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哽咽着:
“父亲……小莞……你们……你们……”
接下来的已经哽咽到说不下去也没必要说下去了,血浓于水的亲情,她又怎会不了解他们的脾气?他们有他们的偏执与坚持,纵然再不舍,也是她强求不来的,但是即便是面对这种算是最好的结果,她的心仍是很痛,痛到就快要窒息了……
不忍看到女儿的伤心的泪水,齐傲疲倦地闭上眼睛,叹息道:
“你走吧……”
早已料到他的回答,齐莞的表情很平静,但眼中还是禁不住溢出一丝哀伤,最后握了握姐姐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咛道:
“姐姐,父亲的腿早年受过伤,他不对我们说,不代表不会痛,以后每到下雨天你要特别注意一下。我走了,以后父亲就要拜托你好好照顾了,你们……好自珍重。”
缓缓松开那紧紧相牵着的手,每松开一分,都像是用刀子将皮肉硬生生地割开一寸,待到彻底松开的那一刻,血也流干了。毅然地转身离去不留下多余的眷恋,或许,这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在齐莞从身边经过的时候,龙煜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眼光意味深长。
怀着一路沉重的心情走回天然的身边,却意外地发现那人抱着胳膊站在那里没好气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赌气似地地别过头,留给他一个背影。
被他突如其来孩子的举动搞得一愣一愣地,齐莞问道:
“怎么了?”
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却被他不客气地避开了,怔愣了三秒钟,这才联系前因后果反应过来,当下想笑又不能笑,只得费力憋着,用手蹭了蹭他的尖耳朵,乖乖认着错:
“好了,这次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自己去犯险,我保证下次不这样了好不好?”
手指都在他耳朵上蹭了好几下,眼见他这软肋都从粉红涨成了深红,他也忍着一声不吭,躲也懒得躲一下。齐莞知道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大反应,心里也是有几分歉意的,但无奈刚经历了离别心情低落,用手扯着他的衣角也想不出该说什么。
这边天然感到齐莞扯着自己背后的衣服,久久都没有动静,心里担心他会不会伤口又开始痛了,但是又想着这次定要叫他牢记,于是提醒着自己千万别转身。
但是长久的沉默换来的只是加倍的担心与心疼,尤其是想到他刚刚被父亲打得那么重,然后又不顾一切冲上前去救人,表面看上去没有大碍,该不会受了什么内伤吧?越想越是担心,百般纠结之下终于还是焦急地转过了身,谁知一转身看到的第一眼就是那人一脸狡黠的微笑,顿感上当的天然刚想转身不理,却在无意间看到那人被打肿了的脸颊与嘴角干涸的血『液』,终究还是忍不下心来无视,叹息一声,将自己的手覆在他红肿的脸上,手心里的冰凉让齐莞很是舒服,按着他的手不让他松开,贴在脸上摩挲着,天然无奈,只得任由他去,看着他开心,心里的气也跟着全消了。
“你真该找个聪明点的,我治不住你。”
齐莞笑得灿烂:
“可我就喜欢傻的。”
……
就在场上恢复了暂时的安宁,齐悦照料着齐傲,龙煜怀着怨毒的眼光看着两人重新牵起了彼此的手,准备回去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压在自己身上的尸首全部推开,高个子青年吃力地从尸堆里爬起,一脸厌恶地拍拂着身上的另人作呕的血污,刚才如果不是他急中生智用被自己捅死的师弟的尸体覆盖在身上以蒙过龙煜的双眼的话恐怕自己也早死在魔剑手下了。
用手抹了抹那些沾在脸上的血迹,高个子青年往地上呸了一口以去晦气,从地上的死人堆里随便『摸』了一把长剑矮身藏到身后的废墟堆旁,从他这个方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天然和齐莞正手挽着手朝这里走来,因为刚渡过了一劫心里的大石头刚放下来自然也不可能注意到有个人躲在距离很近的暗处。
阴测测的目光紧随着二人脚步的移动,从师父下达要他们寻找那个黑发蓝眼的男子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出不对劲来了。
徐州那夜他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徒弟,师父只看重那些资质高的弟子,对他的教授也漫不经心,捕获魔珠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他的份,那段时间每天都能看到师兄们得意洋洋的脸,在他面前嚣张地炫耀着:“我们将来在仙界逍遥自在,你小子就只有在人界慢慢等死的份,哈哈哈。”那时候的他很不服气,攥紧了拳头好几次都想一拳打死在自己面前笑地猖狂的人,可是恨就恨在他只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小喽啰,就连心中不满也只得忍气吞声,心里暗暗发誓若是叫他得到炼魔珠,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全部杀死。
后来,这些嘲笑他师兄们在徐州那一役中死伤大半,他别提有多开心了,但同时听说那装着炼魔珠的箱子也在那暴风之中失踪了,他捶胸顿足,心里又失落了很长一段时间。经过这一年,好不容易轮到他成了大师兄,刚没享受几天在师弟面前以师兄的姿态大出风头的时候竟然就该死地碰上了这人间异变,人都要死了,还谈什么出气?师父在背后密谋独吞魔珠,他都是知道的,他也清楚他们这些人到了那时候就只有被像丢垃圾一样丢弃的份。只是他不甘心,他并不比任何人差,凭什么他要死,而那些人就可以活下去,还能就此成仙逍遥自在?天道不公,他不服!
眼下,夺取炼魔珠是他唯一能改变命运的机会,为此,连自己师弟都狠下心来杀死了。他深知若是放弃这个大好机会,那他就一辈子都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握着长剑的那只手因为期盼与兴奋在微微发抖,为了以防万一,又在地上『摸』到了一枚七星钉,黑夜里仍折『射』着诡异的光芒,由于拿在手里太凉,手心里都沁出了冷汗,赶紧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黑暗中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心跳如擂鼓,一双眼睛紧盯着那两人越走越近,耳边可以清楚地听到他们亲密的对话:
“我们出来那么久,孩子们一定担心了吧?”
“你不该跑出来。”
“好啦好啦,你怎么还生气哪?别不开心啦,回去以后我就在孩子们面前向你道歉,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一个人冒险了好不好?”
“……差不多。”
估算着两人悠闲的说笑声越来越近,高个子青年心里就像揣了只兔子,喉咙干涩,略微忐忑地咽了口口水,两眼紧盯着那名高挑的蓝眼睛男人一步步往自己的方向走来,眼里贪心的光芒就愈发热切,勾起一边嘴角猖獗地笑着,整张脸都扭曲了。一想到借此机会一举成仙扬眉吐气之后的各种好处,心里就抑制不住地乐开了花,算准了时机一等到天然他们走近,就出其不意地从废墟之后一跃而出,一剑朝天然刺来。
天然虽然丝毫没有防备,但是凭借着妖族的本能在感应到杀气的一刹那就第一时间护住齐莞往旁边一闪,高个子青年见一袭不成,心里一慌,脑袋一热便又是一剑袭来,情况紧急天然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抵抗,干脆徒手牢牢握住剑锋,力道之大任由高个子青年使劲全力也进不了一寸,脑门上汗都急出来了。
天然见他如此胆量谋略还敢来偷袭他,冷笑了一下,当着他的面硬生生将手里的剑一把拗断,被那断剑折断的清脆声响与这妖孽竟全然不顾手被剑锋割得鲜血淋漓的勇气所震到,高个子青年眼珠子一转,飞快从怀里『摸』出那枚七星钉,往天然身上扎去,虽然这钉子在半途就被挡了下来,但还是在天然手臂上划出了一道伤口,七星钉是夜行者家族特制用来制住血族的,对血族体质十分有效,钉头上淬取的毒『液』深入血『液』,天然很快感到意识一顿,视线开始眩晕,为了怕他趁机有所不轨趁着身上还有力气赶紧一脚撂倒了他,手里持着那半截断剑想要一剑了结了他,却在动手的前一刻一眼看到他脸上惊惧交加的表情,身后是齐莞半是担忧半是恳求的声音:
“天然……”
脑中闪过齐莞方才那句话——
你已经不是妖族,不可再造杀孽了。
要是现在杀了人,身上背负了罪孽,就无法成为真正的人类和莞在一起了……
这一线念头闪过,叫天然愣了一下神,但仅仅只是这愣神的一秒功夫,让高个子青年抓到了时机,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