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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的凉风,回想以前的事情。师父是个不着调的邋遢青年,总是穿着一身皱巴巴的青色袍子,把那柄价值连城的未央古剑吊在腰间,长发随便用一个铁环束了,垂到腰间。说话的时候,大多懒洋洋的,带着满不在乎的神气。我从记事起,就在乞儿堆中长大,听说是被父母遗弃在山中,一个老乞丐看我可怜,把我带了回来养大的。可我还没有记忆的时候,他就去世了,我就被带着一起乞讨。我跟其他的乞儿都不一样,我不喜欢去主动伸手,更不会做一些讨喜的语气或动作,更多的时候,我把破碗放在面前,就闭上眼假寐起来。直到那一天,这个稀里糊涂的青年人用脚尖踢了踢我,然后蹲下来用难得认真的语气问道:“我觉得跟你有缘,你要不要拜我为师?”大概九歌殿千年来,我是入门最随便的一个了吧。他教我剑法,但从来没有认真教过。他喜欢带我玩,编竹马、捉鸟儿,打水漂——可我只喜欢练剑。练剑让我有一种自己实实在在活着的感觉。大概是后来我让他太失望了吧,记不得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只教我剑,不带我玩了。可他不知道的是,他走之后的这些年,我编了一屋子的竹马,捉尽了山林中的鸟儿,更无师自通了连跳十八下的水漂绝技。可我把这些都学会了,他也不会再来陪我玩了。有时候我实在不愿意承认,我很想他。我觉得这种思念,会让我软弱的像一个孩子。少年子弟江湖老,等我有一天忽然看见水里照出的自己的时候,才忽然发现,原来我的眉眼之间,竟然已经有了几分他的影子。原来一晃眼,他竟已走了二十年。而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的瘦弱稚童,如今已经风尘满面了。3。我进入议事厅的时候,所有人看着我的眼神,都通着一些古怪。“任立……这二十年来,你做的很好。最早的时候,我们都担心云中君一脉会绝于你的手中,可是你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出色的多。你比你的师父更加优秀,不,远远优秀的多。”东皇太一温言道。这番话我是信的。小时候,我亲眼见过他被师父气的险些走火入魔,只因师父非得向他推荐,以后九歌十一使接任务出单的时候,每人标配背着一卷蒙古帐篷。“我见过那些蛮人用这东西,冬暖夏凉,又方便又快捷,非常适合我们风餐露宿的杀手行业!有了它,出任务简直就像野外郊游一样轻松愉快!”师父的眼睛放着光。而东皇太一的眼神里放着杀气。后来没有被同意,师父还一度黯然神伤了好久。话说回来,起码在这件事上,我是绝对站在东皇太一这边的。让我背着一个大帐篷去杀人,只为了享受野外露宿的快感?大概也只有师父这种脑子想得出来。不过我没有接话,我知道,东皇太一喊我过来,绝不仅仅是为了要勉励我一番。果不其然,他轻咳一声,续道:“这里有一张单子,无人肯接。但是若就此退了,未免损我威名,你看看,你愿不愿意接下?”我从他的手中接过牛皮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古怪的字体,东皇太一道:“不用看了,是蒙语。意思就是用黄金千两,明珠十斛,加上可汗家族秘传的三招近身摔跤搏杀法,换合州城承宣使的项上人头。”好合算的生意,为何不接?我问道。无人回答。我细细品味一番,才发现了刚刚那番话中被我忽略了的,最敏感的一个词:“合州城。”原来如此。我失笑。当今宋蒙两国对峙正酣,大汗忽必烈号称挥军百万南下,对大宋势在必得。二十年前,大汗蒙哥葬身合州城外,成了蒙古人永远铭记的血仇和耻辱,如今卷土重来,自然首当其冲的就是合州了。九歌殿中无家国。十一使者里,有胡人,有宋人,可能还有蒙古人,甚至更远的高丽、大食人。一入九歌殿中,血脉和国家都不重要了。但他们的担忧我是理解的,如今这场宋蒙之战,牵扯太广,合州又是第一线,一个不好,就是覆国灭种、赤地千里之虞,自然没有人愿意趟这滩浑水。但是,对于我来说,有什么区别呢?我把牛皮纸对折两下,塞入怀中。“我接了。”4。我进入合州的时候,被这里的景象吓了一大跳。无数的江湖中人汇聚于此,几乎挤满了全城。随便拉了一个问下,才知道他们都是从大宋各地赶赴前线,希望为国捐躯的热血儿郎们。他们有自己的骄傲和自信——二十年前,他们的先辈曾经将蒙古大汗永远地留在了合州城外,今天,他们也可以再一次让历史重演。我冷眼旁观着他们,一个个大呼小叫,热血沸腾,仿佛明日便要冲杀疆场,将蒙古蛮人打回他们的草原去。有些幼稚到可笑,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讨厌他们。恰恰相反,我对这些人饶有兴趣。一贯淡漠如我,很难想象人们会为了某些东西——比如他们时刻挂在嘴边的所谓“家国”,付出如此程度的热忱,甚至不惜千里迢迢汇聚在这里。他们之间可能前一秒还互相不认识,可是下一秒,就能勾肩搭背地喊着“同道志士”一起痛快喝酒了。合州城的情况,我从这些人的口中很容易就套出了个大概。出乎我意料的是,没有人听说过,合州城还有一位什么承宣使。当今合州城的最高长官,是节度使张钰。十年前,正是他的两发火炮,带走了大汗蒙哥的性命,从此驻守于此,与蒙人打了大半辈子的交道。他出身少林旁支,武功虽然平平,但江湖中人敬重他功在国家,大多恭敬地喊一声“张老将军”。我从清晨打探到了日暮,甚至是世居合州的当地老人,也从没听说过承宣使这个名字。有些古怪。我在街头慢慢走着,仔细地回忆着每一个可能错过的线索。忽然一群孩子追逐打闹着,前头的一个小男孩跑的太快,一头撞到了我的身上,跌倒在了地上。我不以为忤,笑着把他拉起来。他红着脸冲我道了个歉,然后飞也似地跑了。一群孩子笑着,追着,口里还唱着歌谣:“水在天,水在天,水在天上望承宣;承宣茫茫不可见,回首就在你身边;合州城,合州城,葬身英雄百千名;生亦埋骨死无情,冷如皎月寒如星……”我一个激灵,愕然回头。那群孩子仍旧唱着笑着,渐渐跑远了。我连忙追了过去,拉住一个孩子问道:“这首童谣,是谁教你们唱的?”那个孩子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古爷爷呀。”“古爷爷是谁?”我奇道。“喏。”几个孩子齐齐指向我右侧。我一回头,只见一座大宅,金漆朱门,兽首铜环,围墙上雕栏吊角,气势雄壮,与四周民居比起来,仿佛雄狮踞于羊群一般。那门上还赫然挂着一副牌匾,上书“古府”两个大字。5;。古家,是二十年前忽然崛起的合州第一商贾豪门。据说他们和朝廷、江湖都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黑白两道通吃,更垄断了合州军械的铸造经营,可谓一本万利。
第一百六十九回君去沧江望澄碧鲸鲵唐突留馀迹()
年少风雅鲜衣怒马,不曾放弃是你最宝贵的荣耀。
“嘿,我最亲爱的智慧与战争艺术的女神雅典娜,你今天看起来更加的迷人了。”阿波罗穿着一身黄白相间的长袍,赤着脚走进了这座纯大理石堆彻而成的庙宇,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头上戴着百花编成的花环,冷冷的看着阿波罗。
“你要是能管好你的嘴,怕是就不会那么讨人厌了。”雅典娜对着阿波罗淡淡的笑了一下,阿波罗便是被那笑容酥麻了全身。
谁人不喜欢听奉承的话呢?
“是是是,请原谅我这犹如乌鸦一般的聒噪,实在是见到你后太过于语无伦次。”阿波罗对着雅典娜行了一个标准的见面礼。
“什么事呢?竟然劳驾你亲自来找我,听赫尔墨斯说,你小子不是正在追求某个牧羊女么?”雅典娜金丝一般的秀发如瀑布一般的垂下,神殿中络绎不绝的有鸟儿来往歇息。
阿波罗嘴角一笑。
“我想去那河东的草坪上吃上一颗被春之女神祝福过的苹果,可是没有你的话,我不想去。”阿波罗走到一旁的桌子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手一挥,便是一个小精灵端来了茶壶和茶杯,将茶杯递进了阿波罗的手中,倒了大半杯的茶水。
“油嘴滑舌,你信不信我隔断你的舌头呢?”雅典娜实在是对这个风流倜傥的太阳神无语了,哪里有一个神一样的样子?
这也是阿波罗一直在神界中,没什么人和他交好有关的原因。
但阿波罗看来则不是,他反而是觉得那些神都太无趣了,男神们都痴迷于武力和权力以及其他的女神乃至凡人的女性,而女神们则是像是独立于世俗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