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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赐笑道:“好,孔将军真是快人快语。今日天色已晚,你们就在小王的别馆暂住一夜。待明日一早,小王亲自为你们几位送行,如何?”
孔宣和张天山对视了一眼,便再次谢过了杨天赐。杨天赐命家奴带孔宣三人前往他暂住的别馆,特别嘱咐要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等孔宣、张天山和张莲儿的背影消失于视线后,杨天赐脸上的笑意迅速冷了下来。他从须弥袋中取出身份玉简,咬破食指迅捷地写了两行血字:“叛徒张天山,夜宿玉门关。”那血字在玉简上只是一显,便隐没消失了。待血字完全隐没后。他才长长松了口气,这才发觉刚刚与张天山一番巧言应对,浑身竟然已被冷汗湿透,低声冷笑道:“张天山,莫要怪我杨天赐不讲情义,谁叫你胆大包天背叛青城仙派。嘿嘿,此次为青城传讯立功,却不知门派内会赏下什么宝贝来呢。”
月上中天,万籁俱寂。
张天山神识张开,“看”到一道身影从天空中迅速射向别馆。他从入定中蓦地睁开双目,眼中先是闪过一抹恼怒的寒光,随即似是做出了什么决断,嘴角浮起一丝决然的冷笑,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出。未惊动酣睡中的张莲儿,向着人烟稀少的荒野大步飞奔,在月光的映照下,身形几乎化成了一道若虚若实的残影,半柱香的工夫便奔出了几十里。
来到郊野的一片密林,他见已经远离了人烟稠密的镇集,四周是人迹罕至的荒丘。这才缓缓停下了脚步,仰头向天朗声笑道:“大师兄,你辛苦跟了小弟这么久,也该现身了吧?”
月光下果然出现了一个紫袍道士,倏忽从半空按落剑光,黑髯飘扬。神情潇洒,正是齐天远。
齐天远哈哈一笑,道:“张天山,你倒是警觉,居然隔着数里之遥便能察觉我御剑而来。不过。你为何孤身引我到这荒郊野地?若是在那别馆,岂不是可召唤你的那位同伴相助?”
张天山暗暗自傲,他的岂是白白修炼的?若是比修为的境界,他眼下或许还逊齐天远一筹。但若是比神识的范围和敏锐,他自负远已在齐天远之上。本来他可以寻机远远避开齐天远,但他自负集道、佛、魔三家功法之所长,决意正面硬撼齐天远,一来考较自己的修为进境之速,二来也是为了澄净道心,清除这位青城仙派大弟子在云海一役中留下的那望尘莫及的阴影。这层阴影若是无法抹除,他今后即便修为再强,遇到齐天远也将心怀怯懦无法正视,一颗道心将永远止步于斯,再无可图寸进。
“莲儿与小弟的事无关,还请大师兄莫要伤及无辜。”张天山眼神清澈,淡淡地道,“此处荒山野岭,人迹罕至,我们同门切磋才不至惊世骇俗。”
齐天远先是一怔,随即怒笑道:“好大的口气,凭你这点修为也敢说与我切磋?”无形的罡气暴涨如潮,直逼十余丈外的张天山。
张天山若是在半年以前,在这无形罡气的催逼下恐怕就崩溃了,但这半年来他兼修,炼神已有小成,即使面对这无形的罡气仍是从容自若,笑道:“大师兄不远千里辛苦寻来,想必不会再跟上次那样,轻易地放过小弟了吧?”
齐天远深深凝视张天山,片刻后点了点头道:“不错,在青城云海我也曾说过,你我下次若遇到,我就不会再客气了。既然你决意作困兽之斗,多说无益――”剑诀一引,就要出手。
张天山突然说道:“大师兄且慢!”
齐天远收住手势,冷冷地道:“你还有何话说?”
张天山道:“上次是小弟接了你划下的道,领教了你的绝世剑术。这次,却该轮到你接小弟划下的道了吧?”
齐天远傲然一笑道:“你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吧。你从疯和尚处得的那点佛门武技,用来应付其他诸剑或许尚可,在我面前却是不值一哂。”
张天山抚掌笑道:“好,大师兄身为天罡诸剑之首,一身修为冠绝青城,想秘除了剑术卓绝以外,五行道术也是玄妙无双。小弟今日就用这点佛门武技,领教一番你的青城道术,如何?”
齐天远失笑道:“敢情你是来考较我的道术了,也罢,那我今日就弃剑不用,只用五行道术来制你。若你还是输了,就证明你所说的‘重整青城’云云都是大言炎炎,休怪我要废掉你的丹田,擒你回紫霄峰听凭掌门发落。”
张天山朗声笑道:“若是输了。当然听凭师兄发落。但小弟若侥幸赢了一招半式,大师兄又当如何?”
齐天远脸色一肃,冷笑道:“张天山,我承认你的资质超凡。但你若想胜我,起码还要修炼上几十年。也罢,今日你若能凭疯和尚的佛门武技胜了我,我也听凭你的处置。”
张天山谦恭一礼,道:“小弟不敢。只是小弟近来参悟青城剑术,虽然领悟了前面的五剑,对于第六式‘九九归元剑’却始终不得要领,还望不吝赐教。”
齐天远蓦地一怔,失声道:“什么,这数月的工夫。你已经领悟了前面的五式?”
张天山点了点头,道:“不错。小弟越是潜心参悟,越是感觉这七式剑术博大精深,威力无穷。只可惜师尊已然仙逝,这剑术一道若无旁人予以指点解惑。恐怕再难图寸进了。”
齐天远神色复杂,道:“也罢,你今日若真能胜我,我便将这‘九九归元剑’的奥意倾囊相授。接招吧!”只见他袍袖一挥,虚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座亮晶晶的刀山,向张天山漫空倾倒了下来。
虽是道术凝成的无形之刃,但尚未及体已经寒意逼人。竟然比真正的刀剑还要犀利可怕。张天山心中一凛,脑海中猛然闪过两个字:罡气!
齐天远已经修成了无形罡气,以之御剑固然无坚不摧,用于道术同样威力无穷,几可化腐朽为神奇。张天山不敢硬接,吸了一口气倒翻出十几丈外。险险逸出了刀山的笼罩。
齐天远见他翻跃间带出一连串的残影,以自己的目力也几乎难以辨识,也不由得暗暗惊讶佛门练体之术的神妙,口中却冷笑道:“微末之技,看你能快得过我的刀芒!”他随意指点。那座刀山突然化整为零,分解成数十道森寒的刀芒,或迎胸直刺,或当头猛劈,或两侧斜斩,甚或从背后插砍,从各个不同的方向分进合击,把张天山笼罩在了漫空的刀芒中。
张天山身形陡然一缩,双手以诡异的角度抱住足踝,整个人缩成了一个球形,竟然生生沉入了坚实的地底。那漫天的刀芒失去了目标,相互斩击冲撞,迸发出一串绵密悦耳的连音,霎那间消失无踪了。
张天山身形乍缩即展,从地下猛然跃起如狂风般扑至,几十丈的距离对他而言犹如白驹过隙,右掌灿若金黄,直插齐天远的咽喉。
断金碎玉手!
齐天远势在必得的一击,被张天山用这种不可思议的身法避过,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刚刚缓过神来,就见张天山已经挟风裹电般扑至,夺目的右掌在夜幕下划起一道流光,俨然是一件锋锐的兵刃,倏忽间已逼近至五步之内。
来得好!
这次你自己送上来,看你还怎么躲!
齐天远微微冷笑,正要施术趁势反击,却听张天山开口猛然发出一声暴吼,那吼声甚至通过耳膜震彻了他的识海,震得他双耳嗡鸣不绝,心神瞬间失守。
真佛吼!
待齐天远的神智清醒过来时,只见张天山正站在他的面前,目光隐露杀意,他那只灿若金铸的手掌挺直如戟,正轻轻点在自己的咽喉上,他毫不怀疑只要张天山伸臂前探,就能轻松击碎他的颈椎,他被那股森寒的气机锁得浑身僵硬,竟然连一根指头也不能挪动。
僵持了片刻后,张天山缓缓放下了手掌,掌上的金芒也随之黯淡了下去,微微一笑道:“小弟刚刚侥幸,胜了半招。”他这几下兔起鹘落,看似轻松实已用上了全力,此刻胜券在握,才发觉浑身已出了一身冷汗。
齐天远本能地退后几步,想脱出那股气机的锁定范围,却见张天山如附骨之蛆般紧紧跟随,眼中的杀意再次转盛,这才恍然而觉,苦涩地道:“输了便是输了,我岂能反悔失信?”他踌躇片刻后,张口吐出一团精芒四射的光球,张天山知道这便是他多年苦修成的剑罡,只见那团剑罡由虚影渐渐幻化成天枢神剑,悬浮在虚空中闪烁淡淡的幽光。
张天山这才完全放下心来,他对齐天远忌惮的唯有剑术,那剑罡合一的威力他亲身领略过,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