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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苏醒,他坐在窗边挑灯望月,抚摸着掌心的白玉箫,低垂的眸光溢着浅淡温柔。
耳边恍惚飘荡起一缕箫音,和着少女悠扬而柔悦的话语:
“呵呵……行云行云,你是神仙吗?为什么这首曲子被你一吹,满山的动物都欢快起来了?”
“行云哥哥,我姥姥说,以后不许我再出静谷了,连然姐姐都不可以。不过……我还是偷偷出来了,呵呵……”
“哇!行云你快看!是凤凰!真的是凤凰!她们一定是来祝福我们的,对吗?”
“行云大坏蛋!为什么偷吻我?哼!我要赶紧把脸洗了!万一将来留疤岂不是丑死了?”
……
那一阵阵灵动的笑声,宛如沉淀在千年时光里的一首妙乐,自心田跳跃出绝美的音符,缠绵到他的手指间。
指尖轻扣,他失魂落魄地吹奏起那首神秘乐曲,心中虽疼如刀割,却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喜悦自唇边绽放……
这缥缈如梦般的乐章,竟然令辗转反侧的月痕,安稳沉眠。
夜,月色极美。
话说,东方玄墨走后的十来天里,南宫璃几乎把她的长公主府搬到了安王府,每天跟四妖混在一起,感情倒是日益增深。当然,除了胡小瑶那只傲慢的臭狐狸。
第270章 至尊女帝5()
这一日,天色格外阴沉,胡小瑶心里更是郁闷的紧。
“真搞不懂!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虎哥迷上她也就罢了!连他们仨都……哼!”走在林道上,胡小瑶皱着鼻子暗翻白眼,狐狸爪子一挥,身边几棵小树哗啦一声倒地灭绝。
她咬着牙摩拳擦掌,暗暗思量:不行!虎哥是我的!不能就这么轻易让给那女人!要不趁着虎哥还没回来,干脆……
想到这儿,胡小瑶掩唇邪恶娇笑,想象着南宫璃和金雷在床上激烈缠绵时被东方玄墨亲眼目睹的场景,那火辣的画面绝对能把她那个单纯的虎哥气的七窍生烟!
“哈哈哈!”胡小瑶激动地大笑了三声,突然又闭了口,娇颜拉了下去,找了块石头坐下来,百无聊赖地晃着腿,喃喃自语,“胡小瑶!你可真够坏的!要是真做了那种缺德事,难过的还是虎哥呀!笨笨笨!”
也许是老天爷都不想看着她继续纠结无聊下去,远远地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
女孩的声音稚嫩而活泼,间或还洒下欢乐的笑声:“爹爹爹爹,琉璃山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是糖果做的吗?可以吃吗?”
男人的声音显得成熟而富有磁性:“傻娃娃,那就是一座冰山,永远都不会融化的冰山,吃不得的!”
“哦……”
“来,娃娃,把药箱给爹爹,我们先坐下来歇会儿,然后再去看琉璃山,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要吃糯米糕!我还要吃糖葫芦!我还要……”
靠!胡小瑶满头黑线,躲在暗处惊奇地看着这对突然出现的父女。要说这父亲,也不过三十而立,明眸皓齿,面容淡雅如玉,浑身一股清新的药香,还甚是好闻。奇怪的是这个女儿,明明都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却长着一张娃娃小脸,笑起来露出两颗贝齿,天真的像个七八岁的小女娃,敢情还没长大呀!
尤其是这娇憨的可爱模样,令胡小瑶都不由生起了一丝怜爱。可是隐隐的,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不过这男人倒是挺对她胃口,难怪今早起来郁闷的要死,原来是老天爷要给她一个惊喜啊!如此极品男人,她这只狐狸精怎能错过?
嘿嘿一声奸笑,胡小瑶当即摇身一变,幻化成一名乡野村姑,手拎饭盒,款款而去。
谁知这双脚刚刚踏出去几步,愣是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掌给拖进了林子里。
好事被搅黄,胡小瑶气不打一处来,现回原型对着身后的人一阵狂踹,怒叫:“我去你大姨妈的!敢坏你姑奶奶的好事!”
东方玄墨抓着她的领子反转一拎,对着她挑了挑眉,笑不及眼。
胡小瑶定睛一瞅,脑子嗡的一声乍响,美娇颜顿时垮了下去,悻悻笑道:“呵……虎……虎哥……”
玄墨淡淡一哼,对着她的额头轻弹指,笑容格外璀璨,“我说妹子,这月池国的男人还不够你玩儿的?连外地来的你也不放过?胃口不小啊?”
胡小瑶妩媚一笑,立刻像块糖似的粘上他,娇嗔道:“那还不都怪虎哥你啊?谁让你不要我的?哟呵!你不要我,我还不能要别人啊?”说着,她笑容魅惑地凑到他的颈间,吞吐暧昧气息,“要不今晚,虎哥你就从了我呗!”
“我去!”东方玄墨一把甩开她,眉头一皱,“行了行了别玩儿了!我警告你啊!玩儿男人可以,可千万别给我玩儿出人命来!不然的话……”
见他举着手状似凶狠,胡小瑶扭扭腰,没好气地娇哼:“警告你个虎头啊!我什么时候弄死过人啊?都是他们心甘情愿的!那个男人我已经看上了,你别扯我后腿啊!”
玄墨毫不留情一个暴栗袭上去,斥道:“你知道人家是谁吗?什么男人你都敢上?我告诉你啊!赶紧跟我回家,少再在外面沾花惹草,有损道行你懂不懂?”
“道行他个屁啊!”胡小瑶一气之下大爆粗口,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满口鄙夷,“我管那男人何方神圣?反正我就是一只狐狸精!不像有些小妖一心想得道成仙,最后还不是败倒在人家美人儿的石榴裙下?还装什么清高?哼!”
东方玄墨被她指桑骂槐一数落,一时竟无言以对。
看来他和璃儿的事情确实令这只小狐狸成见颇深啊!可从一开始,他只是把胡小瑶当做亲妹妹,他也一直以为自己在她心里只是个大哥,没想到这小东西竟然跟他玩儿真的,还真难弄啊!
胡小瑶见他蹙着眉头不说话,意识到自己似乎骂的有点过火,立马又恢复了妖娆妩媚,拉着他的手,娇声安抚:“好啦!我开玩笑的嘛!别生气了哈!不管怎么说,你是我虎哥嘛!再没出息,那也是我最爱的虎哥啊!你放心!你就是娶十个南宫璃我也没意见!”
“我去你大爷的!一个就够我头疼了,还十个?你不如掐死我!”被她这么一逗,玄墨堵着的心口突然间又顺畅了,伸手对着她的脑门又是一弹,他哭笑不得,“行了!回家啦!”
胡小瑶温顺地直点头,挽着他的胳膊往树林深处走,边走边问:“哎!虎哥!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啊?”
他不假思索,回答的迅速而笃定,没有流露过多的情绪:“他是淡云步入苍篱门之前的师兄。”
“啊?”
……
是夜,月朗星稀。
北国的盛夏远比南方清凉许多,月夜下凉风徐徐,令人惬意舒畅。
浅淡银辉洒向安王府的某扇窗,窗边二人相对而坐,中间摆放着一张棋盘,黑白子交相辉映,一场棋局将近尾声。
东方玄墨斜睨一眼窗外的天色,本来就憋的难受的他开始不停地抓耳挠腮,一脸被人剥削的苦状。
对面的冷艳女子却相当淡定,举手落子的刹那,平静的口吻像在谈论天气般:“冷玲儿的尸体不见了。”
“哦……什么?”东方玄墨猛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问,“怎么会这样?”
南宫璃捻一颗白子摸着下巴看着棋盘沉吟了片刻,想想还是没下得了手,目光冷锐一闪,语气沉重了几许:“几天前我本安排人将她入殓,没想到前一晚她的尸体就凭空不见了。”
听她这么一说,玄墨满心的花花心思一瞬间化作乌有,沉着脸道:“不会吧?大半夜的别跟我讲鬼故事啊!”
南宫璃淡哼,傲慢地扫了他一眼,“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怀疑,是冷锋寨寨主,也就是她哥哥,把尸体给弄走了。”
“切!”东方玄墨大手一挥,状似不以为然,“早说嘛!我还以为诈尸呢!那我不是又要忙活了?”
南宫璃鄙夷地瞪了他一眼,话出口时火药味甚浓:“就算诈尸也是你自己招惹来的孽债!平白无故人家怎么就对你死心塌地?男人真不是东西!”
“我……”东方玄墨顿时吃了一口大鳖,甚是委屈,干脆丢了棋子,手托腮,遥望着窗外明月,不吭声了。
“干嘛不说话?”桌子下面的腿猛踢了他一脚,南宫璃目光一凛,极其不满,“一走就是十来天,去哪儿鬼混了?如实招来!”
东方玄墨差点被她从椅子上踹下来,苦着脸大叫:“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去苍篱山办点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