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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被抑制过的剑元本身威力也会减弱,但是如果能够做到这一步的话,我个人认为掌握春酒的剑元就会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
“随着你的境界提升,灵力与神识积累的越来越多,对于剑元的抑制便能逐渐放开,最后应该能够达到完全掌控的程度。”
辛清白陷入了沉思,弯蹙着如细叶一般的柳眉,很快又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可是……陈曳师兄,在运转春酒剑元的同时再去分心阵法的步骤,这样岂不是更难了吗?”
陈曳想了想,回道:“难度自然是有的,不过在我看来要比直接修炼更加轻松一些,至于分心的事情……如果让你用左手画方,右手画圆,你能做到吗?”
辛清白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摇头道:“自然是做不到的。”
陈曳说道:“可这个过程如果每日都在刻意的重复呢?一月、两月之后,你还会认为自己做不到吗?”
“这——”
辛清白有些迟疑,这样的方式是她无论在剑堂里修炼还是在辛家听长辈们教导时都没有听过的新颖之法,春酒的剑元在寒歌城里出现已经将近百年了,每个修炼它的剑堂弟子想的都是如何去做到完全的掌控,如何去直接完成这件困难的事情,却根本没有想过要将剑元的修炼难度降低。
或许有人曾经想过,但第一次提出这个观点并且已经成功了的人只有陈曳,他将剑元的修炼过程划分为了几个阶段,通过不断完成这个过程的进度,来叠加他对剑元的掌控程度,最终达到相同的一件事,甚至基于这件事,他还想出了一种奇怪的办法,阵道与剑道的结合。
一者讲究静,一者讲究动。
这样截然不同的两件事也能够结合到一块吗?
辛清白的眼里流露出一抹由衷的敬佩,又对着陈曳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谢谢陈曳师兄,我已经有些明白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讲解关于修行方面的问题,你能明白就好,如果还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来问我。”
陈曳微微笑着说道。
他们二人的谈话并没有过多掩饰,因此剑堂里先前注视着陈曳的弟子们大多都听到了那番关于阵道与剑法结合、来修炼春酒的言论,一时之间,有人忽然觉得这种解法无比惊艳,也有人觉得这不过只是投机取巧的办法,更多的人则是在想,这样的事情真的能够做到吗?
陈曳没有继续理会这些看着他的剑堂弟子,开始往剑堂内阁里走去,而辛清白也在得到答案后忽然生出了一些兴致,道谢之后很快就离开了剑堂,应该是在往辛家的方向赶去。
至于刘境、曾玥两位剑堂里最强大的弟子此刻似乎也不在剑堂,应该是在城中的某处负责着师弟师妹们的调动。
内阁里的那处木梯下还是人影最少的地方,事情发生之后,这里曾经涌来过许多的剑堂弟子,此刻倒是已经所剩无几,毕竟二楼的那道气息已经消失了,再加上剑堂的第三物被人神不知鬼地拿走,弟子们总是觉得有些耻辱,更加不愿再来继续看到这一幕。
红烛灯火挂在正中央静静不动,无比明亮地照耀着每一节木梯,梯面上除了那些积满的厚厚一层灰尘以外,此刻还留下了一些清晰的脚印。
这些脚印在前些日子还未曾出现过,因此应该便是拿走那根鹅毛的人所留下的唯一痕迹。
陈曳想着这件事,很快又发现了一些问题,并不是每一节的木梯上都留下了脚印,而且这些脚印的痕迹也大都不一样,有的像是重重踩踏后形成的,有的又像是只轻轻点了一下脚尖,还有完全相反反向的脚印,仔细看着这些七零八落的脚印,他开始默默想着——
“这么说来,他应该有些慌张,所以从木梯后匆忙上去又下来了,只是……”
“既然可以轻易走进阵法里的话,又为什么非要下来呢?直接从二楼翻窗离开的风险应该更小一些吧?”
“除非……”
“他有不得不下来的理由。”
木梯旁的墙柜里还整齐排列着那些道法典册,陈曳的目光慢慢移动了这些书籍上,看着其中一本深黑厚皮、写着‘大城典册’四字的书陷入了沉默之中。
…。。。
…。。。
发生在寒歌城里的动乱平息之后,对于易崖的搜寻一事很快也就在隐秘地开始。
曾、田、辛、棋四大家族再加上一些年长的剑堂弟子,数十近百位修行人在城中各处密查,再加上剑堂弟子们每日汇报的结果,整座寒歌城里可以搜查的地方几乎可以说已经全部查了一遍,但最后得到的结果却还是出乎了绝大多数人的意料。
没有任何一处地方有易崖的踪迹,他就像是在城里消失了一般。
当然,对于这件事,城里一些修行人的观点则是认为,对方既然已经不在城内,就说明或许是在踪迹败露之后便慌忙出城了,自此以后应当都不会胆敢再来寒歌城。类似这般的声音不在少数,甚至这种观点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蔓延了开来。
与此同时,城中的某处小院内。
两位面容年轻的少年又再一次碰了面。
“现在的事情已经变得很棘手了,曾、田、辛、棋四家无法知晓究竟哪一家才是那只藏在寒歌城里多年的鬼,在替易崖遮掩行迹。但只要他们有心的话,无论我们接下来想要做什么,都很难绕开他们的视线。”
高欢坐在石桌旁,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沉重,原本只是为了杀死易崖的事情却牵扯出了寒歌城里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隐秘,在高浊出城的情况下,即便他之前再如何自信,此刻也无法说清楚究竟该如何办。
“好在…。。。鹅毛应该没有落在他的手上,以我那三位舅舅的野心来看,应该是不会轻易就将鹅毛让给易崖的。”
高欢喃喃着说道。
陈曳听着这番话,突然问了一句:“你真的认为鹅毛会在你那三位舅舅的手上吗?”
高欢慢慢抬起了目光,疑惑的看着他,但却没有立刻说话。
陈曳沉默了一会儿,很快就说出了一句惊人的结论,“尸君应该没有成功,拿走鹅毛的不会是尸泽里的那两位修行人,鹅毛更不会落在你那三位舅舅手上。”
“不是他们?”
“那又是谁?”
“谁能够完全无视我娘的阵法,随随便便走进剑堂里将那根鹅毛拿走,并且让所有人都没有看见那一幕?”
高欢沉默后一连说出了三个疑问,虽然神情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但显然他的内心已经不再保持着如往常般的平静。
“鹅毛是谁拿走的,现下我也不清楚。”
“不过……”
“应该很快就会知晓了。”
…。。。
…。。。
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如此突然以及意想不到。
最初还是在望南涧的时候,高欢在三十里煞气山岭里见到了采也,想要趁着她的境界还未恢复将她杀死,后来因为林叶师兄以及易崖的缘故,便决定放弃这件事,从而也得知了易崖藏身在寒歌城里的秘密。
接着,他们在梅里雪山遇到了窦家的修行人窦然,高欢与这位二舅之间的对话满含深意,从一句话里便隐隐猜测出了千宝阁与易崖的关系。
之后回到了寒歌城。
高欢和采也排查了全部与千宝阁有过往来的散修,里面并没有找到易崖。
由此推断出对方潜伏在寒歌城的时间应该还要更早。
在查找极难进展的情况下,高欢便放弃了主动,仅仅只通知了曾、田、辛、棋四大家在内的少数几人,再加上柳半月与赵行尸,这样的阵容就算是易崖也很难能够全身而退。
最后,寒歌城里发生了动乱。
远在天南湿骨林里的乱魂奇花出现在了城中,花毒几乎传遍了整座城池,原本自动运转的大阵只能被迫交由柳老去主持,于是寒歌城里最强大的力量陷入了自顾不暇的境况之中。
柳半月等人对于易崖的围杀也遭遇到了一股根本就像是提前准备好的阻力。
千宝阁的死士全部出现在了剑堂之前,带来了两道尸泽里的神识。
窦彻死去后,强大的尸君借着尸虫的肉身以及尸泽的秘法出现在了寒歌城里,先后简单的两指便定住了刘境与柳凄。
接着,柳遇安带着那位不知名姓的年轻人出现,拦住了尸君,在此期间,这位精于阵道的柳家后人曾在剑堂前短暂停留了一段时间,立下了一道像是保护剑堂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