业街上的所有人都禁不住大皱眉头,但还不得不笑脸相迎。当然,黄大方也会还以友好的笑容。
“怎么样,今天的份钱准备好了吧?”他亲切地拍着大家的肩膀,“没有麻烦是最好的,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偶尔有人一下子拿不出钱来,他也决不生气,而是体现出人如其名的大方:“没关系,明天补上就行了,外加三成利息。”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他补充说。不过另一方面,此人也极有职业道德,保护费就是保护费,除此之外,他连别人一个鸡蛋都没拿过。因此当这天晚上,他提出要借地休息一下时,泰丰酒楼的汪掌柜显得颇为惊讶。
“快,送黄大爷到最好的雅间,”他赶忙冲着伙计吼道,“招呼老郑做一桌……”
黄大方疲惫地摆摆手:“不用了,我就是有点累,借你这儿休息一下,随便给我找个地方就行。”他的面『色』蜡黄,看来的确状况不佳。汪掌柜不敢多言,仍然命令伙计将他送到了雅间,然后悄悄掩上门。
此后黄大方一直没有从雅间里出来过,汪掌柜也不敢去惊动他老人家。但外间的客人走了一桌又一桌,月上中天,到了打烊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亲手捧了茶壶去敲门:“黄大爷,您要不要换壶茶?”
但黄大爷没有应声。汪掌柜壮着胆子轻轻推开门,探头一望,随即连楼下正在打扫的伙计都听到他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蛮虎一直偷偷喜欢着隔壁摊位那个每天清早过来卖花的小姑娘,但他也很清楚,夸父和人不可能在一起,所以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想一想而已。两人的摊位挨在一起,一个卖菜一个卖花,两个月了,他只知道对方的名字叫小翠,知道这姑娘住在城南的贫民地带,每天天不亮就过来,很晚才回家,经常天都黑了,还看着眼前剩下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