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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孙浩,正是东临宗另外一名金丹境修士,大长老孙碧华的长孙,亦是孙坚长兄。此番身份被方澈一语点破,在座许多弟子和执事脸上,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玩味起来。
孙浩闻言,面露不甘之色地坐下,却不愿就此作罢,而是继续开口道:“敢问方长老,我等身为铭文师,是否不管是个什么东西,都能够将天地灵纹铭刻于上?”
此语一出,众人尽皆望向方澈,只见其面露难色,更有一丝促狭之意道:“至少我是不可。”
话音刚落,台下诸多弟子顿时望向赵沉璧,发出阵阵冷笑。然而赵沉璧充耳不闻,神情自若,不论其是否口出狂言,光是这份镇定雍容的气度,就不禁令诸多弟子心生折服。
“但不代表此事不可。”方澈话语一顿之后,竟又再缓缓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东临宗所处天河大陆,本就地处偏远,落后异常,不知也不为过。”
“然而相传无尽之海以东,更有中州大陆,修士如云,铭文师更是多如天上繁星。其中不乏灵纹师,甚至天纹大师,举手投足之间,天地纹路显化,勾勒铭文,不过一念之间,更是可于世间万物之上铭刻道纹,甚至路边一草一木,一花一石,亦无不可!”
言至于此,方澈神色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心驰神往之意,更是对赵沉璧目露赞赏,暗自点头不已。
孙浩脸色顿时变得如同猪肝一样难看,浑身上下都因为羞怒,而轻轻地颤抖起来。
他狠狠地剐了赵沉璧一眼,咬牙切齿道:“倒是我孤陋寡闻了,可是这大道玄机,妙不可言,你赵沉璧如今连气府都未能开得,更是未曾正是成为铭文师,又有何资格说出此言?”
赵沉璧闻言,眉头一挑道:“你又怎知,我没有资格说出此言?”
见二人针锋相对,方澈不仅未加阻止,反而抚须而笑起来,更是对赵沉璧有几分期待之意,心中不知暗自嘀咕道:“这臭小子,毕竟是老夫看好之人,倒也不是个鲁莽之辈,此番作态,心中必然是有所依仗才是,且看他如何应对。”
见赵沉璧竟敢如此反问,孙浩不禁面露狂傲之色,气笑道:“口说无凭,既然你口气如此之大,那我们不如来比一比,谁更有资格在此地说话。”
孙浩转身朝方澈抱拳道:“方长老,弟子如今已是下品人纹师,可否让弟子与赵沉璧比试一场,就以那基础阵法——聚气一阵来作比可好?”
方澈闻言,微微颔首,问道:“沉璧,你意下如何?”
其余弟子或许不知,在座的几十名远游境弟子可是清楚知道,这赵沉璧年方七岁之时,便已无师自通,可以勾勒出聚气纹路来。
然而这聚气阵法,可并非勾勒纹路如此简单,而是要将诸多纷繁纹路组合交错起来,共同形成一道阵法,难度比起勾勒纹路多出不止数倍。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赵沉璧身上,哪知他竟然甩了甩手,无赖笑道:“不比不比,我一个尚未入阶的学徒,和你一个人纹师有什么好比的,除非你愿意添点彩头,我才敢冒险一试。”
“哼,油嘴滑舌,我便如你所愿。”孙浩闻言,不怒反笑,从其袖口之中摸出一张鲜红符篆道,“我若输了,便将这二品灵符“火云”给你,但你若输了,又待如何?”
不等赵沉璧出言,只见一道红色流光腾空而起,旋即插入地面之中,竟是李玉珏樱唇轻启道:“沉璧哥哥若是输了,我便将我这灵器‘赤炎’交与你,可你若输了,除却这枚二品灵符,恐怕还得拿出五枚一品灵符才行。”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皆是一片哗然。
“师妹,不可如此”赵沉璧见状,赶忙出声劝阻到。
然而李玉珏却不管不顾,一双美目坚定异常,望向赵沉璧说道:“不想让我失去配剑,便好好比试,你若是输了,再算上今日爽约于我之事,今后必定要你好看!”
赵沉璧哑然一笑,心中顿时感到一股温暖之意,便不再矫情,转过身去,青衣轻振道:“孙浩,你可敢一比?”
孙浩亦是不甘示弱:“有何不敢?”
只见两人各自一踏地面,便跳上正中高台,各自占据一边,盘膝而坐,屏息凝神。
“既然如此,今日讲道便临时变动一番,由老夫来主持赵沉璧与孙浩二人之间比试,也算为诸位尚未入门的弟子,开一开眼界。”方澈见此,微微一笑,大袖一甩,高台之上便凭空升起两张青玉石桌,旋即转头说道,“比试规则,便是在一炷香之内,两人各自铭刻出聚气一阵,老夫自会根据两者完成阵法所耗时间,以及阵法优劣、造诣等进行评判,你等可有意见?”
“弟子并无意见。”二人对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既然如此,此刻不开始铭文,更待何时?”方澈再次一甩大袖,一炷香便出现在高台之上,缓慢燃烧起来。
话音未落,只见孙浩便从储物腰带中取出一只通体碧绿的笔刀,数块如同镜面般晶莹光滑的纹石,浑身灵力自指间涌出,汇聚于笔刀之上,顿时牵动起周围灵力流转,缓缓于纹石之上铭刻起来。
反观赵沉璧,手中却是空无一物,只见其盘膝坐下,大袖飘飘,竟是伸出一根手指,直接朝那青玉石桌上划去。
“这赵沉璧是疯了吗?竟敢直接用手指作刀,来进行铭文?他真当自己是熟谙铭文的大师之流?”
在座弟子不禁爆出一阵惊呼,难以置信道。
就连方澈也是微微一愣,饶有兴趣地望向赵沉璧。
无怪众人如此惊讶,而是铭文一道,实在是太过艰难,务必要求精微细致,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错。
铭文师在铭刻天地道纹之时,本身就要耗费大量心神,分出灵魂之力,去感受天地灵气的流转以及规则运转的轨迹,同时也要操控自身灵力,缓缓勾勒出纹路,更是要将诸多繁复纹路巧妙连接,使之联结生效。
其中过程,看似简单,实则艰难万分,对于心境、灵力掌控以及灵魂力量三者要求都非常严格,稍有不慎,便会功亏一篑。
故而铭文师才会借助笔刀,来辅助自己掌控灵力流转,更是需要以光滑脆弱的铭石作为底板,便于铭刻轨迹。
至于方澈这样的铭文大师,自然是无需任何工具辅助,便可以自身灵力为本,铭刻道纹,但这毕竟是经过千锤百炼之后,才能拥有的能力。
而赵沉璧竟然一出手便是如此,不免让旁人觉得简直是在弄虚作假。
高台之下,靠近山崖之处,十几名黑衣青年轻踏在悬崖边缘,迎风而不坠,观其气息与穿着,赫然都是远游境界的执事弟子。
为首一人手持一支玉箫,此刻在手指间反转不定,轻声朝身后说道:“方腊,王远帆,你二人昨日归来,可是对这赵沉璧推崇备至,倒是令我好奇无比,不如我等小赌一把,看看他与孙浩二人谁输谁赢,可好?”
方腊嬉笑道:“行啊,就赌这个月的灵石供奉如何?马师兄若是输了,可莫要反悔。”
为首马姓青年闻言,摇头淡笑道:“我倒是想看看,这赵沉璧自当年丹田报废之后,如今高调行事,又能展现什么过人之处。若能让我等大开眼界,我这十枚供奉灵石,也算输得值当啊。”
高台之上,二人已是心神投入,对于周围人事全然不知。
孙浩不愧是已然跨入人阶的正式铭文师,此刻神情专注,一丝不苟,下笔如飞。
其双指紧握笔刀,只见刀尖涌现出一股淡淡灵力,在铭石之上勾勒出一道道纷繁复杂的灵纹,不到半柱香时间,便将一道道灵纹完成了十有八九。
反观赵沉璧,因为尚未开辟气府,体内并无自身灵力,只得将天气灵气吸纳于经脉之中,再由经脉喷涌至指间,缓缓于石桌之上勾勒出道道灵纹,故而显得有些缓慢。
并且随着不断铭刻,赵沉璧经脉中的灵气,竟然有种入不敷出之感,就连台下对铭文一窍不通的一些弟子,也能明显看出,赵沉璧有些无以为继。
“方腊,看来这下你可要输了。”悬崖之边,马姓青年见状,不禁对一旁方腊笑着说道。
“嗨,马师兄这话可说得太早了,你有所不知,这小子古怪得很,肯定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后手。”方腊闻言,竟是面露一丝高深莫测之色道。
马姓青年微微一笑,不再多言,继续看去。
就在众人摇头叹息之际,赵沉璧竟是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