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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南夏中皱起了眉头来,“怎么又和影月扯上关系了?”
苍云端起摆在一旁的茶杯,往里倒了一些水,轻轻的喝了一口,才慢吞吞地开口说道:
“世间有东西南北四境和中州各地,影月庇护这方土地已有无尽之年,也因此有无数关于影月的传说在西境流传。”
“传说?”
“嗯,传说。”他轻笑着点了点头,“因为感激,敬畏亦或是因为恐惧,渐渐地世人便开始把他们当成神灵来膜拜了,后来也就有了这月神节。”
“就这么简单?”南夏皱着眉头有些不信。
“简单?”苍云呵呵笑着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来,“说起来自然是很简单的。”说着挥了挥手,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懒得再与南夏解释。
南夏哪里会去理会他的不耐烦,待他话音将将落下,便又是问道:
“影月镇守雪域,向来不理世事。而这里差不多已经是燕国境内,哪里轮得到我们去多管闲事?”
“燕国?臭小子,你的书倒是读得不少。只是你口中的燕国,和我们影月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南夏听苍云此言,眉头立马便就皱了起来,“燕之一国,疆土无尽,乃是西境唯一的霸主,怎能说是不值一提?”
苍云无奈摇头,月辞和宁天相视一眼忍不住也是轻笑出声。
“臭小子,”月一开口,装出了一脸的严肃表情来,如此故作正经依旧只是为了趁机占南夏的便宜,“我说,你也太看不起我们影月了吧。”
南夏一眼不发,冷眼瞥向了他。后者很是识趣,立马伸出手来端起了杯盏,品着杯中茶水和月辞与宁天两人闲谈了起来,只当方才什么都没发生。
“在真正的力量面前,整个世间都将俯首,区区燕国,又何足道哉!”苍云微微笑着再次开口。
“那什么才算是真正的力量?”
他微眯着眼睛看向了南夏,没着急开口,在过了好几个呼吸后他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却又缓缓地摇起了头来,那颓然无力的样子,就像是喝醉了一般,看得南夏惊奇无比。下意识地瞥向了苍云握在手中的杯盏,那里面分明就是清茶,喝茶也会醉?
“南夏啊!”苍云突地开口轻唤了他一声。
“嗯?”他回过了神来。
“这个问题很复杂的,我也不知道答案呢。”
“复杂吗?”
“嗯,很复杂。”他轻声笑着应道。
“那大人呢?像大人那样算是拥有了真正的力量吗?”
苍云一脸认真地盯着他,又是思索良久,“不够的,或许,得像七神那样才行。”他转过了头去,看着外面街道上的热闹景象低声开口。
令南夏好奇的是苍云在说出‘七神’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神未免太过平静了些,死水一般,看不见任何情绪的波动。
“所以七神是真的存在过咯?”
“还记得影月信奉的是什么吗?”苍云却是反问。
“世间唯一之月和永伴自身之影,是这吗?”
“没错,”他低声笑了笑,“影月是不信奉七神的,所以他们是否存在过,于我们而言并不重要,不是吗?”
他不知道该问什么了,不过那两个字却依旧还在他的脑海中回响着。他在想,自己魂海中的咒印连老头那样的人也无法解除。或许,自己得找到更加强大的力量才行,七神的话,他们的力量一定能破解咒印吧。只是,我又该去哪里寻找他们的力量呢?他木然地坐立在那里,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屋外的繁华光景在他的眼中瞬息平淡无声。
晚饭吃罢,众人一起坐着闲聊,却只坐了一小会儿,众人便就哈欠连天,一个个看起来都疲乏得像是倒在桌上便能睡着似的。哪怕屋外烟火灿烂,人声鼎沸,热闹至极,他们也提不起丝毫出去游玩的兴致。宁天最先起身,有他带头,众人也纷纷上楼准备歇息。临睡前苍云递给南夏一本很厚的卷册,卷首写着‘行游志’三个大字,卷内则一片空白。
“此书用以记录游历过程中的所见所闻,记得把字写清楚些,以后这可是要入影月的藏书库的。”
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后,苍云朝他挥了挥手,潇洒离去。
“啊!”房中响起了一声低呼,仿佛是在哭诉。为什么麻烦事总是会落到自己的头上?他却是想得太多了,这差事会轮着来,不过是由他开始罢了。
一番洗漱过后,待他他从包袱里寻到笔墨,已经隐隐约约地可以听见隔壁宁天的轻微鼾声,而长街也早已烟火散尽。
“宁天这家伙胆子可真大,又不是在影月,这么快就能睡着……”他一边书写,一边小声地嘀咕着。
待得写完,他打着哈欠,去窗台边熄灭了最后一盏烛火。街边鱼鳞瓦下的盏盏灯火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着,莫名地很是诡异,他的身体颤了颤,快步走向了自己的床,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苍云最先醒了过来,时间尚早,便没着急叫他们起床,而是直接去了后院洗漱。尔后月辞、宁天和月一也接连醒来,他们都知道南夏昨夜得了苍云的吩咐要写行游志,估『摸』着他睡得会有些晚,就都没去唤他。所以当他哈欠连天地来到大堂的时候,街道上已经洒满了阳光,有人正沿街清扫着街道,隐隐约约还传来车碾滚过的声音。而苍云几人,他们落座在窗台边上,晒着慵懒的太阳,却已是在优雅地吃着早餐了。
“早……”他『迷』『迷』糊糊地道了一声,便坐了下来,木木然的样子,仿若失了魂魄,咚地一声轻响,他竟又是趴倒在了木桌上。
苍云微微笑了笑,倒了杯茶,缓缓推到了南夏的面前。没等苍云开口唤他,他自己就坐了起来,没忍住又是捂着嘴打了个个长长的哈欠。
“再去睡会儿?”苍云轻笑着开口。
“我没事,”说着很是不爽地看了苍云一眼,却又觉得自己将表『露』得太过明显了些,很是不妥,便加了一句,“就是有些呼吸不惯这城中的空气而已。”却是个无比牵强的理由。
“那样最好,赶紧吃些东西,待会儿就又要出发了。”
“马呢?喂好了没?”南夏喝着清粥,随口一问。
后者无奈摇头,“自己都还半梦半醒呢,就别管别的了,吃东西吧。”
“……”
早饭拖拖拉拉地吃了小半个时辰,待得他们整理好行装下得楼来,街上行人已是不少。临走的时候掌柜的也还不忘出来相送,并再次嘱咐他们,下次一定得到他的客栈里来,他们满口答应,可到底还有没有机会来这里,就不得而知了,
出城之后,继续向东,天地愈发清明,一路行游,众人心情也渐渐变得畅快。听着苍云讲着天南地北的各种有趣事儿,也不会无聊。只是这一路上都没怎么碰见驿馆,很多时候,他们都只能『露』宿在荒野之中,如此过了一月,他们才终于是来到了离水一畔。
离水浩瀚,世人皆知。虽是春日,翻滚的巨浪已是颇为骇人。浪涛拍击在两岸的石壁上发出巨大声响,来往的行人甚至有的已经捂住了耳朵。古语有云:
“天下之水,皆出于离;东河南江,皆聚北冥。”事实当然并非如此,但离水之浩『荡』亦可想而知。南夏和月一早先听闻之时还是幼时在书院中听先生讲起,今日亲眼目睹,心中震撼,实在无以复加。
“哇……”方始一观,两人很有默契地同时惊叹出声。
“这瞧起来可比河洛城里的湖海要有趣得多了,”月一用肩头碰了碰南夏,“是吧?”
南夏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却并不很乐意他的说法,便轻声开应道:
“各有不同而已,哪里会更有趣?”
月辞看了两人一眼,亦是微笑出声,“河洛城里的湖海平静无波,眼前的离水则正好相反,可谓汹涌浩『荡』至极,但却都是世间难得的好景致。只是不知那东河水凝,南江雾起又是何等壮阔景象。”说完他看向苍云,后者微微笑着,轻点了下头,伸出手来在月辞的肩上轻轻地拍了两下,随即说道:
“先过桥去吧,至于那东河和南江,此番游历自然是会见到的。”
众人顺着苍云所指的方向往上游看去,只见一座长桥于水中沉浮,仿佛巨龙在游弋嬉戏。众人纷纷引马往上游走去,到了桥边,脚下的马儿却害怕得不敢上桥,众人只得将马匹都蒙上了眼睛,又捂住了它们的耳朵,拉着缰绳,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