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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阿尔伯特教授正用迷死人不偿命的男低音逐个核对学生的名字。女同学听了自然是骨头都酥了,巴不得那绕梁三日的声音多念一会儿。阳毅却听得毛骨悚然,不知道这个教授念到自己这个刚荣升为岐大第一逃学王的名字时会有什么反应。
字正腔圆的京片儿腔念到罗林笙时,罗林笙估计已经睡死,什么反应都没有。帅男教授大约也认得这个阿斗,看了看他的方向,皱皱眉,继续往下念。
“候盛奎。”
“到!”
“张怡。”
“有。”
“阳毅。”声音微微一顿,又念了一声:“阳毅。”
阳毅踌躇着举起手,呐呐的道:“到……”
阿尔伯特教授霍地抬头,眯起眼看突然回来的学生:“你就是阳毅?”
阳毅鼻尖都是汗,低声答道:“是的,教授,是我。”
伸指弹了弹点名册,阿尔伯特教授合掌啪啪的拍了几声,淡淡的笑道:“稀客啊,稀客。岐大第一逃学王居然荣归故里了?可喜可贺!这真值得全校师生夹道欢迎。我来晚了,没看到你跨进校门的英姿,太可惜了!我可不可以把你回归校园的举动理解为对老师和同学的怀念?嗯,对吗?阳毅同学?”
季连云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随即整个教室暴发出哄堂大笑。
阳毅又开始流汗了,这个教授的中文造诣好得可怕,已深得国人骂人的精髓――骂得你体无完肤,却就是不带一个脏字。
这个时候,最好的回答就是什么都不要回答。
阿尔伯授冷冷的看了阳毅许久,最后道:“下课以后请来我的办公室。我想我们需要好好的谈一谈!下一位,赵雪容。”
“到!”
剩下的,就跟背景音一样,阳毅听不清了,尴尬的满脸通红,隐隐知道一会儿的会见是鸿门宴,自己要倒足大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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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来自海外的遗物 01()
阳毅站在阿尔伯特教授的门外,看着上面的烫金字样:arthuralbert,再一次为自己的倒霉运气丧气的叹气不已。
伸指敲响门,教授浑厚好听的低音道:“请进。”
阳毅不安的推门进去,见到熟男帅哥教授正把双腿架到了桌沿上,背靠着高背椅眯眼看自己,手中拿着一只高尔夫球,它正在他的两手中间被抛来抛去,动作熟练得如同杂耍。
“你好,阿尔伯特教授。”阳毅小心的道,尽力避免不去触到他的猫毛。
“请坐。”阿尔伯特教授指指自己对面的椅子,阳毅头皮发炸的坐下。这指定坐谈的架势,还让自己坐上那张专门用来给问题学生坐的御用宝座,真有点帝王给下人看座的味道,多半在劫难逃。
放下大长腿,阿尔伯特教授冲阳毅伸出手:“再次介绍一下,arthuralbert,因为名字里两个词打头都是a,熟人都叫我da,就是doublea的意思。如果不习惯英文发音,我还有一个中文名字,姓艾,名胤?,艾胤?。”
听到胤?这两个字时,阳毅敏感的挑了一下眉毛。做为一个中国人,虽然混血,但对满清那段历史阳毅还是很熟悉。康熙早逝的第十八子就叫做胤?,康熙又姓爱新觉罗,这位姓艾,与爱同音,给人感觉就怪怪的。
“阿尔伯特教授……”
这人挥了挥手,道:“不在课堂上,叫我亚瑟吧。”
爽快,现代西式文化教育出来的人就是不爱在称呼上计较。
“哦,好的,亚瑟。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呃……这个,我……并不是故意不来上学。”阳毅试着蒙混过关。
“不谈这个。”亚瑟起身,走到墙边的小保险箱那里,打开它,到出一个小包裹,道:“给你,哈金森教授让我带给你的……遗物。”
阳毅大惊,脸色陡然刷白,惊慌失措的站起来,动作过猛,以至于撞翻了椅子。
“什么?哈金森教授的遗物?!”
亚瑟脸上掠过一阵黯然:“对,是遗物。哈金森教授已经因为车祸失事而逝世,出事前的两天,他托我把这个东西带给你。我和他师出同门,很想来看看他眷恋不已的中华大陆,所以就来了。”
阳毅心乱如麻,亚瑟的话听进了耳里却听不进心里,反反复复的只涌上一个念头,那个让人敬佩的杂家教授竟然去世了?!这个念头在脑中轰轰作响,直如雷鸣一般。
突然间心神激荡,一个控制不住,指甲瞬间变得乌黑,藏在体内的利刃就要暴弹而出。阳毅下意识猛然把按在桌沿上的手缩回来,大口的喘着气,拼命去背诵早已熟得不能再熟的太极拳口诀。
以心行气,务令沉着,乃能收敛入骨。以气运身,务令顺随,乃能便利从心……意气须换得灵,乃有圆活之趣;所谓变转虚实也。发劲须沉着松静,专注一方。立身须中正安舒,支撑八面。行气如九曲珠,无微不至。
朴实而又玄奥的字句就如同拥有着魔力一般,字字都带着玄机,渐渐让阳毅平静下来。许久后才涩声问道:“教授……他……”
似乎没有发现阳毅的异常,亚瑟慢慢的道:“据赶到的救护人员说,事故发生得很快,教授当场死亡,几乎没有受到什么痛苦。如果这是你要问的。”
阳毅颓然坐下,失神的望着桌沿上阳光的反光,喃喃道:“我很喜欢哈金森教授……他很和蔼,很风趣,有着不合年纪的活跃和专研精神。虽然认识他不久,但我想我了解他,他是那种闲不住的人,喜欢学习一切新奇有趣的知识。只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亚瑟默然,半晌后才强颜一笑:“你倒挺了解他,也不枉他总是提起你。中国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士为知已者死,好像是这么说的吧?”
士为知已者死?自己和哈金森教授严格的说不过是一面之缘,说是知已,未免太给面子抬高了自己。阳毅反复品着这句话,只觉心中一片苦涩。
身边,已经有两个人死去了。先是李芸的,后是哈金森教授,两个都是杰出的优秀人物。难道说,自己身上笼着一层厄运光环,沾者倒霉?阳毅看着自己的手,它们修长健康,并没有血腥之气,指节因为过于用劲而泛白。看似普通的外表下,潜藏着凶狠残暴的邪异利器,这双手,是否真是厄运之手?
亚瑟走过来,将小包裹推给阳毅,道:“我没打开看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东西我已经带到了。”沉默了一下,又道:“哈金森教授对你期望很高。我想说……别辜负他。我尊敬的长者不多,老教授就是其中之一。重视它,好吗?”
阳毅怔怔的看着包裹,它就是黑色的法兰绒卷起来的一个布包,看上去普普通通。阳毅没有伸手去拿它,只是问:“亚瑟,你和哈金森教授关系很好?”
“很好。他救过我的命。”亚瑟继续抛那颗高尔夫球,速度越来越快。阳毅能感觉出来,这是他让自己平静的一种方法。
“没有他,我现在已经是……一堆尘土。我和他,算是忘年之友吧。我们一起骑着骆驼看过胡夫金字塔;开着越野穿行过非洲大草原;划着土著的狭舟漂流过刚果河;我们还到复活岛上看过石像;到夏威夷潜过水;我们约好一起登上中国的长城……hutchinson,youhavebrokenyourpromise!bastard!混蛋!哈金森,你失约了!”亚瑟陡然发怒,将球掷到墙角,霍地起身一脚踢倒了椅子,快步走到窗边,伸手按着眼帘。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皮肤有一种病态的白,透着一种悲伤的怆然。
“对不起,失态了。”许久后,他才道。走回来扯了张纸巾按住眼,随即快速把它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阳毅不经意看到一眼,纸巾上隐约有一抹殷红。
没太留意,阳毅伸手捧起布包,只觉得它说不出的沉重。
两人许久无话,房间里弥漫着一片伤感。直到时针发出整点的鸣响,亚瑟才如果惊醒一般,打破沉默道:“你出去吧。”
阳毅点点头,默默的拿起包裹,珍重的抱在怀里。
“阿尔伯特教授。”阳毅换回正式的称呼,道:“我遗落下来的课……”他其实不想说这个,但就是找不到正确的安慰方式。
“没关系。”亚瑟挥了挥手:“你补一篇小论文回来,嗯,题目就叫做。另外,我可能会抽时间去你家拜访一下,请提前通知你家人一声。”
“好的。”阳毅道,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提出家访这件事,按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