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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无息,无影无踪,甚至没有掀起一丝一毫的风声与波动,便沉默地划破沉沉夜空,朝任水似缓实急地飞去。
所有人都从这破空的一箭之上,感受到了恐怖的杀心,以及摧毁一切的力量。
任水更是感到头皮都要当场炸开,声音扭曲:“你疯了吗!你敢杀我?我血罗宗定要将你灭门!”
然而此刻天上地下,都是来自孙碧华以及众长老的滔天压力,使得其避无可避,只能祭出本命法宝,孤注一掷地挡在身前。
雷箭瞬息便至,那坚固无比的血色巨塔,竟然只是轻轻一顿,便骤然被一穿而过,留下一道漆黑焦灼的空洞,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天地寂静。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自己堂堂一名显灵境后期修士,甚至连金丹修士都杀过一位,会死在一个不过远游初期的小小修士手中。
直到死之将至,他才终于明白,那个不过年仅十六岁的少年,究竟是何等恐怖,不可招惹。
他甚至隐隐生出一种预感,血罗宗或许会因为与之结仇,付出灭门的巨大代价!
他嘴角露出一丝惨笑,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血罗宗的命运而悲哀。
最后一瞬,他深深想起了那个少年的名字,赵沉璧。
刹那之后,雷箭便在任水浓浓的不甘与绝望目光之中,骤然穿透了其眉心,将识海中的精魂都瞬间搅碎,再无一丝一毫存活的可能。
天地寂静。
一道金色符篆如同蛟龙一般飞掠而来,被孙碧华截下之后,当即浏览起来。
随着符篆化作飞灰,孙碧华脸上一阵阴晴不定之后,凝重至极地大喝一声,“封山!”
他身形一动,飞掠到赵沉璧身边,疯狂灌注金色灵力,去镇压赵沉璧体内惨重至极的伤势,忧心忡忡地道:“这次就算拼着赵修筠突破失败,也要让他强行破关而出!这天河大陆,要变天了!”
与此同时,中州大地之上。
天河国中,一片金碧辉煌的寝宫之内。
皇帝高秀云竟不知为何,修行走火入魔,已经开始肉身枯萎,灵魂凋零,行将就木。
他瘫坐在龙椅之上,艰难地伸出手来,将一道道饱含龙气的金色传音符篆勉强递出,送往各大宗门之内。
昭告天下,皇位将更。
一时之间,整座天河大陆,风起云涌。
第74章虽千万人吾往矣()
一个时辰之后,东临宗山巅那座一半没入云间,一半沉入山峦,恍若被对半分割的雄伟大殿之中,数十位长老纷纷盘膝坐在拔地而起的巨大石柱之上,吵得不可开交。
大殿尽头,孙碧华正满脸怒色,站在那道漆黑如墨的巨大石台上,浑身金色灵气都忍不住震荡翻滚,足见其内心之中是何等震怒。
而另一道属于宗主的雪色白玉石台,却是不见赵修筠身影。
反而是赵沉璧脸色苍白地端坐其上,嘴唇紧闭,双手掐诀不止,不断调整起体内灵力。
其浑身上下,都持续不断地传来阵阵剧痛,甚至有几处经脉生生断裂,不可谓不损失惨重。
这番出手,不光是消耗极其恐怖,几乎将其抽干,更因为乃是重伤之下强行施展法术,损耗灵韵,无异于雪上加霜,代价巨大。
所幸其神魂体魄远非常人可比,在接连服下数枚得自玄武塔中的二品丹药后,再以星辰灵光护住心脉,倒也止住了伤势,让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并且感到异常的不可思议。
不过若要尽数痊愈,恐怕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恢复的了。
当下孙碧华眉头紧皱,眼见众人还在争吵不断,不禁感到心烦意乱,浑身金气如同要炸开一般,冷声怒喝道:“够了!吵了这么久,吵出个屁的结果了吗!”
这声音霸道威严,如同滚滚惊雷,顿时便让大殿鸦雀无声,人人面面相觑。
孙碧华叹了一口气,“所幸祖宗庇佑,沉璧与玉珏还算安然无恙,石昆也只是被其催眠之后,昏睡了过去,要不然老夫孙碧华,恐怕真的要以死谢罪了!”
赵沉璧苦笑一声,忍住胸膛剧痛,劝慰道:“大长老不必自责,这任水属实太过狡猾,又极其擅长刺杀之道,竟敢直接深入我宗门之内,让人完全没有预料到。况且最后关头,若非大长老及时发现一点苗头,恐怕沉璧二人根本撑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孙碧华闻言,这才一脸愧疚之色地望了望赵沉璧后,转过头来缓缓扫视众长老一周,冷哼道:“真是一群混吃等死的废物,竟然让血罗宗长老在我等眼皮子底下潜入宗内,刺杀我宗道子,周泰,这一月是由你来负责阵法吧?给我滚出来!”
那名为周泰的紫衣老者一脸愧疚与惶恐之色,抱拳苦涩道:“是周某无用,愧对宗门信任,更是愧对道子,周某愿意受罚。”
不等孙碧华开口责罚,赵沉璧就赶忙站起身来一摆手,对孙碧华抱拳道:“大长老,如今就莫要责罚周长老了,今日本就是除夕之夜,大家才会有些松懈,倒也无可厚非。”
孙碧华冷哼一声,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摆了摆手后,就此作罢。
周泰立马如蒙大赦地回到石台之上,对赵沉璧抱拳致谢,神色中充满了感激。
赵沉璧强行压下体内扶摇直上的痛楚之后,才艰难开口道:“刚才诸位长老争论了半天,沉璧也是细细听取了许久,总的来看,大家的意见无非是分为两派,一派便是主张直接与血罗宗正式宣战,另一派则是主张请求天河国从中介入,给予我东临宗一个公道。”
顿了顿后,赵沉璧再度缓缓说道,“可是诸位长老可曾想过,血罗宗毕竟是天河大陆第一宗门,门内光是元婴老祖,便有三位之多,我等与之短兵相接,无异于以卵击石,若是家父成功踏入元婴境界还好,凭借其剑修杀力,以一敌三不是难事,可他毕竟仍未出关,况且两宗相去甚远,战线太长,如今又与金弦山庄结盟,委实不好拖累于他们,所以宣战一事,恐怕不太合适。”
“哼,那就这样忍气吞声吗?少宗今日受此大侮辱,就算你忍得了,老子田正青可忍不了!”说话之人,正是一名体型臃肿,脾气却是暴躁异常的显灵长老,当下满脸怒容,颇为不忿地为赵沉璧打抱不平起来。
赵沉璧心头一暖,苦笑一声,正欲开口,孙碧华却立马一眼瞪去,田正青便立刻缩了回去,但其脸上仍是颇为不甘,愤懑不已。
孙碧华忧心忡忡地说道:“沉璧所言极是,与血罗宗开战,实在是不太明智,但此事绝对不能就此揭过!”
他眉头狠狠一皱后,叹息道:“方才那枚高氏皇帝的传音符篆,你等也都知晓内容了。如今皇帝高秀云只剩下不到三年光阴,天河国皇位更替在即,内忧外患之下,短期内已经无暇再维持调和各宗秩序与关系,想必得到这个消息后,这天河大陆,马上就要暗流涌动了,血罗宗敢对我宗道子悍然刺杀,肯定也是看准了这一点。”
“如今高秀云更是召集整片大陆的各大宗派,命各自派出下三境道子天骄,前去中土皇城之中,表面是让其参加那天河国初代通神境皇帝,陨落前留下的道场传承秘藏,实则还是逃不过凡间帝王心性,目的就是要让将来执掌各宗之人,在尚未成长起来之前,就前去表露忠心,顺便在三位皇子身后站好队。”
言之于此,孙碧华也是忍不住接连叹息起来,“如今三位皇子之中,大皇子高玄修为最深,二皇子高录势力最广,三皇子高煜虽年纪尚小,修为浅薄,但天资最佳,又最得高秀云喜爱。一朝天子一朝臣,本来沉璧与高煜有生死之交,本来只要等其成长起来,皇位必然非他莫属,我东临宗也能因此受益,哪里能想到如此事发突然,高秀云竟然修行出了岔子,陨落在即,时不我待!”
孙碧华一番分析之后,大殿之中的气氛也骤然变得凝重起来,大有一种风雨飘摇,人心惶惶之感。
良久之后,才有一名中年长髯长老打破了沉寂,“那依照当下的情况来看,道子到底去还是不去?”
此言一出,大殿之内又开始激烈地争吵起来。
“高氏皇帝都亲自发令,难道还能不去不成?若是不去的话,岂不是代表我东临宗,公然反抗天河国?”
“如今风云变幻,暗流涌动,各大势力之间错综复杂,我东临宗又与血罗宗结下死仇,若是少宗在前往中土大陆的路上有了什么闪失,谁担得起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