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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视线落到了莱纳的身上,因为在场的各位高阶法师之中,只有相对论的提出者莱纳才是最为了解这个理论的,他不可能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莱纳环视众人,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
“这个问题的确在我的考量之中,各位阁下,说实话,这个双生子佯谬的出现,正是经典时空体系与相对论时空体系的差异导致的。”
他轻轻一挥手,半空中便出现了两个小小的时钟。
“我们可以将问题简化为,两个原本一致的时钟,其中一个突然以接近光速远离后折返,另一个在原地不动,求两个时钟的显示时间在折返之后会出现怎样的状况,为了继续简化,我们假设加速与减速的过程几乎不存在,这就是两段匀速运动的结果,运动的那个时钟被称为动钟,静止的时钟则被称为静钟。”
在法师们的注视下,莱纳令光点重复了一下这个运动过程。
“在经典物理体系中,以两个光点各自作为参考系,自然能够得到对方都在相对于自己做匀速运动的结果,但让我们将关注点放到这个运动的点,也就是动钟上,动钟远离静钟的过程很明显,以静钟为参考,动钟出现了时间膨胀,时间过得更慢,而以动钟为参考,静钟也在匀速运动,出现了时间膨胀,时间过得更慢。”
“这不就是矛盾了吗?”
玛利亚因斯坦夫人疑惑地问道。
“但事实上,因斯坦阁下,动钟与静钟的时间都是相对而言的,他们自己并不会感觉到时间流逝的不同,正如我们在遗迹之中也不会感到时间过得比外面快还是慢,只有两者相遇之后,他们的相对时间比较才有意义。”
莱纳解释完这些,便开始令远离的光点折返。
“问题就出在折返的过程中,各位阁下,从静钟的视角来看,动钟也在做匀速运动,但从动钟的视角来看,静钟在瞬间从自己的后方,移动到了自己的前方,类似于做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半圆周运动,而这个运动,是超越光速的。”
“超越光速?”
布罗利奥古斯汀默然思索,莱纳的话语似乎矛盾重重,却又隐含了一些他并未明说的事实。
“当然,这个超越光速的行为并没有任何信息的传递,换句话来说,倘若动钟能够看到无限远距离的事物,它在转身的这一刻,前方是看不到静钟存在的,准确来说,静钟虽然存在,却不在动钟此刻的光锥之内。”
莱纳的话语引起了波澜,这是高阶法师们从未设想过的情况,比起尺缩效应和时间膨胀效应,莱纳所说的这个现象更加匪夷所思。
“我们定义一个粒子在时空中经过的轨迹为它的世界线,世界线记录了这个粒子从过去到未来的所有位置,这个位置的范围,我将其称为光锥,光锥的范围由光速决定,物体无法超越光速,只有位于光锥之内的事物,才会对物体产生影响。”
莱纳提出了一个概念,同时在半空中,一个光点在坐标轴上蜿蜒曲折前进,构成了一个锥形。
“对于动钟,在远离的过程中,它会观察到静钟的时间变慢,在掉头的一瞬间,静钟的时间突然加速,在返回的过程中,静钟的时间又继续变慢,直至双方相遇,这个时候,动钟走过的时间仍然小于静钟走过的时间,也就是说,飞上天空的阿尔,最终相遇的时候会比贝塔更加年轻。”
说完,莱纳演示了一下自己的话语所代表的现象,他在一个坐标轴中描绘出了两条线,一条与纵轴重合,一条则是斜线,在坐标轴上还有两条双曲线,坐标轴的横轴代表的是空间,而纵轴,则是时间乘以光速的。
第四百六十二幕 光锥之内()
世界线?光锥?
成为高阶法师这么多年,布罗利。奥古斯汀第一次有自己完全跟不上进度的感觉,尽管莱纳的陈述配合移动的光点演示已经十分直观,可要让奥古斯汀这么快接受一个全新的概念,还是有些困难。
“简单来说,阁下们,如果我们能够清楚地知道一个粒子现在所处的位置与它的运动轨迹,那么我们自然就能推导出它过去现在与未来任何一个时间会处在的位置,这个位置连接起来,就是一根线,这就是这个粒子的世界线,世界线从过去指向未来,而具体坐标则在现实空间中呈现。”
莱纳见众人还有些困惑,便画出了一个立体的直角坐标系,一个点从原点出发,向着一个方向移动,呈现出清晰的轨迹。
“为了方便理解,我们可以先不讨论现实空间的情况,假设存在一个只有平面的二维世界。”
莱纳手一挥,立体的直角坐标系便顿时成为了平面直角坐标系,一个点在平面里运动,划出一条曲线。
“我们将原本的纵轴z改成时间,那么这个点的轨迹就会呈现出立体的特征,而这同样也会出现在立体坐标系中,只不过时间的轴并非我们所目视的。”
“你是说高维空间?”
布拉格斯阁下看着莱纳的演示,声音低沉的说道。
“可以这么简单理解,布拉格斯阁下,实际上,我更愿意称其为伊恩格雷空间,因为这并非单纯的比长宽高多出一个维度的空间,而是时间与空间共同组成的时空。”
莱纳笑了笑,接着,他进行了有关的计算与论证,详细推导了一番伊恩格雷空间,以及世界线在伊恩格雷空间中的呈现方式。
“这完全可以成为另一篇论文了,莱纳。”
德米特里会长听完莱纳的推导过程,微微颔首。
“伊恩格雷空间并非独立的理论,而是和相对论紧密结合的知识,我本以为你只解决了光速的问题,却没想到,你颠覆了人类自古以来的整个时空观念。”
不论是时间并非绝对,还是光速不可逾越,不论是莱纳的相对论,又或者这个古怪却又和谐的伊恩格雷空间,这些都是与人们过去的经验直觉与常识相违背,却又有着数学基础的事物。
经过这一次会议,在座的高阶法师们切实体会到了数学在魔法学习中的重要性,随着人们研究的领域越来越深入,魔法将不再仅仅局限于人们能够看到触碰到的东西,无论是宏观的星云变幻,还是微观的原子聚散,这些都是极其难以用一般手段直接观测到的,更不用说一些以目前的手段,甚至在未来也无法达到的极端情况根本不可能进行实验,抽象思维与数学逻辑将逐渐成为法师们研究的主流。
或许这正应验了莱纳之前说过的话,数学家负责发现公式,而法师们则负责为其寻找意义。
“现在看来,艾伯顿三大运动定律更像是相对论中描绘的运动在低速,宏观上的近似,至少在星辰的运转,以及绝大多数我们能够接触到的事物上,这三大定律依旧适用。”
艾伯顿阁下长叹一口气,叹息之中感情复杂,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毕生心血被证明并非真理,还是在感慨当前以此为基础的魔法体系不需要经历毁灭性的地震。
但这句话由他的口中说出来,的确是颇有几分凄凉与无奈。
路德维格。施坦因沉默不语,但在他的内心已经掀起了狂风巨浪。
悬挂在魔法界头上的两片阴云中,黑体辐射问题最终引导了人们从微观角度再度认识了光,而以太漂流问题,则带领法师们在宏观的角度重新定义了时空,这两个看似截然不同领域的问题,竟然最后都指向了同样的事物。
再加上原子核式结构模型的提出,庞大的星辰运转与小小的原子运动联系到了一起,让人无限遐想。
“我们处在一个最坏的时代,过往千年的认知分崩离析,经验与常识被打破,稍不注意,就会被迅速发展的魔法远远丢下。”
长袍上的星与月熠熠生辉,露米娅。卡尔瓦多斯阁下轻声说道。
“但我们也处在一个最好的时代,微观的秘密得以窥探,宏观的真理有迹可循,千年的积累指引我们朝着探索的终点不断前进。”
她的话也是在座许多人的心声,法师们极为不安,因为任何一个发现,都有可能颠覆过去的认知,将多年铸就的学术高塔毁于一旦,可同时,法师们又极为期待,因为两片乌云的消散,人们在微观与宏观领域都相较之前迈出了重大的一步,法师们前所未有的接近探求之中的真理,希望近在咫尺。
“只不过,莱纳。”
布拉格斯阁下开口道,他看向莱纳,睿智的海蓝色双眼中映出了这位年轻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