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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开口恳求,她伸出手指点着我的头,音调骤然提高了八个分度,“从下个月起,房租交6000。爱住不住,不住给我滚!”
她这最后一句声音极大,估计楼上楼下都听个明白了。我脸已经涨得通红,眼泪几乎就要落下来了。她就那样居高临下地望着我,手上的金戒指闪着刺眼的光,如同她眼神里的轻蔑要将我活脱脱地钉在地上。
“你有什么事?”身后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赵黎冷冷地扫了一眼房东,“喝三骂四的,不会说人话吗?”
他长得高,站那里还挺有威慑力的。再加上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给他的脸上多了几份说不出的神情。惨白的灯光到了他那里,就只剩下淡淡阴影了。
房东显然是有点怕了,声音顿时降了几十个分贝:“住我的房子不交房租,哪有这种道理?”
“你先回去。”赵黎轻轻扶住我的肩膀,声音温和,“这件事我来解决。”
我有些怀疑地望着他。现在他可比我惨多了,活脱脱一黑户啊。不,还没人家黑户好,起码人家不被警察追缉。他不由分说,把我硬生生推回了家里。
门外传来他俩的交谈声,低低地听不清楚。交涉有什么用?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我可不敢指望赵黎能帮上什么忙。别说现金,就连他唯一留下来的几件衣服,也早就被我扔进了河里。现在的他,真个是赤条条来去没牵挂。
我最终还是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本来是不想找她的。他俩离婚后,我和她的母女情分仿佛也因此断绝。我借住在外婆家里,她每次的探望都是那样来去匆匆,敷衍了事。
可我一人飘零在此,无亲无故,你叫我去问谁借这笔钱呢?
“妈,我需要一笔钱。”我竭力压制着声音里的呜咽,好让它显得不那么可怜,“过了这段时间便还你。”
很明显的,那头热情洋溢的声音突然地就降了温,好像是给冰柜速冻了一般。沉默了半响,母亲的声音里透着为难:“你也知道,我这边钱财并不宽裕。”
话倒是很客气,可语调里分明透着寒冰般的不容回转,像南方冬天的风,直愣愣地吹到人心里去。
“我求你。。。”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我对着话筒大哭起来。哭声在两耳边嗡嗡作响,压住了窗外的喧嚣和一切的杂乱。那些热闹与我有什么相关?这世界对我来说是个陌生人。
我拼命地咬着嘴唇,总算把喉咙里的哽咽压了下来。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听到那头传来的一阵滴滴的忙音。
她把电话挂断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断的。想必早已不耐烦听我的哭泣了吧?
我愣愣地举着手机,最终无力地放下了手。像是突然患了干眼症一般,眼睛里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哭是得有人安慰的。如若没有,哭又有什么用?天光渐晚,卧室也随之慢慢暗下来。我就这样默默地坐在那里,任凭黑暗肆孽着将我整个地吞噬。
我很少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做什么事都是有进有退,回转颇有余地。倒不是我生下来就这般稳妥,只是我毕业后,吃穿用度全靠这腔子里的一口气,时不时还要帮衬外婆。一口气不来,教我何处安身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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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房契()
赵黎还没回来。我抹了一把眼泪,慢慢地站起身来。不管怎么样,日子还得往下过。我扶着桌子,一下下地活动着早已僵直的腿,让心情随着流动的血气逐渐平复。
手头还有2000块。我先交上一半消消他的怒气。毕竟距离发工资还有大半个月。一点现钱没有,叫我们俩怎么吃饭?
去卫生间仔仔细细地洗了把脸,我敲响了房东的门。
开门的是她老公,对我倒是挺客气。这大爷一向宽和,只可惜家里做不了主。“你大娘出去办事了,过会我和她说说。”他很同情地望着我,“晚一两天,也不是不行。”
我再三向他致谢,坐在他家的沙发上等大妈回来。这一下午闹的,很难说清母亲和房东哪个更让我觉得戳心。这时,只听门锁转动的声音,大妈走了进来。
我连忙起身,把两千块钱递给她:“下个月的房租,能不能先宽限。。。。”
她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盯着我,半晌才说道:“你对象没跟你说,他刚才干吗去了么?”
干什么也不能不交房租啊。难不成赵黎把她揍了?我仔细地把她从头看到脚,没有伤痕。
她从坤包里翻出个文件袋,从里面摸出一张纸递给我。我接过来,那居然是一纸房契。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某年某月某日,王承金将某处房产买卖与谢昭女士,首交定金20%,全额付讫。
这怎么回事?赵黎他哪里来的钱?我目瞪口呆地望着房东。大妈犹自有些不满:“他买的可真急,要不是看在你我这点情面上,我才不肯卖给你们俩呢!”
哼,是你高价卖了还想赚便宜吧!这么高的定金,你肯定要了他不少的钱。大妈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位金主。也是,这年头,买房子正常,全额付掉大概是很难。这地段的房子已经涨到八万一平了。
“小谢啊,”她一双小眼睛亮晶晶地瞅着我,语气里全是谄媚,“你这对象家里有没有兄弟什么的?你看你云姐姐也好嫁人了。。。。”
我听了简直哭笑不得。这人的嘴脸变得也太快了吧!这一会儿的工夫就来攀扯亲戚了?我向大爷告辞,回到了家里。
他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和往常一样观摩我的日记本。
“赵黎,你。。。。”我一句话都说不出了,“这又是何必呢。”
“我这种有案底的人,肯定不敢去房产中心公证。”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这件事对他而言简直不值一提,“过户给你,仿佛更容易办手续。”
“我会把钱还给你。”我认真地看着他,“你以后还要生活。就当是我从你手里租的好了。”
他还要说什么,我飞快地跑到屋子里拿了张纸,蹭蹭蹭地写起合同来。”兹日起谢昭向赵黎还房款,每月5000元,直至还清为止。“应该这么写吧?
”签字吧。“我把合同递给他。多少年过去了,也许我会比当年更开朗自信,也学会了怎么去平和面对家庭的创伤,可是有些事是不会变的,比如,自尊心。我不愿让他觉得我靠近他是为了什么。
潮起潮落,是什么都不为。
他见我一脸严肃。终于是叹了口气:“好吧,如果这样能让你开心的话。”
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赵黎,你的名下有钱款变更,那些和你有仇的人,不会发现嘛?”
”他们要来,便来好了。“他冷漠地说道,整个人散发出幽暗的杀气,像是墙角里的锦地罗张开了叶子,“想取我性命的人,从来都不会少。”
我怔怔地看着他,这一刻,那个带着温暖笑意的少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佛经里的阿修罗,苍白面孔上布满嗔怒。我从来没有发现他有这样的一副面孔。突然为刚才的房东大妈捏了一把汗,要是***在他手上,说不定。。。。
“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可以忍。”他大概是发现了我脸上的惊惧,勉强从脸上挤出一点笑容,“可是,我怎么能让那么个半老徐娘来侮辱你?谢昭,别忘了,这世界上,你还有我。”
多少年前的少年,也曾这样站在顶楼的猎猎寒风里,对着我微笑:”这世界上,你还有我。“
相似的场景,相同的话语。他这一句话让我无声地落了泪。是啊,我还有他。有他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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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冯容止()
”卧槽,卡呢?“站在大门前,我简直是欲哭无泪,肯定是走的时候太急把通行证扔桌子上了。
自从上次有个家伙把公章丢了,现场加强了安保措施。进出的人不管是我们也好,下面企业押货的也好,必须要有张通行证,上面印着照片和权限等级。
”来一年了,还是这么粗粗拉拉的。“身后一张卡伸了过来,只听滴的一声,门开了。
我感激地回头,是师父老张。他有些嗔怪地看着我:”又没带卡?“
”这不有您嘛。“我狗腿一样地讪笑道,”下回注意!“
”哼,“老张鄙视地瞅了我一眼,声音低了下来,”今天冯容止来现场,凡事小心。“
上次的紧急集合搞成了笑话,冯容止一度心灰意冷。现在他可算找到了新目标,那就是狠抓进出口现场纪律。他业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