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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回过神来,微笑着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公主走了?”
“走了。”龙儿说:“我觉得她是来看你的,你没见人家,她坐了一会就走了。”
秦清月是代秦卫国来拜年的,余生没有出去,因为总觉得这小女人的心思很难懂,好几次两人说着话她就突然变得不高兴,太难侍候,所以不想见。
来拜年的不止她一个,由于宇文青在府里,此后几天都有许多人来。
朝中很多高官来过,送了许多珍贵礼品,宇文青只把一些『药』材收下了,其他的全部让李管家退了回去。得知了这个消息,后面过来拜年的人便都只带各种『药』材当礼品。
只收『药』材,当然是余生的意思,宇文青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便也没拒绝,只把所有『药』材统统收下。
吕松直带着一帮京院教师来过,老人家拉着余生在书房里说了很多话,主要是叮嘱余生以后上了战场要万事小心。余生对他的万般牵挂很感动,但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老人的殷切,只好不停道谢。
来拜年的人络绎不绝,大将府变得十分热闹。
……
初五,午时四刻。
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在大将府门口停下,车上下来一位管家模样的人。
这人跟看门的家丁说了句话。
家丁听了这句话,愣了好久,然后急匆匆地跑进去通报。
马车绕到后门,直接驶进了大将府。
此时余生正在后院打坐,看见这辆从后门进来的马车,面『露』疑『惑』之『色』。
马车没有停下,直接驶向了中院,然后在书房前停下。
宇文青得到通报,早已在书房里候着了。
在南秦,能让他如此慎重对待的人,很少,而今日来的,是每次他想起时心中都会生出各种复杂滋味的人。
这个人,当然是余志雄,也只能是余志雄。
宇文青那背井离乡的十六年,便是拜他所赐。他让秦卫国顺利登基成为皇帝,让当时已有身孕的余淑婉成了皇后,让战功赫赫的宇文青被迫退隐,让余生成了没娘的孩子。
这一切,归根结底只因四个字,顾全大局。
十多年前,余志雄认为自己做得一点都没错。后来,从某天开始,他犹豫了。
直到今天,在余生即将上战场的时刻,他悄悄地来了。
宇文青和他在书房里待了一下午,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然后宇文青出了书房,来到后院,对余生说:“有人要见你。”
余生问:“谁要见我?”
宇文青说:“你外公。”
余生愣了一下,然后起身来到中院,进了书房。
关好了门,余生转身看着站在某幅挂在墙上的书法贴前的老人。
老人穿着一身黑『色』丝绸长袍,身形不高不矮,略瘦,侧脸冷峻。
那件黑『色』长袍看起来有些古旧,只有宇文青知道,十七年前那个雨夜,他穿的也是这件黑袍。
是的,十七年,余生已经十七岁了。
余生踌躇了一会,向余志雄行了一礼,开口问道:“请问,我……该如何称呼您呢。”
余志雄负着手,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余生。
许久。
余志雄说:“你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
余生点了下头,垂着眼睑静静站着。
余志雄仍在打量着他。
那秀气的眉眼,是余淑婉的;那无言而执着的气质,来自宇文青。
他是他们的孩子。
直到这一刻,余志雄才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你……恨我吗?”
终于,余志雄问出了这个折磨了他许多年的问题。从开始质疑当年那种做法的正确『性』那一刻,这个问题就已产生,到了今天,他终于得到问出来的机会。
余生想了很久,抬眼看着他,说道:“有一点。”
一点……
余志雄沉默许久,慢慢地,他的脸上『露』出一个很生硬的笑容,说道:“很好。”
人很好,因为老实,答案也很好,因为只是一点。
凡事若只有一点,则即使不作为,也会慢慢被时间磨灭。
所以余志雄很高兴,只是他太久没有笑过了,笑容显得很僵硬。这些年来,他几乎要忘了怎么笑。
也许,从今晚开始,可以睡个好觉了。他如此想道。
然后他说:“去见她吧。”
怕余生不明白,又说:“告诉她,你是她的儿子。”
余生怔了好久,垂下头去,声音颤抖地问:“我……可以跟她说吗?”
余志雄说:“可以,有事我给你撑着。”
有事我给你撑着……这样的话,连宇文青都没对他说过。
余生认认真真地施了个长辈礼,说道:“谢谢您,外公。”
明日就要出发了前往逐鹿了,余生虽然对自己的实力有些自信,但并没有十足把握能活着回来,所以,他非常渴望走之前跟娘亲说几句话。他知道不该奢想,但还是会想。他本以为,这一天还要过很久才能到来,至少也要等到他的修为突破至融神境之时,而现在,余志雄说给他撑着。
这份礼物,不可谓不大。
听了这一声“外公”,余志雄僵了一下,低下头假咳两声,老脸微微有些发红,说道:“你先去准备一下,晚上我派人来接你进宫。”
其实余生这边并不需要准备什么,需要准备的,是他自己。
这不是一件小事,一旦被有心人发现了,后果难料,余志雄虽说会撑着,可若真到了那时候,他这一把老骨头还撑不撑得住也很难说。
第58章 一次见面,一场挑战()
夜幕降临。
余生洗了个澡,挑了件平时很少穿的月白『色』丝绸直裾换上,外面罩上一件同『色』大氅,然后对着铜镜将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扎起,仔细检查一番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便来到后院等着。
他本想带着龙儿一起去的,但宇文青建议他单独前往,便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等了小半个时辰,有人叩响了后门。
余生开门出去,上了那架停在门外的普通马车。
车里只有他一人,那名打扮寻常的马夫不着痕迹地将两张重叠折起的纸条弹进车里。
马儿慢慢迈开脚步,车子朝着城中某个方向驶去。
余生捡起纸条,打开来看了一眼,跟着将其中一张放手里『揉』了一下,那张纸条便成了碾粉。
没多久,马车在试剑场的南入口前停了下来,余生下了车,将入场票交给检票人,随后入场径直向楼上某个包间走去。
傍晚时,试剑场贴出一场挑战公告。
公告贴出来没多久,这一场突然发起的挑战比武就传遍了整个燕京城,许多人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就朝试剑场赶来。
这是一场极为罕见的比武,挑战者是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修行者,他挑战的对象,是蒋信。
没错,就是蒋信,试剑场排名榜上刻在最高处的名字,便是他。
蒋信有多少年没下过场了?绝大多数普通民众都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唯有一些活了上百年的老人才会隐约记得,那是近百年前的事了。
百余年前,蒋信已经是融神境的修为,已经是燕京试剑场的第一位镇场者。
时隔多年,终于有人挑战他了,整座城顿时轰动起来。
蒋信的对手是什么人、有多高的修为,这些,都不重要,人们只想看他出手,想知道他如今是什么境界的修为。
然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一场比武,是余志雄为了让一对母子见面而安排下来的。
因为这是一场百年难遇的比武,所以来看的人很多,许多大人物纷纷『露』面。
秦清月当然也会来,当然是乘着她的专用车辇来。
余生进了包间,看见站在窗前的秦清月。
秦清月落了窗,转过身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走到那张摆在墙边的坐榻前。她伸手在坐榻上的茶几底下某处按了一下,然后退开。
一阵极轻微的机关转动声中,坐榻缓缓移开,一个约四尺长宽的洞口『露』了出来。
洞里有一架倾斜向下的阶梯,昏黄的微弱灯光从楼下透上来。
余生在洞口前静静站了一会,深呼吸一口气,抬脚走下阶梯。
这是一个两丈见宽的小房间,陈设简单,无门窗。
左手边靠墙摆着一张床,床边是一张梳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