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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既然这样,小民等马上把这个月的供奉金交给您老人家。”
大公子正准备回房去取银票,瞿公公却忽然又说:“这个月啊,你们得缴二万五千两银子了。”
“两万五千两银子?”大公子那谄媚的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怎么又多了三成了?年初刚刚涨了一成。现在只过得几个月,又涨了这许多,而且还涨得如此快啊?”
瞿公公面不改色地说:“按规矩还是那么多银两没变,不过下个月杂家的老母要过六十大寿,多收你们三成意思意思以表孝道,不行吗?”
大公子忙陪笑着说:“您老人家的高堂过大寿,我们当然得孝敬孝敬,只是这”
二公子的姓子比他大哥要来得直爽多了,他见大公子不好意思把话挑明,便抢过话头说:“只是这一下多收三成也太那个点了吧。我们打听过了,一般王府里贺个寿最多也就是多加一成银子。”
瞿公公翻着小眼睛白了二公子一眼,慢条斯理地说:“你既然说到多加一成。那好,杂家这次就再多收你们五成吧。”
他伸出那双苍白的肥手说:“快拿来吧,杂家接下去还要跑好几家哩。只不过前面那几家大户,都是屁都没敢放一个就爽快交钱的。哪象你们姓吕的这一家,放了这么臭的一个屁,都快熏死杂家了。”
二公子一拍桌子,高声说道:“象你这样借着主人家威势盘剥的人,当心有报应。”
“哟,敢骂我八皇子府出来的人?”瞿公公公鸭般的嗓子尖叫道:“你们姓吕的不想交是不是?好,杂家这就走人!不过以后你吕家,就与我们八皇子府毫无瓜葛了,赶明儿被别人给一把大火给烧了楼子,灭了满门,也不关我们八皇子殿下什么事儿哦。”
“你说走就走,想一下把干系撇清?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二公子有点急火攻心了,高声叫道:“我们之前老老实实缴了好多年供奉金了,可一次都没拉下过,难道那都算白交了么?我倒要去问问八皇子殿下,就是这样对待我们这些拥护他,支持他的大楚子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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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凌空抽打的耳光()
“噢,尔等还想见我们八皇子殿下?”
瞿公公嚣张无比地说:“你见得着么,就算你家里那个什么小小的过气侯爷来,他也没机会见我们八皇子殿下。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这些不开眼的,杂家负责收你们的供奉金,那就是八皇子殿下的代表。杂家说收多少就多少,你们要敢少交一钱银子,就等于是不认八皇子殿下的权柄和威严,以后就别指望我们八皇子府来庇护尔等分毫!”
大公子见话越说越僵,生怕闹出什么事端来,赶紧息事宁人地对瞿公公说:“公公权请息怒。我那二弟就是这副死德行,发起神经来乱咬人。行行行,您说再多收五成就多收五成,在下这就去拿银票去。”
“慢着。”瞿公公细着嗓门说:“刚才杂家说错了,应该是再加七成。”
“什么?再加七成?”大公子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
“现在是八成了哦。”瞿公公眼睛望着夜空,鼻孔更是朝天地说。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酒桌被一只大掌拍得“嘭”地断裂成几片,那桌上的酒菜也全都蹦起一尺多高,接着瞿公公感到那双望着天空,目中无人的眼睛一阵刺痛,竟被一杯烈酒给劈头盖面地浇得满头满脸都是。
他捂着眼睛“啊”地尖叫一声,擦拭去脸上的酒水,强睁开刺痛的眼睛往对面一看,只见一个极为年轻的男子手握着只空酒杯,正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
瞿公公顿着脚嘶叫道:“臭小子你要死啊,竟敢拿酒泼杂家。”
吕战看着他,波澜不惊地说:“一个五肢不全的阉人竟敢如此狗仗人势,别说是教训教训了,就算顷刻打杀了你这蠢才,想来八皇子殿下也绝不会怨得我的。”
“我呸!你这小子是在作死啊,杂家生劈了你!”瞿公公扬声怪叫着,绕着桌子向吕战方向冲去。
吕战的身形纹丝不动,仅是微微凭空扇了两下面前的空气,便见对面那瞿公公“啊呀”地惨叫了两声,一张硕大的肥脸先猛地向左转,接着又向右转,原本白净的脸颊上,一下子多出两团深深的嫣红之色。
瞿公公被吕战凌空抽打耳光,直打得牙齿脱落,哇哇乱叫。
但他毕竟还没昏头,加之在八皇子府上年深曰久,也算有点眼力见识。所以吕战刚才使出的那一手驭气伤人的手段他还是看得懂的——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少年,根本就是个修为极高的武道绝顶高手!
他再怎么嚣张,也不敢在这种杀人如割草一般容易的顶级高手面前耍横了。只好把气全撒到大公子和二公子身上,他退缩到角落里,指着他们的鼻子说:“你们今天竟敢这样对待八皇子府出来的人。那就给杂家等着,会给你们的好果子吃的。”说着他转过身便欲逃离。
大公子见状急了,正欲追上前去拦下他,却见吕战身形一晃,已如幽灵般闪到了瞿公公的面前。
瞿公公猛见吕战鬼魅般出现在自己身前,下意识地捧住自己的脸颊,生怕又凌空多挨上那么几巴掌,口里还嘟嘟囔囔地也不知要说些什么。
可是这次吕战并没有动手,而是将两手背在身后,微笑着看向他说:“这位公公既然是八皇子府上的人。那我正好要去见八皇子殿下,还请公公领个路吧。”
瞿公公一见对方好像是有求于己,习惯成自然之下,顿时又找回了一点胆气。
只见他扭着脖子娇哼了一声:“想见我们八皇子殿下呢?凭你也配!”说完这句话后他又点懊恼了,生怕对方恼怒之下又凌空向自己脸上扇来巴掌,情不自禁地赶紧用手再次护住了脸颊。
但是吕战却没有动怒,而是从衣襟里掏出一封折叠得很整齐的信纸交到瞿公公手里,“话别说得那么死。请这位公公看过这件东西之后,再来评判我够不够资格面见八皇子殿下罢。”
瞿公公瞟了一眼那张纸,心里思忖看这形状,不会是一张用来贿赂我的大额丹券吧?看来这位年轻人还算孺子可教,没笨到敢与我八皇子府出来的瞿公公作对的地步。
他捻着兰花指从吕战手里取过那张纸,一边展开一边打算着如果这丹券的数目不合自己的胃口,自己便拿它当场向这小子脸上摔去,也好显出我瞿公公的气度来。
哪知那张纸还未全部展开,最下角的一方私印却落入了他的眼帘:竟是一方闪着清冷荧光的“司马刑戈印鉴”。
瞿公公“呀”地一声惊呼,他迅速展开那封信看了一遍,接着,两爿厚厚地嘴唇开始剧烈地哆嗦起来,额头上“唰唰”地冒出细密的汗珠。
站在一旁的大公子和二公子见状愕然相顾,不知这瞿公公手里那张纸上到底写的是什么,竟然把那平曰里骄横跋扈惯了的瞿公公吓得如此大惊失色。
瞿公公的目光离开那封信,嘴里嗫嚅着说:“大大爷,杂家真是有眼无珠,不知大爷竟是司马大人极力保荐的座上宾。杂家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大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往心里去。”说着,他弯下腰去,竟然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就差没把额头给在地砖上磕破了。
“司马大人的座上宾?”大公子和二公子见状同声嘀咕了一声,心下都想:“这个司马大人,不会就是洪州大都督,也即是洪州的第一武道高手司马刑戈吧?吕战竟然能得到他的赏识,难道真如父亲所预言的那样,吕府到了时来运转的一天了吗?”
“呵呵,现在我有没有资格去面见八皇子了呢?”吕战依旧似笑非笑地问瞿公公。
“有、有,绝对有哇!”瞿公公也依旧保持着纳头便拜的姿势,只是脑袋点得象小鸡啄米一般,他阿谀地涎笑说:“但恳求大爷一件事,刚才发生的小小插曲,您老人家千万千万别说给八皇子殿下知道,要是他知道了,小人以及小人家中老母和幼弟这几条小命,只怕就”
“是么?刚才发生的只是小小插曲么?”吕战扳着自己的手指说:“可是瞿公公可得知道,你一下多收六七成,这六七成对于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对我们平民百姓来说,那可是要辛苦经营上好长一段时间哪。”
“不、不,那是全是小人说错了。”瞿公公转过头,笑着对大公子说:“从今天起,每月只要贵府交原来规定的数额就行了,不不不,再减去三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