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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允的莫名其妙;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感觉脑袋一沉; 居然就这样答应了对方的提议。
若不是他并不曾心怀恶意; 只怕她也有不小的麻烦。
男子一路引着她入了自己的府邸。
还未入门,桃鸢就瞪大了眼睛。
她原是桃氏天师的正统后裔; 祖上也曾经在朝廷之上担任过不小的官职; 直到她父亲这一代还算得上“大富大贵”,但是和眼前这个人相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朱正红『色』大门上匾额用鎏金烫着“贺府”两个字; 白玉石阶上都雕刻着瑞草祥兽,甫一踏入门中; 便是一道幽径,两旁种着不知名的艳艳群花,此时在夜『露』之下半拢着花瓣; 又见玉栏雕花,轩窗半掩; 雅阁美室; 丛丛立于明镜一般的湖岸。
巧夺天工。
桃鸢有些怔愣; 就恍恍惚惚地随着男子的脚步走进了一间厢房。
房中布置典雅; 亦有香炉燃香,热茶两盏放于案上,似乎它的主人早预料到会有贵客到访。
待得桃鸢已经入了坐,她才猛然惊醒般的回过神儿来。
眼前的男子含笑望着她道:“不知桃姑娘要寻的人是什么模样?”
桃鸢有些奇怪,他是如何知道她的姓氏?但转念一想; 又想起来他们在来的路上便早已经互通了姓名……对方的名字是……
贺铭宣。
桃鸢道:“他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郎,穿着灰『色』布衣,腰间配了一把短剑,很是好认,说是要到街头去买些物件,结果去了小半个时辰都不曾回来……”
美貌公子点了点头,他轻轻唤道:“漓儿。”
像是回应着对方的呼唤,立时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桃鸢眼睛撇过去,只看了一眼,就禁不住红了脸。
那是一名极美的女子,细眉如柳,面若桃花,上扬的眼角尽是妩媚的风华。
若只是这般还倒罢了,但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裙纱,玲珑似雪的身躯便在这一层轻纱之下若隐若现,其人更是赤着一双玉足,腕上系着两串精致的铃铛,一步一行之间,都发出了清脆的动响。
桃鸢连忙挪开了目光,紧紧地盯着桌案上的茶盏。
她这一个举动更引得面前的男子轻笑了两声。
那被称为漓儿的女子盈盈行礼,此时仪态倒是端庄大方。
“你命人去街上寻一名布衣佩剑的少年,将他带回府上。”
“是。”女子慢慢应是。
贺铭宣看了她一眼,状似无意间地又添了一句,“那少年名为年少安。”
漓儿听见他的话语,忽然脸『色』一白,强自镇定地笑道:“漓儿知晓了,这便下去办。”
他轻轻挥了挥手,并不曾多做为难。
待得那女子躬身退下去之后,桃鸢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实在是不习惯有这般轻薄的女子在眼前晃悠,让她好生不自在。
男子低低的笑意在耳边又响起,“抱歉,在桃鸢姑娘面前失礼了。”
只不过他的语气中调笑的成分略多,倒让人听不出来有多少诚意。
“无妨无妨……”桃鸢讪笑两声,捧起案上的清茶喝起来。
贺铭宣当然看得出来她口是心非,便转换了话题,“不知道桃鸢姑娘到辽昌来,所为何事?”
他的声音又像是一曲美妙的乐曲,带着些和缓勾人的音调,桃鸢听着时,就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来意都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
“我是桃氏天师后人,祖上曾任宫中御用神官,近些年妖物祸国,民不聊生,我带着祖父交予的法器,就是来这里除妖的。”
“除妖啊……”贺铭宣的眼睛闪了闪,若有所思。紧接着他又笑道:“不知道桃鸢姑娘口中的那件法器是什么样子?”
提到那件法器的时候,桃鸢恍惚的眼神一瞬间就明亮起来。
她定了定神,有些奇怪地看着桌案前的男子,接着摇摇头说道:“可是……那件法器我并不曾带在身上……”
“是么,那么以后若是我们还有缘再见,桃鸢姑娘可愿意让我一瞻其容?”
桃鸢悄悄地拍了拍她放在身旁的行礼包袱,只感觉自己心中的想法似乎都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她只得颔首应道:“当然。”
男子似乎对于她的回答很是满意,此时眯起眼睛笑得很开心,活像一只『奸』计得逞的狡猾狐狸。
两人便在这房间中慢慢地闲聊起来。
贺铭宣对于桃鸢除妖的故事很是感兴趣,不停地追问着她的一些经历。桃鸢对此也不吝啬,她讲述着自己一路从南乡往辽昌行来所历的些许事情,说道惊险的地方,还会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贺铭宣只是静静地倾听,时不时微笑。
渐渐的,刚刚心中升起的一些奇怪感觉就从桃鸢的心中退了下去。
夏夜蝉鸣不绝于耳,月渐落下,房间内无比安逸,让说着话的桃鸢心生倦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轻轻地开始点头,口中还不知在胡『乱』说着些什么。
大概都是些豪情万丈的立志之言。
“我一定会想办法进入皇宫,面见圣上,除尽这世间的妖物,成为这天下间最伟大的除妖天师!重现祖上的光辉!”
贺铭宣看着睡意朦胧的女子,先是『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紧接着又轻轻问道:“难道在桃鸢姑娘看来,凡是妖魔鬼怪,都是要除掉的吗?”
那时桃鸢还不能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理所当然地回道:“那是当然了。如果这世间没有妖物,人们的生活自然能够太平不少呢!”
“呵,”他笑意中颇有些寥落的意味,“在桃鸢姑娘你的眼里,不是黑就是白,如此黑白分明的世界,岂不无趣?”
“恩?”桃鸢已经听不太清楚对方说的话。
贺铭宣柔声叹息,他伸出一只手慢慢放在女子的额上,“没什么……你若是觉得困倦了,那便睡去吧。”
桃鸢没有回答。
男子看着女子安静的睡颜,听着她平稳的呼吸,也慢慢松懈下来。
他盯着女子放在手边的包袱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将它打开。
哪怕被一层一层地包裹在行李之中,那件“法器”仍旧能够使得贺铭宣感受到一阵莫大的威胁。
“真是懈怠……”他慢慢挑起女子的一缕发丝,闭上眼睛像是在想些什么。
……
晨光初现,便晃了她的眼。
桃鸢从梦中醒来,忽然惊觉自己居然身在一处客栈的客房之中。
她不是在等着年少安么?然后发生了什么……
女子微微摇晃着脑袋。
记不大清楚了,似乎遇见了什么人,但是又似乎并没有遇见谁……
她从床上翻身坐起来,然后仔细地检查了自己的行李,随后沉沉地出了一口气——
还好那件东西没有丢。
她从包裹的最下层掏出来一个古盒,用放在身上的钥匙打开铜锁之后,就看见那面黯淡无光的镜子躺在里面。
这是一面不值得让人再看第二眼的普通镜子,甚至但凡稍有些钱财的人家都用得起比这都还要精美的明镜,但是桃源偏偏非常宝贝这件东西,在看到它完好无损的时候,神『色』才放松下来。
这个时候,门扉被人轻轻叩响。
“师父?你起了没?”
桃鸢略微吃惊,她连忙将古盒扣上然后小心地放回行李中。
“起了。稍等。”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这才打开房门。
“师父,早。”
门外站着一名年轻少年,此时正满含笑意地看着她,手里提着一份热气腾腾的包子。
桃鸢侧开身子,把他让进了房间之中。
桃鸢看了看他,问道:“怎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吗?为何你看起来如此高兴?”
年少安『摸』了『摸』自己脑后的头发,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我遇见了胡姑娘。”
“胡姑娘?”桃鸢这才记起来,他曾经提过这位姑娘,也正是因为这名女子,年少安才决定要跟随自己认真修习。“是那位胡漓姑娘对么?”
“正是正是!”年少安兴奋地轻叫,“便是胡姑娘将我送回到这间客栈里的,说是师父你已经在这里等我很长时间了。”
桃鸢有些怔愣,她为什么都不记得自己究竟是怎么到达这间客栈的?
她努力地回忆着昨夜的情形,最后的记忆便停留在她站在街上等待着年少安,但是等了许久都不见他的人影,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