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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石柱上缠绕着的不是其他,正是通体全黑,又粗又长的毒蛇。用那粗壮的身体将石柱上的人紧紧地缚住,黏滑的身体游弋于那千疮百孔的胴体之上,三角型的头颅上一对绿豆大小的眼睛直直地紧盯着柱子上的人,不住地吐着红信,就像在面对一个鲜美的猎物,在数条毒蛇的紧密缠绕之下,石柱之上的人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来。
可就是这样一张虚弱而苍白的脸上,没有『露』出过一丝除了冷漠之外的神情来。
无论是面对平台之上同族的人带着明显歧视与厌恶的眼神,还是台下那些觊觎着他的牛鬼蛇神们表面上的小心翼翼,却在看向他的目光之中所包含的□□『裸』的贪婪与垂涎,整个人就像一具早已失去了生命的躯壳似地,无论是脸上,还是眼睛里都没有半分的胆怯、忌惮,一对幽蓝『色』的眸子空洞地望着底下千千万万道足够将自己千刀万剐的视线,就像一个穿行于干涸的大海之中的旅行着,除了龟裂的地表,眼底再也装不下任何有生命的东西。
“今天你们齐聚在这里,无非就是为了我族的天然……”
女王的声音冷冷地,淡淡地,回『荡』在洞『穴』里,却有种魔力让任何一个人都能清楚地听见。
平时要碰到女王发言,底下的群妖没有一个敢作声,可是今天非常情况,要是再沉默,只怕血族都会把好处都占尽了,所以就算是心里再顾忌,都有人敢大着胆子打断女王的话。
“女王这话我不认同,什么叫你们族的天然?如果没记错,你们血族从头到尾都没承认过这杂种是你们族的吧?他爹当年为了一个人类当众受剥离之刑的事可以我们全妖界都见证了的。你们血族是出了名的讲究血统的,自从这杂种出生的那日起,就想方设法想要铲除这个族中的耻辱,追杀了这杂种几百年,怎么一到了现在,一从魔族那里得到消息,都立刻承认这杂种是你们族的了?女王今天可得给大家一个说法,不然不仅我们虎族不服,其他的妖族也都不服。”
说话的正是方才那个气焰嚣张的大嗓门,只见此人生得虎背熊腰,足有两米来高,一张脸纯粹野兽没修炼完全的模样,脸上『毛』都没褪干净,满脸络腮胡子,面目粗狂而狰狞,连说起话来都是虎虎生风,一副十足要吃人的派头。
其他的妖族一开始震慑于血族高人一等的势力与实力都没胆子出来反对,眼看着肥肉就要被人白白抢走,如今见虎族首领站出来说话了,一下就像鼓足了气一样,都纷纷跑出来赞同。
“就是就是,你们血族出尔反尔,我们鼠族不服!”
“对!我们狐族也不服!”
“我们狼族也不服!”
看到自己被身后的妖族簇拥的感觉让虎族首领自我感觉十分良好,一下腰板都挺直了,底气也足了,面对血族女王冰冻得死人的眼神也都开始飘飘然了,指着石柱上空壳般的天然大声说道:
“是啊,女王,你今天要是没法说清楚,那他可得归我们所有了。他爹是个叛徒,他娘又是个人类贱种,这样的杂种留着也是我们妖界的耻辱,不如今天就由我们虎族替天行道,为妖界除这一大害吧!”
还没等周围一群妖怪从状况中反应过来,识破他的诡计,虎族首领就先迫不及待地撩起袖子,一跃上了平台,闪电般飞奔到石柱前,刚想伸出骨节捏得“咔咔”『乱』响的手掌掐上那孽种的脖子,却意外地地被一道目光慑地僵在了那里。
只见片刻之前还是眼神空洞、如同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般的人不知何时双眼已经猛然全睁,一双蓝『色』的眼睛里精光大作,死死地盯着眼前虎族首领的脸,眼里像隐藏着数千把冰刀,一时齐发,简直要活脱脱撕落他的一层脸皮,光是那眼里凌烈的煞气与杀机,就够叫那么一个彪悍大汉活活怔立当场了。
被那可怕的眼神瞪视着愣了好几秒,这才注意到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像个傻子似站在原地,这下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让一向要面子地虎族首领又窘又气,也顾不上那冰尖似地锋利眼神了,直接一把掐住那柱子上的人的脖颈,使劲全力死死扼着,一边恶狠狠地骂道:
“看什么看?你爹是个叛徒,你娘是个贱种,我骂错了吗?你是他们生的,人不人,妖不妖,你就是个什么都不是的杂种!我告诉你,今天能死在我的手上,算是你八辈子的荣幸!”
许是料想这杂种落在自己手里也没法挣脱,那虎族首领只管死命地扼着,想早点把那双看得自己发寒的眼睛的主人掐死,自己也算解脱了,没料到这杂种竟还有如此顽强的意志力,硬生生地从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虎腕之中挣脱开来,在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腕一点一点松开的目光之下又迅速地一口咬住他的手腕。
“啊!!!——”
霎那间,痛苦而凄厉的虎吼回『荡』在了宽广的洞『穴』之中,其叫声之凄惨及震撼叫洞『穴』上方的石头都受不住颤抖而掉落了下来,乌鸦嘴和小闷瓜两个普通人类小孩连掩耳朵的机会都没有就差点被双双震晕过去,直到这喊声过去了好久,都还听得见回音不断地在山谷之中徘徊,持续了很久、很久。
“啊!!救命!!!快来救我!!!”
锋利的獠牙深深地刺入血肉之中,被狠狠地撕扯、噬咬,怎么都无法挣脱,后来虎族的人见到首领受难连忙上来连拖带拽、对着石柱上的人拳打脚踢,就算缠绕在石柱上的毒蛇感应到内心的杀孽,不住地用那尖尖的毒牙刺入天然的身体,在本就遍体鳞伤的身体上印下一个又一个伤痕也都没办法将那人的恨意减退一分一毫。
钻心噬骨的疼痛,如同那冷酷而决绝地目光,死死地盯着虎族首领,也盯着所有嘲笑他、觊觎着他的人,那一张张丑恶的脸庞,无不在这包含着无尽仇恨的目光之下『露』出心虚与胆寒来。
最后还是在毒蛇啃咬以及虎族人雨点般的拳脚之下,过了许久,那人的獠牙开始一点点松动了,用尽了所有的力,才总算将手抽了出来,虎族首领痛地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嗷嗷”直叫,而天然的脸上挂满了虚脱的汗水,一张俊美的脸此刻遍布青紫的淤痕,脸上、身上满是全是虎族首领的鲜血。
即便如此,那眼里的杀机与恨意却没有丝毫地平息,将嘴里那块活活从虎族首领手上撕扯下来的血肉鄙夷地吐在了地上,此刻的他,看上去比地狱里来的修罗还要恐怖。
经过了那么一系列变动,全场先是静默许久,随后哗然,妖族一下炸锅了,看到虎族的人竟然敢如此卑劣,趁人不注意就贸然上去抢猎物,始作俑者,底下的人也像打了一剂强心剂,一时间,什么血族,什么害怕都抛到脑后了,看到别人都向前冲于是也都跟着争先恐后地向前冲,生怕着块肥肉会被别人抢了先。
“他是我们狐族的!”
“胡说!是我们熊族的!”
“放屁!明明是我们蚁族的!”
一时间,整个山洞『乱』成一团,闷头往前冲的被冲得跟前面的绊住了脚,两方开始厮打,冲在后头的想方设法去绊别人的脚,却被更后头的闷头一棒,未进化完全的山精野兽的本『性』在这一方山洞里表现地一览无遗,用牙齿啃的有,用身上的刺扎的有,用爪子拍的有,在这里上演了一场原始而又凶残的困兽之斗。鸟的凄鸣,野兽的哀吼,比交响曲还要激烈,羽『毛』、兽『毛』、残肢断臂『乱』飞,时不时还有妖怪的头颅或滚热的鲜血溅到身上。
胆小的小闷瓜惊魂未定地尖叫起来,自诩胆大的乌鸦嘴也只有被吓呆、失神呆坐在一边的份,这场原始的争斗带给这两个孩子的,就远远不只震撼那么简单了。
所有人都想得到猎物,又怕别的人会先自己一步得到猎物,宁愿断手断脚往前冲也不愿意联合起来对付共同的敌人,这也是进化之后与进化之前的区别。
惨叫与厮杀持续了有万亿年那么久,久到沉默到此时的血族女王唇边都显示出了不耐烦的意味,等到山谷之中撕咬地差不多了,死的死透了,活着的也都只剩下一口气在那儿苟延残喘了,女王一个眼神示意下去,久久恭立在旁的血族们立刻会意,倾巢出动,在山谷里盘旋着,用长长的獠牙将所有还站立着、还有一点战斗力的妖物全部撕成两半。一张张苍白而美丽的脸上沾满了殷红的鲜血,嚣张而狂妄的笑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