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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两个阎罗,将这次大妖之乱全部推给地狱民众。自己讲所有胜利果实收入囊中,甚至还让所有鬼众对他们顶礼膜拜!”
我也忍不住气急,原来整个鬼域的真相竟是这样。鬼众祭出大妖本意是想找回自己丢失的家园啊!
“后来那只大妖呢?它死了吗?”
我忽然有点好奇那只大妖最后怎么样了。
“哈,那只大妖当然是被转轮王杀死了啊。哈哈,好了,不说了。来,喝点东南风。暖和暖和”
师父打了个哈哈准备忽悠过去,这老头遇到不肯说的事总是这样。
“都讲了这么多,何不把故事讲完呢?”
门忽然被推开,一个黑袍男子轻言淡语道。
我陡然一惊,家里来人了我和师父竟没有丝毫察觉,只能说明这个鬼是一个灵力超强的强者!
黑袍男子秀金黑袍无风自动,英毅的面庞仿佛刀刻一般,他缓缓走动,随意打量着房内的一切。最后目光定格在师父脸上,深深的看了师父一眼,接着说道“既然你不愿讲起,那么我来把这个故事讲完吧。”
“后来,阎君也因伤势过重,无法彻底杀死这只大妖,最后只能将他封印起来。”
黑袍男子站得笔直,声音冷冽。一股肃杀向四周陡然扩展开来。
“然而,另阎君都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手下竟敢偷偷带着封印的大妖潜逃”
说到这里,黑袍男子全身灵力扩散双眼盯住师父。
淡淡一笑。
“我说得没错吧?白无常!”
什么!
我震惊的望着师父,这个黑袍男子竟然叫他白。。。白无常!那个一鬼之下万鬼之上的护法白无常!
师父从来不像我提及他的身份,难师父从我记事以来就随时迁移住处,他说游荡了太久,他也忘了自己是谁了。
师父看着我震惊的目光,有些闪躲。最后只能苦涩一笑,淡淡道。
“他说的没错,我就是白无常。”
叁
黑袍男子听闻,毫无丝毫反应。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他过了半晌,终于才问道。
“我很想问问为何当初你要逃出幽冥殿,甚至不惜耗费自己千年的灵力来掩饰踪迹?阎君可有亏待你?”
“哈哈哈。。哈哈”
师父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待我不薄,是啊。阎君待我不薄啊。黑无常你不知我当初为何潜出幽冥殿。现在我来告诉你!”
师父目光如炬,牙齿都在作响。盯着黑无常,一字一顿说道。
“他转轮王想祭百万亡灵,重登九霄!”
黑无常一直没有表情的脸色也终于变了,死死盯着师父。
“此事当真?”
“这个时候了,我骗你还有什么意义?”
黑无常脸上阴晴不变,最后惨然一笑。
“我就说阎君为何要将丧魂钟重新敲响。我就说阎君为何要召集所有鬼卒前往圣殿听令。原来,原来他是想祭钟登九霄!”
“那只大妖被你藏在哪了?”
师父叹了口气,眼神古怪的看向我。
黑无常瞳孔骤缩,目光缓缓移到我身上,我没想到,竟然连这等存在语气中都有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惊恐。
“他。。。他就是那只妖!”
我看着师父缓缓点头的那一刻,嘴角蠕动,难以平复。
“他的妖丹被我取了出来,除非他吞下妖丹,否则就再也变不回妖体。”
黑无常脸色狂喜,一股杀气从他身上呼啸而出。
顿时,我灵气狂吐,身体隐隐消散了大半。他,竟然想杀我!
这也难怪,千年之前我留给他的恐惧实在太可怕了,所以他要趁早解决我这个隐藏的危机。
师父看着这一幕,脸色狂变。大声厉喝“黑无常!你干什么!他是我徒儿,不是那千年以前的大妖!”
“变回妖,那是迟早的事!此等祸害不除,难道你想所有人都死吗!”黑无常态度坚决。
师父顶着黑无常强大的灵力缓缓移动到我面前,毕竟他千年的逃匿已经花费了他全部的灵力。
第一百六十二回心诚丹砂成黄金骑龙飞上太清家()
狮驼岭的夏天总是紧随着冬天的离去而迅速来临,是在四月的某个午后,寒冷的空气就骤然炎热了。一想到不能在这么重要的日子穿上珍藏已久的修身小马褂,一向讲究仪式感的我不禁悲伤起来。小马褂是表舅帮我量身定制的,表舅曾是这一带声名远播的裁缝,几乎每个山头的寨主和大王们都与他有业务上的往来。但他从不会为同一个人做两套衣服,按照他的说法是,每一件作品都必将是客户人生中的华彩,只能是在最辉煌的时刻才能伴随。这当然只是一种营销手段,当年银角大王抬着一箱金元宝上门的时候,他还是破了规矩。表舅解释说,艺术家的规矩不能坏,但金钱可以改变艺术本身。年幼的我不能理解其中的意义,但不管怎样,我表舅的手艺是能够得到肯定的。在成为裁缝之前,表舅总怀揣着治国平天下的梦想,沉浸在战场杀敌之后万人膜拜的幻觉之中。他曾认为一个英雄就应该有英雄的装扮,如果刘邦当年穿着的是一条印着HelloKitty的哈伦裤,后人就可能看不到《霸王别姬》这出戏了。所以闲来无事的时候表舅总在家里给自己做几套衣服,久而久之,手艺就如火纯青了,遗憾的是当他从英雄梦中醒来,周围并没有刀光剑影的战场,而自己却成了终日穿针引线的裁缝。“当你为一件事做好充分准备的时候,也有可能你离这件事就越来越远了,成为了准备的奴隶。”表舅和我坐在屋顶,总结了一下自己的人生。在那个黄昏,表舅还明白了许多事情,比如说,英雄们从来都不会自己给自己做衣服的,所以表舅注定成为不了英雄。就像一个精通体位的太监,懂得越多反而越痛苦,以至于后来,我们都沉默了。入夜,表舅安静地抽着烟突然站了起来说:“不过,你的世界就要到来了。”英雄的衣服可以由别人来做,但英雄的宿命从来都是自己来改写的。只可惜,宿命两字,笔画太多,多到像我们这种小人物竟要穷尽一生去书写。为了造就我们的世界,无数个和我类似的妖怪都被时代的齿轮所碾压。与我同村的阿牛,一起寒窗修炼了数十年,刚挤出个人样就被我们二当家拉去和蛟魔王抢地盘,结果脸都没有露过一次就饿死在远征之中。表舅有句话说得很对:“这个世上只有七千个人,剩下的十亿人都不过是群众演员。”“那还有六十亿呢?”“道具。”无数个深夜,我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梦里面,我总是莫名其妙地死去,然后有好多个长得和我一样,但看不清楚脸的自己排着队朝着阴司殿移动,每一个我都在议论着自己的死法抱怨着命运的不公,最后都会有个声音在天边徘徊:因为你们都是道具呀。2和满怀梦想以及使命感的表舅不一样,我曾是个清心寡欲的妖怪,不与世间万物纷争。能够修炼成精,已是一种福分,你可能看过《指环王》,魔多的兽人们在萨鲁曼的统治下轻而易举地被从泥巴里复制出来。但那只是西方世界的传说,我们可不一样,我们变成人类的形态必须经过漫长的修炼,在修炼过程中的研磨是正常人无法承受的。现有的一切都来之不易。隔壁的阿花说成为人类只是开拓未来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很多路要走。“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想要有尊严地活着。”阿花看着天边,仿佛那里才有她想要的生活。“什么是尊严?”“生而自由。”“如果没有追求到呢?”“那就死而平等呗。”阿花的话从来都不多,她的意思是,如果没有尊严,那么宁愿死去。我特别害怕阿花的离开,小时候我们在树林捡蘑菇为食,不慎进入了猎人的陷阱,那应该是阿花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为了从猎人手中救下阿花,我咬断了麻绳,带着阿花一路狂奔,躲在山洞,那晚天空飘着雪,阿花靠在我的肩膀,一百年后的今天,我仍然模糊地记得,当时阿花在我耳边说的情话:“如果将来要能修炼成精,我定会按人类的习俗与你结发为妻。”可现在,为了尊严,阿花放弃了很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几乎看不到她眼中的任何光泽,连她最爱吃的欢喜坨,她都不屑一顾。那年,家乡干旱,牛魔王骑着避水金晶兽来我们村考察,打了个响指接走阿花的时候,少年们的心还是被触动了一下。那时候,我挥着泪,追寻着避水金晶兽的足印,一路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