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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怡雪忽地笑将起来,道:“真是好笑,就凭你么?却不知那日认输的是谁,不过那人又是无耻,又是下流,本姑娘倒记得清清楚楚。”
果然标准的校花的性格,千人哄,万人抬,难怪性格如此孤傲,这挖苦人的本事,也是一流。不过任他何等损人言语,皆是无法攻破张白的脸皮。张白依旧是神态自若,道:“胜负乃是兵家常事,且那日我有事要办,哪有兴致比斗一些无聊诗文?”
“无聊诗文?”施怡雪艳然一笑,道:“只怕是不会写诗作文之人,才感无聊。”
这小妞倒也有些能扯。张白也稍稍提起一些兴致,喜好磨嘴皮的人碰到一个能辩的,不愁没得争。张白吃了块清蒸江鱼,只觉入口鲜美嫩滑,爽口伊人,若能带上一丝辣味,当真是妙不可言,看来这青花搂的厨子手艺很是非凡,不禁又夹了一块。
施怡雪见他不说话,顿时得意起来,笑道:“既是没话说了,便收起出口狂言,下次说话之前,先得思量思量,没真才实学,尽会说一些大话,只增他人口中笑料而已。”说完起身欲走。
两块鲜嫩鱼肉下肚,虽是不够,却也略解馋意,张白见她便要走,当即道:“多谢雪儿姑娘提点,小生定当不会忘了。不想雪儿姑娘如此关心张某,诚心教导,小生当真喜不自胜。”
施怡雪不过随口一说,哪料张白竟会这般理解,正要解释,却见张白又是一脸坏笑,抢先道:“不过,雪儿姑娘这话说的虽是不错,但却不该跟小生说。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谁,嫁出去的姑娘,岂能随便收回。正如雪儿姑娘方才的话,虽是无意之言,却让小生明白了雪儿姑娘的心意,如今即便姑娘懊悔不该说,小生也忘不了的。”
这般一说,施怡雪更是焦躁:这人真是笨的紧,这分明是教训他,哪有那些意思。可张白怎会让她有开口之机,又是抢道:“意思已到,雪儿姑娘无需多说。小生的意思也很是明了,方才的话,小生定不会收回,说岳麓书院尽是庸才,平白辜负了书院的百家大儒,并没有错。”
“你……你当真不知天高地厚。”施怡雪本以他会就此作罢,却不想他一介卑微小人,竟敢瞧不起岳麓书院的星沙才子。岳麓书院在常人眼中,乃是治学圣地,如今里头的才子,再三被张白贬作庸才,自己虽不是才子,却也是远近遐迩的才女,叫施怡雪如何不愤怒?
张白再吃一块鱼肉,舌头舒爽的打了个滚,沽了口鱼汤,舒舒服服的哼了一声,让施怡雪直皱眉,正色道:“天是何物,一团清气,地是何物,一把浊泥。高有何用,高出不胜寒,厚有何用,厚实被人欺。这天再高,一眼到头,这地再厚,无人瞧见,哼,天高地厚,皆是虚幻之物,竟要拿此来说事,真是好笑,这便是所谓的才学好么?”
跟老子扯,小妞,你还嫩着呢。嗯,确实很嫩,很嫩。
施怡雪见简简单单的一句“天高地厚”,竟被他胡乱扯出一堆子话,且听上去,似乎也有些道理。这番张白不抢着说,她倒没话说了。张白等她发话,不过也料到她无话可答,接道:“读书,书乃何物,前人所流之物。若是读些天文地理,医术巧技,于天下百姓,确是有些好处。但那些个读书人,年纪轻轻,没受过半点磨难,整天写些诗文,道苦言愁的,不过是自我消遣之用,如何启发民智?无非是浪费光阴而已。我说那是一群庸才,有何不妥?”
张白话匣子一开,立时滔滔不绝:“男儿何不带吴钩,一拓江山五十州。且看今世多才子,若个书生万户侯?”
施怡雪终于找到一丝破绽,讥道:“是说带吴钩者,跟你无名生意人,又什么关系,这般胡乱贴金,也不知耻辱。”
张白不以为意,笑道:“乱世需将军,盛世看商人,你不知么?”
“盛世看商人?”施怡雪笑的花枝乱颤,许久不能言语,“还是首次听闻,这商贾之家,果真脸皮厚的紧,心比天高,皮比地厚,偏偏不自知,是为不知天高地厚。”
张白续道:“商者,调剂天下之有无,打个简单比方,若是没商人,只怕雪儿姑娘的身上的苏绣,如今还在苏州的绣坊里,而这星沙城中绣工手中的湘绣,也去不了别处。”
施怡雪深知往这方面说,自己万万不是张白的对手,忽地灵机一动,道:“即便我岳麓书院尽是庸才,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你若是才学高于岳麓书院的读书人,随你如何说,绝无半句异言,可若非这般,还请自重,堂堂岳麓书院,容不得你一介俗商来出言诋毁。”
张白道:“依雪儿姑娘的意思,是要再行比过了?”
施怡雪道:“正是,你可有胆子来?”张白笑道:“如何不敢,不过这话应由张某来说。三日之后,极乐阁,张某一人,挑战岳麓群才,不知雪儿姑娘可敢来?”
“极乐阁?”施怡雪虽未进去过,却也知是什么地方,犹豫道:“青楼之所,未免有些不妥。”
“不妥?有何不妥,既是比文采风流,青楼才是绝佳之所,只是今日之事,万不可让施院主晓得了。”其实即便张白不说,施怡雪亦不敢告知施华文。
施怡雪见张白一脸轻佻之态,甚不顺眼,一咬牙,暗道大不了女扮男装,点了点头,终答应了。张白道:“甚好,在下孤身一人,至于岳麓书院要来几人,张某皆没意见。”
施怡雪道:“你既如此张狂,我一人不好来,另外再来三人,我一介女流之辈,由三位师兄前来比过。”以三对一,这小妞照样能说的很轻松,看来这脸皮跟张白有的一拼。
张白见她下了决心,时候场所皆已约好,喝了一口酒,笑道:“青楼一杯酒,湘冬万里春。雪儿姑娘,不见不散。”
施怡雪站起身来,道:“我等决计不会爽约,只怕有人不敢来。还有,请阁下谨记,雪儿不是阁下能叫的。”
张白压根不抬头看她,只顾低首吃喝,听了说了这句,应了声:“雪儿姑娘的话,小生谨记在怀,这便不送了”,继续吃菜。只听一声冷哼,接着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施怡雪走在路上,仔细回味张白方才“即兴”吟出的几句诗,也觉得的确很不凡,不禁暗叹:难道此人虽是无耻下流,却果真是满腹诗书之辈么?
024:【霸王】()
张白吃了一阵,忽觉浑身不自在,抬头一看,只见邻桌一名青衫男子,星目暗敛厉光,正笑意浅浅的瞧这自己,饶有兴致,见张白也在瞧他,端起酒杯,笑道:“高出不胜寒,何不带吴钩?青楼一杯酒,湘冬万里春。阁下好见识,敬你一杯。”
张白阅人无数,只觉得那人非比寻常,一身宝气,富贵逼人,举止投足,皆是不凡,也是举酒干了,回道:“在下区区生意人,阁下过奖了。”
那人再倒满一杯,道:“乱世需将军,盛世看商人,阁下担的起。”又是干了。
张白见他豪爽,自身也不甘示弱,再尽一杯,道:“即是这般,受之不恭。”这话一出,那人更是满脸惊叹:世人皆以谦逊为德,此人丝毫不当回事,当真是一奇人。
张白深知酒量有限,怕再喝的多了,误了事情,笑道:“阁下慢用,在下先走了。”那人只是一笑。
张白付了钱,见花销不少,有些心痛,毕竟还未赚到多少。
刚出门口,只见当面走来一人,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张白隐约有些印象,蓦地想起那人正是刺史之子,昨晚还在极乐阁见过,顿时暗叫不妙,遇上了施怡雪,顶多吵上两句,但这二世祖却大不一样,上次忽悠了他,这次可不好打发了。
果然,二世祖瞧见了张白,眼中一亮,笑道:“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昨夜骗了小爷,今日便打得你满地找牙。”
张白还真有些怕这二世祖当即动手,当即道:“杨公子吧,认得施怡雪姑娘么?”
“什么,你跟怡雪姑娘有何关系?”二世祖有些激动,看来那书院门卫说的不假,这二世祖正在追求校花,张白见这话起了效果,说道:“杨公子想必也在岳麓书院读书吧。”
“那是自然,本公子若不去书院,谁人去得。”二世祖一脸洋洋得意。
张白见这二世祖完全一个脑袋简单的傻逼,稍稍放松,笑道:“不知杨公子可知近来岳麓书院有何大事发生?”
“有何大事?本公子不记得。”二世祖对张白的喋喋闲话,已是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