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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光亮与雷鸣消失的时候,大地上只剩下不到五个还站着的人了,就连一向强势的齐悦也只有倒在地上的份,而齐傲还撑剑跪在地上苦苦支撑。而在距离他们不远的树林空地之上忽然出现了一只奇异的野兽——
浑身青黑『色』,身体和头像牛,没有角,只有一条腿,庞大的身躯足足有五只大象的集合,光是单腿站立在那里就有足够震慑住眼前人的气势。
“是夔!快摆偃月阵!”
喊话的人正是白天的时候被引见过的须弥道长,只见他一脸掩不住的疲惫,须发皆白,一看就是耗尽了精力,可还是勉强支撑着,打起精神指挥所剩无几的天极弟子摆起弯月形的阵型。
须弥位于月牙内凹底部,身旁是龙煜,纤白『色』的道袍上满是尘土,一丝不『乱』的发髻此时也无比凌『乱』,一点也看不出白天时那副傲气临风的模样了。
七八个天极弟子围成弯月阵型慢慢『逼』近单腿独立的硕大夔兽,关键时刻容不得一丝懈怠,所有人都静心屏气,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伐,两方阵营保持着诡异的沉默,就等着时机成熟先发制人的那一刻。
蓦然,一阵冷飕飕的寒风吹过,落下一片飘零叶。
电光火石之间龙煜率先沉不住气,从弯月右翼一方直接突入,用手中的七星剑扫向夔兽的左侧肋骨,看到他动身,偃月阵左翼的弟子跟着一起举剑刺来,只可惜时机还是没抓对,夔兽向右侧一撞,除了龙煜那一剑有划破夔兽坚硬的皮肤,其他人的剑势都落了空,而右侧的弟子们受到被夔那庞然躯体猛地一撞击,肝胆剧裂,呈泼墨状飞出阵外。
仅是短短数秒之间,兵力又折损了一半,
被刺破皮肤的夔兽发了怒,在众天极弟子慌了心神胡『乱』挥剑就砍得形式下毅然向阵式左侧冲击而去,又当场触死两名天极弟子,眼看着同门师弟因为自己的一时失误在面前相继惨死,纵然师父须弥道长在旁大喊:“切莫轻举妄动!”也阻止不了龙煜空门大敞,举剑就向夔兽疯狂砍去的送死行为。
发怒中的夔兽看到龙煜不要命的冲过来的时候眼中布满了红丝,张开血盆大口,满口獠牙之中一颗萦绕着带着“呲呲”声白『色』雷电的巨型光球正待喷『射』而出。就在全场人都认为龙煜这次『性』命不保的时候伴随着又一道刺目光球与轰雷之声,响起着了一声撕心裂肺、响彻云霄的:
“师父——!!!”
话音落下的时候,场上只要还有意识的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须弥道长胸口被贯穿,仰面倒在焦黑的土地上,龙煜也在光球破空的一霎那被灼伤了眼睛,不住地朝师父的方向爬去,而远处夔兽的右肋上不知何时被穿须弥原有的佩剑黑水。
“师父……对不起,都是徒儿的错,徒儿害了您……”
跪在须弥面前的龙煜血泪齐流,现在任是心中有万般的悔,万般的恨都已经为时已晚了,大错由自己酿成,就是陪上一百次命也挽不回。
须弥道长一口气提着,回光返照,眼眸里竟一片无比的清明,语重心长地对着眼前这位门下资质最高的徒儿说道:
“煜儿……你是天极门难得修为奇高的弟子……原只要好好修炼,定有所大成,只可惜你……太过冲动鲁莽,个『性』又心浮气躁、急于求成……这是你最大的弱点,很容易为他人所蛊『惑』……望你好好改善……为师要先走一步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句话,须弥真气散尽,闭合而逝,只剩下一旁未来得及参透师父遗言的龙煜恨怒交加的咆哮声,他旋身立起,直直望向那只夔兽,眼里满是碎尸万段的仇恨。
受到重创的夔兽剧痛难忍之下仰天长啸一声,紧接着腾空飞起,瞬间飞到万丈高空之中,再由东方笔直地落下,
而它落下的方向,正是那条经过彭城徐州的泗水支流。
“不好!要起飓风了!不要管炼魔珠了,大家快躲啊!”
慌『乱』之中听到有个人的声音格外宏亮,只可惜在众人找到可躲之处之前从东方席卷而来一道强劲的飓烈风墙,所过之处整片整片的树林连根拔起,天地失『色』,日月无光,霎那间飞沙走石,万兽齐喑,狂风席卷的速度快到根本无人逃得过。
眼看着一个又一个气息奄奄的人被残忍地卷入暴风中心,在失去意识前的瞬间,齐莞唯一能所做的一件事就是牢牢抓住身边那个人冰凉的手……
第9章()
疼,全身都撕裂一般地疼……
意识逐渐恢复的时候只感到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疼痛,眼皮足有千斤重,还想陷入沉睡的时候感觉到脸颊火辣辣地,时不时传来痛感,像是有个人在不停抽自己。
烦躁地想别过脸,却没有力气,后来一火大,竟然就这么睁开了眼睛,眼前『迷』蒙散去的第一个画面就看到面前龙煜一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正盯着自己,而脸上火辣辣的痛感也正来源于他卯足劲道不断往自己脸上扇的巴掌。
“滚……”
虽然声音还带着明显的虚弱,但齐莞的眼光十足冰冷,龙煜冷哼一声,收回手去,悻悻坐在一边,也不说话。
勉强在地上支撑起疼痛难忍的身体,举目四望,四周一片黄沙莽莽,西风烈烈,黄沙伴风吹在脸上有种细微的痛痒感。大漠无垠,一眼望不到头,唯有自己与龙煜栖身的地方生长着一颗枯死已久的槁木,遮去一部分毒辣的阳光。
“这是哪里?”
话问出口,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龙煜置若罔闻,回答他的只有卷起沙尘的西风。
“我问你这是哪里?”
冷冷的语气,有着不容违抗的命令感。
“我怎么会知道?齐家小少爷那么聪明,自己去发现啊。”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个相背而坐,互不理睬。
齐莞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沙漠、还是沙漠的地形,想起昨天晚上夔兽中剑发怒投进泗水之中引起的那阵风暴,再看看龙煜那身脏污到完全看不出原来颜『色』的道袍,心想到可能是昨晚那阵飓风将他们两个吹过来了,等等!他们两个……
猛然间脑子像被敲击了一下似地,想起了件重要的事,扭了扭手心,一手里硬硬的木质木牌仍旧微微镉手,而另一只手心里那片彻骨的冰凉也还在,勉力翻过身去查看他的状况,伤口虽然狰狞,但血已经没继续流了,此刻仍旧紧闭着双眼,气息微弱到感觉不出。
但只要看到他的手还紧紧地握在自己手中,齐莞心里的大石头就卸下了。
“嗬,看不出来齐家小少爷还有这癖好,昏『迷』一夜一秒钟都没松开过这妖物的手,死掰都掰不开,难不成齐小少爷小孩表面成熟,其实孩童心『性』未脱,硬是要抱着个什么才睡得着?”
没有去理会龙煜语气里凉凉的讽刺,齐莞只是自顾自地坐起身,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害没经过处理,将手上那块刻着然字的香樟木牌重新系在他的脖颈间,又将手放到那六颗生着铁锈的大钉上,用尽身上的全力将钉子一颗一颗拔出来。
脑门上冒出了虚汗,拔钉时手都在不停颤抖,但还是镇定心神,把钉子全部拔了出来,拔完之后整个人都虚脱了,摊在地上喘气,这时候还没忘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撕成一条条包住伤口,阻止再流血。
龙煜看到他不仅死抓着只吸血鬼的手不放,害他不能立刻一剑将他刺死不说,现在竟然又动手救那妖物,连忙不解地问道: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准备救他吗?”
齐莞却只当他不存在,瞄都没瞄他一眼。
龙煜急了,冲上去揪住他的领子质问道:
“你瞎眼了?你看清楚他是只妖物!是吸血鬼!”
甩开龙煜的手,齐莞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关我什么事?”
“你说什么?你说这不关你的事?你不是以斩除吸血鬼为己任的齐家继承人吗?你竟然救了一只吸血鬼还说这不关你的事?”
龙煜要是不提这齐家继承人的头衔倒好,一提起就似触到了齐莞的逆鳞,他直直地看向龙煜暴怒的眼睛,眼神好似一潭千年玄冰,寒到人心底,
“我再说最后一遍,这——不——关——我——的——事!”
“你……”
两人的眼神在火辣的空气里交撞出浓浓的火『药』味,点燃一根火柴简直能焚烧一片平原。两个人互不相让,许久,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