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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蘅听说这事时,微微一笑,“我记得当初,父亲与谢氏结亲,便说‘谢家主是个精明人’,这倒被父亲言中了。”
以前瞧着,陈安性子懦弱,可而今再看,他只是不计较,并不是心里没数。
谢家主不放心谢夫人,隔日又让大少夫人上门,上将他的话再说一遍。
他的话便有些狠,“翁父说,出嫁从夫,让你处处听妹婿的,你若胡闹,只会害得谢家没脸,谢家可教不出如此不懂事的女郎。”
谢大少夫人说完之后,又开解了几句便告辞。
谢氏见留下无望,只得令陪房、侍女收拾行装。
陈蘅将珠蕊阁里值钱的、贵重的东西随着杜鹃送走两车,而今,能变卖的变卖,不能变卖都装箱带回永乐县。
莫氏只有一个念头:陈安埋在永乐县祖坟,她便守在永乐县,或带带孙子,或指点儿子建族。
这一去,她不想再回来了。
太后如她母,太后不在,陈安也不在,都城于她,就是一个伤心地。
余生,她只想好好地陪着陈安,教养她的孙儿们长大成人。
莫氏紧要的东西,仅是瑞华堂一处就拾掇了十几车。
陈蘅听说莫氏将荣国府的店铺、田庄托给莫静之打理,心下有些惴惴不安。
到瑞华堂问莫氏。
莫氏不紧不忙地道:“与我们亲近的,除了莫家还有谁?”
“谢夫人倒想帮衬,可这些年,你长嫂手头节余的银钱去了哪儿,不是都接济了谢家。人人都有娘家、亲戚,我便不说了,只是若将这些交给谢家,我是担心有朝一日因为收益、银钱的事,让你长兄长嫂生分、拌嘴。”
几十两、几百两甚至是几千两银子不会让他们夫妻起争执,可若是几万两、十几万两,他们夫妻难免不会争执起来。
谢夫人是个有野心的人,仅是凭她在背后挑唆谢氏不去颖川郡,莫氏就有些瞧不上。
当年这门亲事,原就是陈安应允的。
陈安说谢家主是个精明人,原就是看在谢氏的父亲好才结的亲。
莫氏又道:“不能托给谢家,若托给袁家,就更不好说了。你三舅、四舅虽偶到都城走动,可到底不是长住这边的,也只大半年、一年甚至几年来一次。莫家的事多,你外祖父年岁大了,哪里离得他们。思来想去,能代为掌理也只莫静之,她是你外祖母教养大的,值得我信任。”
陈蘅想到在宫里几次见到莫静之,与以前大不一样。
“阿娘没觉得静表姐变了么?”
“她能不变,这大半年,她遇上的事也不少,若再不变得沉稳些,倒是辜负太后的一片苦心。”
莫氏认定莫静之,觉得莫静之是个好了。
陈蘅若是说得再多,反而惹莫氏不快。
莫氏心下想到莫静之瞧陈蘅的眼神,又一阵后怕,她们表姐妹只能亲近,可不能成仇。如果她将荣国府的家业托给莫静之照看,这是莫大的信任,希望莫静之因信任而感动、心暖,不要再怨恨陈蘅。
荣国府留在都城的家业不算多,这次莫氏、陈蕴都将不好的田庄、店铺都卖了,余下的都是陈留太主留下来的好东西,也不过是三处田庄,加起来不到五千亩,再有六家极好的百年老店铺,一年能出息十余万两银子。
剩下的变卖成了银钱,带回永乐邑准备再置一份产业,当成这一脉的祖产传给子孙后辈。
邱媪见莫氏似没有再回都城的意思,让儿子儿妇也照不回来的进行拾掇。
莫大管家一家人带了头,管事、下人们亦都开始忙碌起来。
唯有谢氏,想着孝期一过,自己还会回来,只收拾了紧要的衣衫、首饰,其他要紧的东西准备装箱之后送回谢家,请娘家母亲代为保管。
韩姬对陈蘅道:“少主想见郡主。”
慕容想打量了郡主一番,数日未见,陈蘅瘦了许多,“今日请你来,是想请你在这王园之内布一个玄门阵法。”
“备下树石了?”
“有石灰。”
当天夜里,陈蘅用了两个时辰,带着韩姬在那小院周围画下了圈与三角,三角是石,圈代表植树的位置。
又指了两处入阵、出阵之法,一个为入口,一个是出口,让韩姬演示了一番,陈蘅就离开了。
慕容想看着那些圈与三角,摇了摇头,阵尚未成,可站在其间,竟有一眩晕之感,待种上树,移上石,定会成为最玄妙的阵法。
*
十月初三,宜出行,天刚蒙蒙亮,荣国府上下就忙碌开来。
浩浩荡荡的队伍有二十多辆马车,仆妇、下人、护院、护卫更有三百多人。
荣国府只余下了一家做管事的老仆与二十多个家丁护院留守。
城南郊外长亭坡,谢、崔、王、四皇子、七皇子已等候多时,因着七皇子将娶莫静之,也拉近他与荣国府的关系。
久不出户的莫静之戴着纱帷帽,时不时地张望几眼。
陈蕴策马近了莫氏的马车,“母亲,是交好世家来送行。”
莫氏轻咳两声,“我大病初愈,就不见这些后辈。阿蘅,你下马车与他们打个招呼。”
第497章 提醒()
莫氏轻咳两声,“我大病初愈,就不见这些后辈。阿蘅,你下马车与他们打个招呼。”
“是。”陈蘅挑起车帘,跳下马车时,眼前是几个意气风发的翩翩贵公子,个个气宇轩昂,不愧是都城六俊杰的人物。
曾经的五皇子夏候淳,已成昨日黄花。
陈蘅走近,福了福身,“永乐在此多谢各位皇子、郎君前来送行!”
莫静之低低地唤了声“蘅表妹,你们还回来吗?”
陈蘅悠悠轻叹,“都城虽好,于母亲和我却是个伤心地。母亲不打算再回都城,但三年孝期之后,长兄一家许会回来也说不定,我的封邑在永乐,我是不会回来了。”
三年后,陈蘅虚岁就该二十了。
双十之龄的她,必会嫁人。
只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方才配得上才华高绝的她。
莫静之拉着她的手,“我们姐妹此去一别,再无相见之日了?”
她得了莫氏令莫松大娘传话,又见了荣国府名下田庄、铺子的管事,归她管,挣了多少钱,她就能知晓,若是手头周围不开,借着利钱一使也是好的。
因着这儿,莫静之亦不能在人前给陈蘅脸色瞧,更不愿让人瞧出她对陈蘅的嫉恨。
“静表姐,往后还请多加保重,荣国府还劳你看顾一二。”
莫静之未嫁,就有人说,莫氏花了重金买下陈蘅的嫁妆,里头有最好的田庄、最赚钱的铺子,又接下了荣国府变卖的部分家业。
有人暗里感叹,说七皇子拿定主意娶莫静之,说不得就是看她的嫁妆丰厚,反倒是王氏,早前被赐婚,一副不甘不愿的模样,这等才貌双绝的女郎就要成为皇家的儿妇了。
不远处,传来一个侍女的高呼:“永乐!永乐”
抬眸时,李倩、杨钏、德淑亦赶来相送。
德淑一下马车,死死地拉住陈蘅的手,“你回永乐,自有张萍、冯娥与你作伴,可现在,故人里头就剩她们俩。阿蘅,我好舍不得你。”
“德淑,只要我们好好的,定有相见之时,你要保重!”
陈蘅回眸时,马车上又跳下一个俏生生的少女。
德淑低声道:“她是接任女郎书画会的社长,王烟的胞妹王灿,书画寻常,因你写信给王夫人,推托不过,王家就选她接任社长。”
陈蘅问道:“王烟后来怎样了?”
“听说嫁给她表兄长孙秾了,王家给补了一份嫁妆,不过并不丰厚。王灿成为王家最看重的女郎。”
王灿的年纪不大,瞧上去最多十二岁,与王烟生得有几分相似,眉宇间却比王烟多了两分凌厉。
对王氏来说,王烟扫了家族的颜面,能补一份嫁妆已是恩厚,至少还认了这个女儿。
陈蘅冲她点了一下头。
王灿福身道:“见过永乐郡主。”
陈蘅道:“你很好,往后书画会有你,一定会很热闹。此去一别,不知几时相见,愿你们平安顺遂,心愿得偿。”
她在孝期,不饮酒,只能饮一杯茶水。
莫静之与德淑的心情低落。
陈蘅又道:“六皇子府的侍妾陈莉失踪了,陈茉也失踪了一些日子,若你们再见到二人,要加倍小心。”
德淑不解地道:“陈茉的父亲、祖母都被处死了,她还能掀起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