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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追问是不是这么回事,潘氏揩着眼泪道:“如果不是跟他一起出去,人到哪里去了?”说罢,呜呜地哭起来。
旁边站着的街坊窃窃私语起来:
“连二德子女人都说是跟着他一起出去的,那这话就假不了,二德子就真的是跟他出去了!”
“说不定张成山谋夫夺妇,真的把二德子给害死了”
“严二德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戳就能要了他的小命,他敢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若是背后捅上一刀,或是暗中下点毒药什么的,严二德防得了吗?”
“就是杀鸡、杀鸭,割断气嗓扔到地上还要扑腾好一阵子。如果严二德果然中了暗算,只这扑腾的功夫,他张成山也逃脱不了!”
“不然你说人到哪里去了?”
“难说难说”
“各位大爷,我们家成山平时也没得罪过你们,求求你们就不要火上加油了!”张成山的女人听到旁人的议论发了急,“我家成山平时胆子小,他怎么会去害人?”
“到底是结发夫妻,到了紧要的关头就看出来了:一家女人尽管平时偷汉子,可男人没有了,尽管是相好的,也不再偏袒;一家女人见到自己男人到外面去轧姘头,两口子平时吵起来恨不得把他身上的肉咬下来。你看现在,要是问她谁家的男人最安分,她保证告诉你就是他们家的张成山。”
“这是当然,结发夫妻就是结发夫妻,露水夫妻就是露水夫妻嘛。”
吴登瀛离开了草炉饼铺子,朝着吵架的人走去。王友善一见是知县来了,连忙跪下行礼:“沙港里正王友善叩见知县大人”。
那吵架的两男三女一看王里正口称知县下了跪,赶忙一起跟着跪下,磕头叫起冤来。
吴登瀛喊起了王友善。他注视着张成山:四十不到的年纪,从外表上看去是一副极其精明的样子。他沉下脸来喝道:“张成山,你这人也真是太没人性,占了人家老婆,还把人给害死,真是天理难容啊!”
张成山连连叩首道:“回县太爷的话,严二德正常帮我走船是不假,不过这次我出去正好顺风,不需人帮忙,也就没有喊他。心想返程时如果要人帮忙临时去找也不碍事,凑巧回来时风向真的转了过来。正在庆幸这次运气好,哪里知道凭空生出事来。我真的没有害他呀!”
潘氏反驳道:“他胡说,二德子一定是被他害死了!”
第147章 寻踪迹查明真相 钓黄鳝异蛇害人【1】()
听潘氏一口咬定自己害死严二德,张成山急得跺足捶胸:“这下真是跳进黄河没法洗清了!人说天下没有冤枉事,我可是遇到了天大的冤枉啊!”
没等知县大人发问,潘氏嚷道:“狡赖,你狡赖!有一次你亲口对我说要把二德子害死。当时我一听就骂你狼心狗肺,简直不是人!后来你就改口说是开玩笑的!”
吴登瀛道:“张成山,潘氏刚才所言是否属实?”
“有一回有一回有一回我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这么说,并不是真的想把严二德害了。”张成山结巴起来,说了几句以后才连贯成句,“我是想试探一下和我相好的女人心术如何,如果她同意我的说法,说明这女人内心忒歹毒,我也就不打算和她来往了。正因为她和我翻了脸,我知道这个女人心肠不坏,也就特别欢喜她想不到如今倒成了罪证。”
“张成山,你不愧是个生意人,奸滑得很哪!就凭你这么花言巧语一说,就想把杀人害命的事搪塞过去了,哄骗几岁的娃娃还是怎么的?”严大德满脸通红地叫道。
张成山急得抱着头:“知县大人哪,小民做生意免不了有和人计较的时候,可不论怎么说,也不敢在你老人家面前油嘴滑舌,小人真的没有害了二德爷呀!”
草炉饼铺子老板听说吃饼的是本县的父母官,忙不迭地掇了一条板凳过来。殷澄辅接过去摆到知县大人的身后。吴登瀛坐下道:“害没害人,本官自然会弄明白。你先把这次出船的经过说一遍!”
张成山道:“这次出船是向东到新场去。临行前的那两天,刮的正好是西南风,我想,朝东朝北把帆上满就行,不要人拉纤;回来时如果歇了风,途中随便拉两个人也就行了。那天晚上,二德爷帮我上完货后,我对他说:‘明天你看看风向,如果还是西南风,就不要跟着出船了。’他答应了一声,就向我讨根纤绳回家了。出船的那天风向依旧,一早开船,到地头七八十里水路,傍晚时分也就到了。下完货物,又联系新的客户,重新装了货往回开,计共耽搁了四天时间。所幸回来的时候,正好掉了风向,我自己扯满了帆掌着舵,轻轻松松地回到家。原以为这次讨了便宜,哪知道凭空从天上掉下祸来?”
殷澄辅道:“张成山,货物到了地头也是要人搬运下去的,重新上货也要叫人,为什么你不把严二德带过去帮忙?”
张成山道:“到了地头要耽搁好几天,其间也没有其它什么事,二德爷饭量太大,如果来回再用不着拉纤,带着他就不合算了。”
潘氏听了着急道:“他张成山的船一外去,正常喊我家二德子帮忙。那天我家二德子上了货回来,第二天五更头里,我起来煮好早饭,装好了放在桌子上凉,他起来洗脸后急急忙忙吃过了,捉了一只鸡带着纤绳出了门。大人哪,如今人家的人回家了,我家的人不见了,如果不是被他害死了那又会被谁害死呢?”
第148章 寻踪迹查明真相 钓黄鳝异蛇害人【2】()
吴登瀛问道:“外出帮人行船,捉只鸡子干什么?”
潘氏道:“听我家二德子讲,路途中船走得好好的,不好停下来买东西;就是想停下来也没地方买东西。走船的人临行的时候,带只鸡子拎点咸鱼、咸肉什么的,好一边行船一边做菜做饭。走船的人常常是这么做的。”
严大德道:“我兄弟头天晚上还在帮助他家上货,他家的船是第二天早上出去的,我家兄弟同样也是第二天早上出去的,现在人没有了,不是他害死了又能到哪里去?何况他还真的说过要把我兄弟害死!”
“你们镇上有几家跑船的,那一天有没有其他人家的船出去?”吴登瀛问道。
王友善道:“这事我查问过了。我们这里有七八家跑船的。有两家长期就在外面,很少回来;有几家在成山家出船前就出去了;还有几家是在他家之后出去的。”
旁边看热闹的有人悄声说:“看样子这严二德还真是被姓张的害死了。”
立即有人附和:“我看也差不多。”
“谁叫我平时行为不端呢?出现今天的事情,也是老天对我的惩罚!罢罢罢,我认了,你们说二德爷是我害死的,那就是我害死的!我说的话你们横竖都不听,没办法,我只有认了!”张成山双手拽着胸襟说。
“没害人,说害了也没用;害了人,说没害也没用!”殷澄辅道。
“王里正,张家的船在什么地方?我们一起去看看。”吴登瀛道。
顺着路走到渡船码头,东边不远有一只运输船,这只船就是张家的。几名力夫正把一坛坛的酱油往船上搬。吴登瀛扶着王友善的臂膀,顺着跳板走上船去。询问那些力夫,回说把这些酱油运到江垛去。
这是一只普通的运输船。船的尾梢旁有一个泥塑的锅灶。船舱里搁着简易床铺。船头船尾的甲板都被揭开,那一坛坛的酱油全部摆放到船舱的底层。
船上毫无可疑之处。这严二德到底是到哪里去了?
吴登瀛上了岸,同王友善往回走。
卖草炉饼的老板已把板凳搬进了铺子,一看县太爷又回来了,连忙把凳子又搬过去。
吴登瀛坐下问张成山:“那天晚上,严二德临走时拿了根纤绳,那纤绳是他家的还是你家的?”
张成山道:“是我家的。”
“你们这里替人帮工,工具不都是自己带的吗?”
“回大人,倘若是上下货挑东西用的扁担、柳筐之类,都是他们自己带的,凡是这船上的用具都是由船家自己备好,不用他们带的。”
“如此说来,这纤绳应该是严二德向你借的。严二德既然没去帮工,他要这纤绳有何用处,何况还带了一只鸡子?”
张成山一时无言以对。
王友善道:“带着鸡子、纤绳出门,这样子还是像出船的。”
“严二德跟你借纤绳的时候难道没有说些什么吗?”吴登瀛问。
“他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