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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感觉也渐渐回来了,安星眠轻轻动弹着酸麻的手臂,拥住了怀里这柔软的身躯,用嘶哑的嗓音问:“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是我。你终于醒了。我又找到你了。”怀里的女子温柔地回答。
第六章突变五()
那个正在像疯子一样浴血搏杀的凶神,赫然是安星眠!雪怀青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个人,和她记忆里温文有礼、和敌人打架都从来不忍下重手的安星眠,相差实在是太远了。但她不会看错,须弥子也不会看错,这的确是安星眠。
但这显然又是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安星眠。这个人浑身都是鲜血,打出的拳?脚看起来全无章法,嘴里还不断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和往常那个即便出手打架也动作优雅的长门僧毫无相似之处。
而他的出手虽然杂『乱』无章,每一拳?却都隐隐带着风雷之声,让围住他的天驱只能竭力躲闪,而不敢稍微有所招架。当然了,这样的拳?脚破绽不少,天驱们手里的刀剑不断招呼到他身上,但以这些天驱武士的功力,却只能刺破表浅的皮肉,无法刺入肌肉之中。更为可怖的是,身上新添的伤口过上一小会儿就自己慢慢愈合了。
最让雪怀青揪心的是,此刻的安星眠除了动手之外,仿佛完全没有其他的意识。在打斗中,他的视线好几次从雪怀青身上飘过,却没有任何反应,那血红的双瞳和木然的眼神,令安星眠成为了一个彻底的陌生人,一个癫狂嗜血的恶魔。
“他居然连我都认不出了……?”素来镇定的雪怀青此刻竟然也六神无主,下意识地拉?住了须弥子的袖子,“他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自从见到安星眠这副疯狂的模样后,须弥子就一直在沉思,听了雪怀青的问话,他慢慢开口了:“让人发疯的法子可能有上千种,但让人发疯后力量大增的却不多,再加上伤口都能自动愈合,以我所知,或许只有两种可能『性』。”
“哪两种?”雪怀青急忙问。
“第一种,是历史上曾统治北陆蛮族的帕苏尔家族,他们有一种世代相传的家族印记,叫做青铜?之血,说白了就是狂血。并不是每一个帕苏尔的后人都有狂血,那样的战士每出一个就能以一当千,当狂血被唤醒后,狂血战士将会变得力大无穷,不畏惧普通的伤害,而且在狂血的主宰下会变得狂暴,自控力不足的就会变成暂时的疯子。”须弥子说着,忽然伸手拉?过雪怀青,往旁边一闪,那是一名天驱没能躲过安星眠的拳?头,被一拳?打飞出来,径直撞向了两人。幸好须弥子反应迅速,两人躲开之后,那个天驱狠狠撞在地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你的意思是,他……?现在是狂血爆发?”雪怀青脸『色』发白。
“不,应该不是,”须弥子摇摇头,“虽然其他方面比较像,但狂血的爆发不涉及精神力,而他身上闪烁的那些光芒,更像是精神力失控,这并不是青铜?之血的标志,何况他的长相也不像是蛮族后裔。那样的话,也许是第二种可能,也是最糟糕的可能……?”
雪怀青正准备询问是哪种可能,却突然感到一阵劲风扑面,竟然有些让她呼吸不畅。抬头一看,安星眠正向她扑过来。看来如今的安星眠确实是完全没有任何神智可言,只要发现一个目标,就会本能地冲上前进行攻击,根本不分敌我。
她赶忙闪身避开,须弥子哼了一声,『操』纵着随身带来的四名尸仆攻向安星眠。这是他使用已久的几具尸仆,每一个拉?开架势都能抵得上一名一流高手,雪怀青的第一反应是想求须弥子手下留情,但旋即发现这个念头纯属多余。安星眠迎?着第一名尸仆直冲冲地右拳?击出,竟然把这名强壮的尸仆当胸打穿,紧跟着左掌一切,尸仆的颈骨被生生切断,头颅?飞了出来,这一掌似乎比刀还锋利。这一具尸仆,被安星眠两招废掉。
须弥子应变也快,发现安星眠的破坏力大得异乎寻常,立即让剩下三名尸仆退开,以避免无意义的损失。接下来做的事就有点损了——他居然用尸舞术唤起了之前被安星眠杀死的几名天驱,用他们的尸体来和安星眠周旋。这就是最典型的须弥子作风,无论嘴上多么狂傲不羁,一旦进入战斗,就会开始一丝不苟的精明算计。
这些临时抓丁的行尸,当然不可能像施加了印痕术的尸仆那样驱策自如,威力更是大大不如,但须弥子的尸舞术实在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同时『操』纵着几具尸体不断撩拨躲闪,绝不正面对抗,让安星眠每一拳?每一脚都打空。
不过这么一来,两人的行踪自然也就暴『露』了,剩余的十余名天驱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都很是疑『惑』。但很快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开始发号施令:“带上死者和伤者,离开这里。”
“可是,他还没有交出……?那样东西!”一个女天驱急忙说,“而且这两人身份不明……?”
“情势已经?失控了,他现在这样,不是我们可以挡得住的,”这位苍老的首领说,“趁现在,快走!我留下相助!”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白,现在这两个陌生来客意外地吸引了安星眠的注意力,正是他们离开的时机,不然就要全军覆没。但无论这两人身份如何来意如何,算是他们帮了天驱们一把,所以他会留下来相助对抗安星眠。雪怀青一直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心里想着,看来天驱不像我之前想的那么坏,至少还懂得讲义气。她又想,这个讲义气的首领,应该就是那位名叫宋竞延的断案使吧。
宋竞延看来地位颇高,说出来的话无人可以违拗,天驱们尽管不甘心就这样放掉安星眠,仍然立刻领命退去。但宋竞延却并没有走,他手里握着一柄长剑,重新走回了斗圈,出剑向安星眠攻去,一看出手动作就知道武技颇高,可见之前所谓的“只会动脑不会动手”是他在羽人面前刻意伪装的结果。安星眠自然不加分辨,惊人的拳?力把他也笼罩其中。
“这位朋友能这么熟练地『操』控死者,一定是尸舞者中的绝顶高手,”宋竞延身法飘忽,一边躲避着安星眠的拳?头一边说,“再想到和这位安星眠小哥的关系,没有料错的话,你就是须弥子先生吧?”
好敏锐的判断力!雪怀青微微一惊。须弥子并不否认:“既然知道是我来了,你居然没有听凭这个发了疯的傻小子和我同归于尽,还要留下来蹚浑水,我是应该说你愚蠢呢,还是应该说你持守着最后一丁点所谓天驱的道德呢?”
“这二者在你的心目中恐怕是一回事,”宋竞延微微一笑,“更何况,我之前已经?绑架并且囚禁了安星眠,无论如何,天驱的招牌已经?被我甩上一团烂泥了。”
“不必说下去了,说多了也不过是那些车轱辘话,责任、义务、使命、不得不……?”须弥子显得十分不屑,“不如直截了当地说一句:为了目标不择手段。那样我还能稍微佩服你一点点。”
“你们到底为了什么非要拿到萨犀伽罗不可,甚至为此去刺杀囚禁一个无辜的人?”雪怀青忍不住『插』嘴问道,“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是那些强横霸道的邪教之流才会做的吗?”
“是为了辰月教吧,”须弥子说,“我听说,辰月和天驱近期有可能发生战争。在历史上,你们这两群无聊的人凑在一起大打出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彼此之间也互有胜负,但是如此急切地寻找萨犀伽罗,很可能是因为,离开这样东西,你们就一定会惨败,就像以前曾经?发生过的那些……?”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雪怀青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萨犀伽罗的一个作用是……?可以克制苍银之月。你是说,辰月教找到了苍银之月?那也就是说,他们找到了我的父母?”
“恐怕是这样的,雪姑娘,”宋竞延长叹一声,“我们得到的消息是,辰月教已经?找到了和你父母的行踪有关的重要消息。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必须要得到萨犀伽罗,否则的话,天驱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而一旦天驱被压倒,辰月一直在图谋的另一件大事就很可能成功,那样的话,将会死去的人恐怕会以十万计。”
“你是说,一场大规模的席卷九州的战争?”须弥子问。
“恐怕是这样的,”宋竞延说,“为了制止这场战争,我们只能什么都顾不得了。”
雪怀青渐渐有点明白了。天驱之所以一直纠缠安星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