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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势就要去挽慕紫礼的手腕,却见慕紫礼一张俊脸涨的通红,怔怔地看着自己,好半晌才挤出一句,“梦儿所说的师爹……”后面的话,他几乎说不出口,面色愈加羞赧。
“哎呀!我是他师父,你自然就是他师爹咯!这还用问?傻瓜!”似梦挽着他的衣袖,示意公伯龙海前面带路。
慕紫礼微微颌首,掩袖轻咳,眼中溢满喜悦。
公伯龙海拂袖在侧,缓缓往前,“师父莫急,泡温泉不必上山,这后院便有数处泉眼。”
似梦一听,难掩兴奋,“你这小子还挺会享受!到底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就是不一样!”
公伯龙海闻言微顿,撇头看了她一眼,道:“师父有所不知,此处别院并非徒儿所建。当年,家母自生下徒儿后,身体便每况愈下。家父听闻这登云山的温泉可治百病,便为家母特意在此建了这处园子。可惜家母福薄,园子尚不及竣工,她老人家便仙去了。此后,每逢家母祭日徒儿便会来这园子里小住几日。这几年徒儿时常随父亲远行,已有多时不曾来过,前些时日收到师父来信时,方才命人匆匆收拾出来,还望师父、师爹莫嫌简陋才是!”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脚步明显放缓。
听他说得心酸,似梦也跟着有些难过,原来他也是半个孤儿。
难为他这么有心,似梦忽然有些后悔写信麻烦他,万一因此给他惹来祸事,岂不悔之晚矣?
只是,如今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们说话间,已闻得空气中的湿气明显浓厚许多,原本清明的视线也有些恍惚,透过斑驳的阳光隐约看见前方不远处,有轻烟袅袅,水雾蒙蒙。
想来那便是公伯龙海所说的泉眼了。
公伯龙海交代了两名手脚伶俐的丫鬟陪着似梦前往左边的一片紫竹林去了,自己则与慕紫礼从右侧的长廊下通行。
原来这后院**有四处泉眼,公伯龙海之父倚着这些泉眼修筑了三个大小不一的温泉池。
一派浓密的紫竹林将三个池子间隔开来,仿佛天然的屏障一般,只是在这池子里泡温泉的人只可互闻其声,不过不见其人罢了。
紫竹林间,微风摇曳,竹香四溢。
似梦将侍奉她的两个丫鬟打发去林子外守着,自己则轻解罗衫,预备下池子里好好泡上一泡。
只是素手触到了腰间的一抹冰凉,这才猛然想起她的小灵歌自从那日在并州的霓裳阁中被她隐去身形后,已多日不曾进食。
眼下以灵识探他气息,竟感觉微不可触,心头一慌,忙低头一看,衣袖一挥,淡紫光华闪过后,腰间殷红小蛇已然显出真身。
“灵歌乖,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募地,眼前红光忽闪,一个七八岁大小的红衫幼童已然紧紧搂住她的大腿,一双无辜大眼眨巴着,“姐姐!灵歌好饿……”
似梦看他一张小脸愈发娟秀,倒越来越像个女娃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哄着,“都是姐姐不好,光顾着忙那些俗事,竟然把我的小灵歌都忘了!乖乖在这等着,姐姐这就去给你弄些好吃的来!”
她说着已大步朝林子外去了,留下灵歌一人在池边望着一弯冒着热气的温泉发愣。
不过片刻,待她端着一大盆点心与烤鸡回来时,灵歌早已脱力,无力地瘫倒在温泉池边。
若非嗅着她身上的烤鸡香味,灵歌只怕又再度去会周公了。
“姐姐,此处灵气充沛,灵歌想留在这紫竹林里修行。”灵歌一边啃着大鸡腿,一边抬头看着周遭密密麻麻的紫竹后,与似梦建议。
似梦这时已脱下外衫,只穿了一件素白里衣,缓缓走进温泉池中,暖热的泉水在她的皮肤上轻柔流淌,周身顿时一阵暖意席卷,体内真气充盈,犹如那夜中秋月圆之夜一般。
想来这紫竹林还当真有其与众不同之处,灵歌跟着她每日东奔西跑也不是办法,若能在此寻个僻静之处修行也未见的不是一件好事。
“也好,我这些日子还有许多事要办,难免会有照顾不到你的地方,你自己一切小心!万万不可离开这竹林才是!每夜亥时,我自会给你带好吃的来!”似梦担心他顽皮,若跑出去再吓坏了公伯府上的丫环随从可就不妙了。
小灵歌啃完盘子里最后一根鸡腿,意犹未尽地tian了tian手指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摆手说道:“姐姐不必麻烦了,前夜上仙曾在梦中告诫灵歌,若想修成正果,必须清心寡欲,以辟谷术护体,心无旁骛才可!这些好吃的,灵歌以后能不吃便不吃了!否则,修仙之日恐遥遥无期!姐姐也是,这些凡人吃的东西只会增加体内浊气,于修行并无益处!若非灵歌贪嘴,上仙早就来接灵歌回山修仙了!哎……”他说着还似小大人一般,长长叹了口气。
似梦闻言粲然一笑,缓缓蹲下身子,让温暖的泉水没过自己的肩膀,抬起双手挑着水花,眨了眨眼,“你也知道你贪嘴?!呵呵!早知道那劳什子上仙这么灵验,为何还要屡次犯戒?刚才苦苦抱住我大腿说饿的人又是谁?”她说着朝灵歌脸上拂过去一缕水花,他躲闪不及,被溅得满脸都是,小嘴嘟喃着,想要分辨,却终究只是撇了一撇,并未说话。
他在心里想着,若不是因为自己修行不精,怎会被那些凡人利用?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么一处灵气充沛的地方,他再也不能像以往一般偷懒贪嘴了。
否则,当真要辜负了上仙一片期望。
他低头沉思,在似梦看来却是一脸受伤,“小鬼头!大道理一堆,既然知道辟谷之术有益,以后就将这人间美食都戒了吧!省得误了你的修行!快去吧!别在这偷看姐姐洗澡了!”
灵歌抬头白了她一眼,她才知道自己在洗澡么?那刚才还那么视若无人的解开外衫,当着他的面滑入水中……
虽然他现在还小,但,好歹他也是个男人好吗?
“那灵歌先告退了,姐姐有事可随时唤我!”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呆下去难保要流鼻血的!
不等似梦应声,只闻得“嗖”地一声轻响后,池岸边的红衣小童已没了踪影。
第一百零二回 萧条帝都()
玄阳城,朝阳宫。
深秋时节,夜风寒凉。
朝阳宫不知从何时起,却是日夜都入这般冰寒彻骨。
宫中时常有侍从侍女莫名患病,且在夜半离世。
加之君主司马文信自一年前病重,至今已入膏肓,这让原本就肃穆清寒的朝阳宫愈加冰冷。
这些日子,宫里头入夜后,已鲜有侍人敢在宫中走动。
司晨殿,本为储君司马洛城寝殿,如今已然随着司马洛城的废黜与离奇失踪而逐渐荒废。
周遭多时无人打扫整理,已是杂草丛生,蛛网密布。
有胆小的侍人们夜晚偶然经过司晨殿时,曾听见殿内有凄冷如诉的哭笑声传出。
又有人说,其实司马洛城早已不在人世,或因轻薄媚妃之事自觉愧对君上,便自尽在这司晨殿中,尸首或被妖物所食,故而不曾被人发现。
然而,其鬼魂盘踞在司晨殿中,不肯离去。
才会有人听到那些厉人的笑声与凄冷的哭声。
这夜,月色清冷,司晨殿中轻纱随风飘舞,却有沉香淡淡,薄烟因着清冷夜风飘散在殿内。
一抹红影飞身而入,缓缓行走在轻纱薄雾间。
须臾间,只闻得殿门“吱呀”而开,一个黑衣男子从殿外进来,上前几步,跪在那红影脚下。
话音低哑,且不带一丝情感,“回禀娘娘,据商国探子回报,司马洛城已由商国国君亲自派人护送,前往北国避难!”
闻言,红影轻轻撩拨着眼前的轻纱,透过月华可见那是一双极为纤白细长的手,十指指甲上涂着艳红耀眼的蔻丹,此刻正慢慢挑起那跪在她脚下的黑衣人的下颌。
“噢?!你前时不是才命人回禀他已死于瘟疫了吗?”她的语调听来妖魅动听,食指轻抚着他的面颊,让他忍不住浑身酥麻,唇角微颤。
“娘娘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力,还请娘娘责罚!”黑衣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心里却期盼着她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只是她却良久不曾言语,只是静静低眸看他,细长眼眸微微眯起,松开了原本覆在他脸上的手。
后退一步,正巧一抹月华洒入殿内,将她周身笼罩。
黑衣人偷偷撇眸,只见眼前之人红衫薄裙,云髻轻挽,玉肩微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