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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隙,直指他露出的空门。
旁观的僧众都瞧得目瞪口呆,眼见冲性距那个绿袍道士只有两、三丈之遥,只消他的九尺降魔杵前伸就能够到,但就是这短短的两、三丈之遥,对冲性而言却无异于咫尺天涯,若是贪功冒进,不等他的降魔杵打到绿袍道士,那道士的剑光就会先射中他的要害。照此下去,冲性的落败只是迟早而已。
更令他们气愤的是,那道士显然也是瞧得明白,站在原地并不后退半步,简直是有恃无恐,神态轻松惬意无比,遥御飞剑意存戏耍,犹如老猫戏鼠毫不费力。
张天山瞧出冲性背后的佛陀金身光芒渐黯,再看他降魔杵上光芒也渐转黯淡,挥舞之际呼呼粗喘,显然愈渐吃力,心知他借用神佛的力量无法持久,即将被打回原形。最多再有一刻工夫,他就得弃杵认输了。
顾天成此时已是胜券在握。原本斩杀冲性也不为难,只是一来与冲性并无怨仇,不愿为了意气之争伤人性命。二来刚才毁了他们的山门,已经出了遭受冷落的气。若再伤人性命就矫枉过正,骑虎难下了,此行毕竟有求于人,终不成凭一口青离剑杀尽寺内僧众,威逼他们屈服?三来嘛,刚才冲性出言不逊辱及道门声威,他要逼迫冲性自己改口,贬低他们所吹嘘的佛门神通,为道门正名扬威。
嘻嘻笑道:“和尚,你瞧我这‘左道旁门’比你那佛门神通如何?只要你弃杵认输。高喊三声‘佛门神通不过尔尔’,顾某剑下就饶了你的性命,如何?”
冲性自知法术持续时间将尽,每拖延一刻都对他极为不利,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却哪肯服软。自堕大雷音寺的声威?猛然把心一横,怒喝道:“舍身护寺,义无反顾!”背后的金身光芒完全凝聚于降魔杵上,抡杵脱手砸向顾天成。青离剑仿佛天外流星,径直落向他的头顶,他双掌向头顶一合,意欲凭肉掌之力挟住飞剑。
顾天成想不到冲性竟然如此决绝。宁肯玉石俱焚也不愿服软认输,他纵有千般道法,在这么短的距离内也生不出反应,只能眼看那根降魔杵挟着幢幢黄光当头砸来。他暗暗悔恨不早痛下杀手,立即全力御使青离剑激射,决意在自身殒灭之前先斩杀冲性。
眼见这是个两败俱伤之局。旁观的僧众都屏住了呼吸,一个个瞠目结舌。冲性的修为乃他们中的翘楚,他们纵有心解局也是无能为力。
孔宣惊急之下无暇思索,挺起丈二生铜棍想要侧挑降魔杵,虽深知降魔杵此时力贯千钧。以他这点力道从旁贸然挑拨无异于引火烧身,但为了救顾天成于万一,也顾不得太多了。但是刚刚握棍在手,只觉虎口一热,那根生铜棍已被张天山劈手夺过。
张天山终于发动了!
他从孔宣手中夺过生铜棍,间不容发间架住降魔杵,降魔杵上的千钧力道尽数吐在生铜棍上,他奋力向上一挑,只见降魔杵微微一滞,就像一条被抽去了筋的妖龙被轻轻挑飞,当啷啷地掉落在台阶上。
几乎与此同时,大雷音寺内也响起一声佛号,随即只见凭空出现一只古铜色的手印。青离剑被那只手印轻轻弹飞,让空无逃过了这一剑破颅之厄,那手印旋即又消失在虚空中。
“是住持的伏魔大手印!”群僧耸动,齐齐低头合什膜拜。
冲性和顾天成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脸色均是有些发白,一时间再无斗志。顾天成招手收回青离剑,低声道:“多谢两位哥哥相救。”
张天山一呼一吸间,已经将巨力化去。刚才急切间,他想不出别的办法解救顾天成,他的怒雷剑虽无坚不摧,却毕竟属轻灵法宝,无法正面抵挡像降魔杵之类的重型法器,正要冒险徒手去抓时,正好见到孔宣挺棍递上,心念电转下夺棍旁挑,果然一举建功,把顾天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而那根生铜棍禁受不住两股大力的扭曲,竟尔寸寸断裂。他将断棍掷于地上,愤愤地瞪向冲性和尚,暗恨这和尚莽撞冒失,险些坏了自己的大事。若是刚才真的两败俱伤,岂不是使他和大雷音寺结下无谓之仇!
再想到那“伏魔大手印”突兀显现,将顾天成的飞剑犹如飞虫般轻轻弹飞,神乎其技,绝非他目前所能,他心中也是悚然一惊。幸好他此来不是与大雷音寺为敌,否则就糟之糕矣。
寺内突然奔出一道灰影,正是久去不回的冲明,他惊骇地打量了一眼场内,见冲性和张天山等三人均告无恙,这才松了口气,躬身合什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住持请三位施主前往大雄宝殿一晤。张施主,你们请随我来。”
张天山闻言暗自冷笑,你们大雷音寺待客如此前倨后恭,事到如今再想请我们进寺,岂有那么便当?岂料还不等他开口,便见冲性已横身挡在冲明身前,拉长了声音道:“冲明师弟,这三位便是你带来的‘贵客’?嘿嘿,还未入寺门便捣毁了山门,这贵客的气势可真是非同一般啊。”
冲明眉头微皱。却并不答话,正要从冲性的身侧越过,却见冲性斜跨一步又拦在了他面前,扬眉喝道:“我大雷音寺乃佛国圣地。千百年来从未有人敢损坏一砖一石。他们胆敢捣毁山门,便是与我佛门为敌,岂容他们踏入寺内半步?”
冲性冷冷地道:“住持之命,你敢违抗?”
冲性神情一僵,色厉内荏地喝道:“谁敢违抗住持之命?只是你禅宗冲明蒙蔽住持,敌我不分;我密宗冲性不畏强敌,忘身护寺,阖寺僧众今日目所共见,他日开坛论禅自有公论。”说完在旁观众僧的啧啧赞叹中,故作悻悻地让开道路。
“冲性大师且慢!”
张天山突然开口。惊得众僧心中都是一震。他们原先见张天山装束模样非僧非道,不伦不类,不觉暗存轻视,孰料刚才张天山露了力挽狂澜的一手,顿时令他们刮目而视。尤其是冲性。望向张天山的目光满是惊骇,他刚才那孤注一掷,威力可谓是所向披靡,神佛辟易,即便是他的师父也不能硬接。然而张天山执棍一挑,便将之举重若轻化解于无形,其中的分寸和力道。他自问远远无法做到,正因如此,他刚才只敢和冲明刁难,不敢直接向张天山等三人叫板,此刻眼见降魔杵就落在张天山的脚边,竟是迟迟不敢上前去拾。
张天山见冲性装腔作势。哗众取宠,心中对他更加厌恶。足尖在降魔杵上一点,降魔杵“呼”地离地跃起,他挥袖在杵尾一拂,降魔杵如离弦怒箭般射出。“当”地一声插入冲性身侧的石壁中,吓得冲性浑身汗毛一乍,幸好不是对准了他射来,否则他已经被钉在石壁上了。
张天山淡淡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冲性大师,去拔你的棒儿吧。”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冲性身上,连冲明、顾天成和孔宣也不例外,一时场内寂静无声,只看冲性作如何反应。
冲性虽明知张天山在还以颜色,但他这根“韦陀降魔杵”乃师尊亲授的法器,对他意义重大,却是不能不要。可惜九尺杵身仅露半尺于石外,他双手只能勉强握住杵尾,滑溜溜的却又哪里拔得出来?他本想再次借助韦陀神力,但他这项法术有一个弊病,每日只能召唤一次韦陀护体,否则对自身修为大有妨碍。他吭哧吭哧地拔了十几次,脸颊涨得通红,最后抬起双脚踩在石壁上,整个人与石壁几乎成了一个直角,那姿势望去既滑稽又诡异,那根降魔杵却仍嵌在石内,纹丝不动。
“扑哧――”
不知是谁忍俊不住,失声笑了出来,虽然很快就捂住了嘴巴,但落在寂然无声的场中,仍是十分清楚。
冲性只羞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他急中生智,暗想:反正今日无法拔出,不如先想法子把颜面遮盖过去,待明日趁旁人不注意,再找帮手来拔取不迟。他心念一定,立即洒脱地拍了拍手退后,笑道:“哈哈,贫僧思前想后,决定不要了。就让这根降魔杵留在此处,作为贫僧今日舍身护寺的纪念,岂不是一段佳话啊,哈哈哈……”他说完哈哈大笑,为自己的急智和辩才暗暗得意,孰料笑到一半时看到张天山的举动,却犹如被捏住了脖子的公鸭,再也笑不下去了。
张天山单手握住杵尾,将降魔杵一寸一寸从石壁内抽出,貌似极为轻松,口中淡淡地道:“如此宝物,既然大师决意不要了,那就莫怪在下自取了,以免暴殄天物殊为可惜。”他不待冲性开口作答,返身将降魔杵递给孔宣,道:“大哥,你刚失了兵器,这根降魔杵正合给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