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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山脸上一红,低声道:“弟子谨遵训示。”
南宫先生慈笑道:“这孩子,在这当子害什么羞?常言道,男婚女嫁,人之大伦也。便是我修仙之辈,也有合籍双修之说……”忽然若有所动,双颊浮起两抹绯红,怔怔地说不下去了。
东方先生抬头望了望,沉声道:“再过一刻,这一轮的五行生化便告结束,就趁下一轮五行生化尚未形成之机,端木师弟用木属真法隔绝黑岩晶,旭阳师弟用火属真法隔绝星陨石,南宫师妹用水属真法隔绝赤芒钻,欧阳师弟用土属真法隔绝玄冰魄,我用金属真法隔绝青帝玉,僧兄,你趁五行灵力中断的片刻,务必要冲破龟尊的阻挡,带着张天山逃出七煞灭绝阵。”
疯和尚知道情势危急,当下也不再多说,点头应诺。
南宫先生望着旭阳先生,忽然轻轻招手道:“旭阳师兄,你过来。”
旭阳先生见南宫先生面含柔情,心中一动,身不由已地走到她的身旁。欧阳先生、端木先生和东方先生相顾一笑,不约而同地退开了十几步,给他们留下了一片小小的空间,虽然这点空间实在小得可怜,以他们的修为,连虫蚁爬行之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遑论两人的窃窃私语。
南宫先生驻颜有术,望去不过四十许岁,此刻面带娇羞竟是说不出的娇艳动人。旭阳先生不敢正视,手足无措地道:“师、师妹,你??”
南宫先生低声道:“旭阳师兄,还记得三百年前,我们几个一起拜入师尊门下吗?记得有一次,师尊同诸位师叔伯酒后兴起,点评我们五人的心性气度,我正好在旁斟酒服侍,有幸听到了只言片句。他们点评我们五人之中,东方师兄冷傲清高,端木师兄谦淡冲和,欧阳师兄沉默守拙,至于我嘛,嘻嘻,平时看似没心没肺,一派天真随和,其实内心却是是非分明,嫉恶如仇。而你呢,性情恰好跟我相反,性如烈火,无遮无挡,性起时甚至不惧冲撞师长。”
旭阳先生自嘲地一笑,道:“嘿嘿,师尊点评得倒中肯。我这个劣徒天资最差,脾气却是最臭,当年可没少惹他老人家动怒。”
南宫先生却正色道:“其实在几位师兄中,小妹最佩服的就是师兄你了!你平日里虽性情有失急躁,却是素来襟怀坦荡,言行如一,若论真君子伟丈夫,放眼青城舍师兄其谁?”
旭阳先生胸中陡然一热,失声问道:“真的?师妹,你真是这么想的?嘿嘿,我还以为你自视高雅,不屑与我这粗人为伍呢……”
南宫先生忽然牵起旭阳先生的右掌,轻轻地贴在了自己的左颊,柔声地道:“师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么多年来,你事事对小妹关照维护,小妹点点滴滴都记在心里。师兄的人品,又素为小妹所倾慕,本想与师兄结成道侣,怎奈顾及一峰首座的身份,恐惹来同门和晚辈的讪笑,有损我青城仙派的声名,辜负师恩。这么多年畏首畏尾,以致累师兄蹉跎至今,每每思来都是负疚不已。时至今日,小妹终于想通啦,只要我们发乎真情,又何必在乎旁人的流言蜚语!师兄,你愿意原谅和接纳小妹么?”
旭阳先生只觉掌心的玉颊滚烫,那股灼烧的感觉一直传到心里。他目放异彩,须髯无风自动,百年宿愿一时得偿,竟然反而说不出话来。但他那激动无比的眼神,却已经说出了答案。
不等旭阳先生开口,东方先生已经呵呵笑道:“南宫师妹,你跟旭阳师弟的这杯喜酒,我们可是等了一百年啦。”
欧阳先生也叹道:“原以为这辈子都喝不到了,想不到在今夜这个关头,师妹终于肯开金口啦,唉,真是叫我们跟旭阳师弟一起好等!”
南宫先生又喜又羞,嗔道:“喂,你们几个偷听壁角的老不修,索性滚过来给我们做个见证!”
几位首座相互对视了一眼,哈哈笑着围拢了过来。
端木先生笑道:“南宫师妹,其实你早该如此了。世人都妄传修士摒绝七情六欲,却孰知修士也是血肉之躯,岂能真的绝情灭欲?你与旭阳师弟结成神仙眷属,我青城上下只有艳羡的份,谁若敢有半句蜚短流长,我端木第一个放他不过。”
南宫先生玉颊通红,低首谢道:“多谢端木师兄。”
张天山跪拜在南宫先生和旭阳先生的身前,道:“弟子恭贺两位师叔结成神仙眷侣。”
旭阳先生和南宫先生一齐伸手,将张天山扶了起来,旭阳先生百年宿愿得偿,笑得连嘴都合不拢了,只是道:“天山,你现在可是我青城的新掌门了,不可对我们行这样的重礼。”
南宫先生却将张天山拉到跟前,伸掌比了比他的身量,笑着感叹道:“孩子,记得你初到青城时,个头才只到我的胸口。一晃眼六年过去,比我还高过一头了。唉,我们可真的是老啦。”
张天山想起当年在真武殿内,南宫先生为他和顾成据理力争,竭力维护,正气凛然,眼中不知不觉早已蕴满泪水,哽咽道:“师叔风采犹胜当年,在弟子看来,纵是天仙也不能及,今日弟子能亲见两位师叔结成眷属,实是,不胜欢喜。”
一番话,说得众人哈哈大笑。疯和尚也笑道:“天山说得好,便是我和尚看来,也是天仙也不能及。”
“天山只是一句孩子话,你们这群老不修,还有你这疯和尚,跟着起什么哄啊!”
南宫先生羞得面飞赤霞,冲着疯和尚等娇声嗔骂,随即轻抚张天山的脊背,正色嘱咐道:“孩子,你如今修为尚浅,远不是紫虚魔头的对手。为我等报仇、重振青城之举来日方长,需从长计议。待会儿出了七煞灭绝阵后,你速速逃离青城山,逃出中原,最好跟着僧兄逃到西域去,在修为未达‘破法’之境前,千万莫要回来,记住了吗?”
张天山郑重应道:“是,弟子记住了。”
天空中突然响起了一声闷雷,虽隔着七煞灭绝阵的光幕,仍旧隐隐传到众人的耳中。
东方先生凝视虚空,脸色突然一变,喝道:“时机已到,大家依计行事。”
四位首座齐声应诺,齐齐凝聚残余灵力依照五行相克之道,施展五行道术,将五座灵石严密包裹了起来。七煞灭绝阵失去了五行灵力的供应,运转顿时凝滞,五色光幕也渐转稀薄。龟蛇二尊同时一呆,真武殿内也传来紫虚的一声惊咦,但随即又冷笑道:“饮鸩止渴,只能加速灭亡。”
蛇尊一声嘶吼,五座灵石中的灵力疯狂涌动,喷薄欲出,五位首座顿时压力剧增。东方先生断喝道:“僧兄,快??”
“轰隆隆??”
天空中又是一连串的奔雷响起,透过稀薄的灵力光幕,传入众人的耳中振聋发聩,犹如响自耳边。
疯和尚再不迟疑,拉起张天山向阵外便闯,正好遇到龟尊挡路。疯和尚猛然一声大吼,真佛吼如闷雷暴绽,饶是龟尊千年修为,在这一吼之威下也不由得气势大灭,伏下头去。疯和尚微一矮身,随即带着张天山高高跃起,足尖在**上一点,两人越过龟尊,眼看就要冲出七煞灭绝阵。
“想逃?没那么容易!接我的黑煞灭魂手。”
真武殿顶突然出现了一只漆黑巨掌,犹如乌云般遮蔽了半个天空,向着疯和尚二人迎头压了下来。疯和尚仰头一声大喝,身上突然亮起了一圈灿烂的金芒,犹如一尊金身佛陀,向着头顶拍出两团掌印,那掌印灿若黄金,破空飞舞,竟然在半途中二变四,四变八,八变十六……转瞬间化成了漫天的掌印,望去犹如满天的星斗,又似无数道金色的光柱,仰射向那只乌云般的黑煞灭魂手。
“大日如来印!!”
张天山目眩神驰,想起疯和尚曾经提起过这门功法施展时的异象,此刻不由得脱口叫出。
漫天的掌印迎上黑煞灭魂手,几乎同时在虚空中黯灭。疯和尚突然一颤,喷出一大口热腾腾的鲜血,张天山急忙在旁扶住,疯和尚从牙关中迸出一个字:“走!”软软地伏在了张天山的背上,张天山背起疯和尚,如星丸跳掷般逃向紫霄峰下。
哗啦啦??
一道霹雳挟着奔雷响彻云霄,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七煞灭绝阵中突然响起一阵惊呼,张天山突生感应,猛然抬头望去,只见黑煞灭魂手在半空中再次凝聚,向他的头顶狠狠压了下来,掌缘笼罩了方圆数里的范围,就算他肋生双翅,也逃不脱这一掌之威。
在这生死一线的关头,张天山反而异常的冷静。望着半空中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