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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到此处,田砚腹中早已翻江倒海,再也忍耐不住,冲到一处角落,哇哇直呕,喷出一地酸水。
小水儿忙跟了上去,一边轻抚他的脊背,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哥,我那几个兄弟不晓得其中内情,求你莫要说破,让他们继续快活就是。都似我这般要死要活,也不是什么好事,只怕又要累得妈妈操心。”
田砚长叹一声,默默点头,看看小水儿,再看看他那四个兄弟,恍惚之间,竟已分不清楚,谁更可怜,谁更可叹。
他这一吐,自是倒了人家的胃口,四名少年草草打过招呼,便又盛了些汤水,捧着瓷碗自去外头享用。临走之时,还不忘嘱咐小水儿快些趁热喝汤,莫要成日苦着一张脸。小水儿强笑着应过,待得兄弟们出门而去,已是泣不成声。
田砚脑子里热血一涌,说道:“小水儿,你当真不怕死?”
小水儿哽咽道:“大哥,我当真不怕,喝那劳什子,还不如死了的好。”
田砚咬牙道:“那大哥带你走就是!只盼你到时候莫要怪我才好。”
小水儿颤声道:“我怪你作甚?就算活不久,也胜过在家里吃人。”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而去,绕过正厅,出得大门,便见此处乃是地底,头顶上一方巨大的晶石琉璃净透,微光映照,其上五根大柱矗立,撑着一座倒置的山峰,正是众人先前失陷之地。
那妇人早在门口守着,小水儿一见之下,忙干笑道:“妈妈,大哥初到此间,我带他四处转转。
那妇人淡淡问道:“你俩可将汤水喝得干净?”
小水儿点头道:“自然喝了,一滴不剩,都是大哥劝的我。”舔舔嘴唇,摆出一副回味陶醉之态,又道:“妈妈,我不过几年没回来,你的厨艺便精湛了好多,我险些连舌头都吞了。”
那妇人微微一笑,叹道:“你这孩子,从小就心。”话音方落,手上便有黑气狂涌而出,往田砚卷去。
她的道行本就比田砚高出大截,如今骤然出手,两边相距又极近,田砚已是万难抵挡,动念之间,只勉强将铜镜法相挡在身前,却被那黑气连人带镜掼到地上,喷出一口鲜血,已然落下不轻的伤势。
小水儿惊叫一声,头顶卷起一道墨黑水浪,往那妇人迎面打去。那妇人却混不理会,只是往田砚猛扑。小水儿这一下出手,只为相救田砚,哪里真会伤害自家母亲,眼见水浪转瞬已涌到那妇人鼻尖,心头顿时发慌,心念一动,那水浪已是倒卷而回。谁知水浪才将将掉头,他胸前便是一麻,软倒在地。却是那妇人趁隙弹出一道黑光,将他制住。
那妇人得势不让,将铜镜法相一掌搧飞,往田砚胸口直抓而来。田砚失了先手,又是带伤之躯,身子微微一侧,仅避过了胸口要害,被那妇人拿住肩头。
那妇人正待发力,将田砚擒捉,眼前却忽的紫光大盛,竟有一物自田砚怀中飞出,往她直冲而来。她在田砚手上吃过一回苦头,生怕这小子又有什么新花样,心里一惊,便舍了擒捉,往后飘退,在身周布下道道黑气,以免着了道儿。
兔起鹘落之间,他定睛一瞧,已将那件物事看得清清楚楚,顿时脸色大变,寒声道:“陌上信物,陌上信物!你竟是那贱人门下!”这句话咬着牙关一字一字的挤出,好似带着锋刃,直听得人脊背生毛。
田砚心里咯噔一下,前有飞来飞去,后有小水儿的老妈,不想自家师父的人缘竟然如此差劲,直过了万年之久,还能一路遇上对头。也不知她老人家在世之时,究竟结了多少仇家。
现下不是感概之时,他将陌上信物握在手中,打出一蓬紫光,便将定天弓摸出。连珠价的射出。那妇人却好似吃错了药,面对两件九品法器的全力攻袭,竟然不闪不避,周身黑气笼罩,便往田砚猛扑而来。
小水儿心里一惊,忙叫道:“妈妈,大哥,你们莫要拼命!我不走了,真不走了!”
田砚心里一软,手上已是放缓了几分,往后飘退。谁知那妇人却不依不饶,带着一脸狰狞神色,狠命前冲,周身黑气顿时被打得稀淡,袅袅消散,嘴角亦有血渍溢出。
田砚能与这妇人相持,本就是仗了法器便宜,修为远有不及,如今又生出几分退缩容让之心,自是万万不敌,只眨眼功夫,便被那妇人欺近身前,道力席卷,封了他周身窍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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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七章 强灌()
那妇人扼住他的咽喉,将他高高举起,手中渐渐收紧,寒声道:“小子,我原本还想留你一条性命,只怪你是陌上门下的走狗,那便一千一万个该死!”言语之间,血红的唾沫四下飞溅,隐隐已有癫狂之态。
田砚绵软无力,反抗不得,已是头晕眼花,只觉五脏六腑都被捏做一团,堪堪就要挤出水来。却听一旁的小水儿哭喊道:“妈妈,妈妈,求你放了大哥!我以后听你的话,我喝汤就是!”
那妇人却恍若未闻,喉间嗬嗬有声,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手上不住用力,将田砚掐得昏死过去。若不是田砚体修功法已成就还丹,一身筋骨胜似铜浇铁铸,只怕头颈早就分家,了账去也。饶是如此,也不过多支撑一时半会儿,覆亡就在顷刻之间。
小水儿见状,心头仿似油煎,大喊道:“妈妈,大哥若是死了,我也不活!”那妇人制住他的法门本就粗陋,如今心境激颤,气血涌动,已是松脱了几分。他稍能动弹,便将脑袋狠狠往地上砸去,一下下咚咚不停,不过片刻,已是血流满面。
所谓母子连心,那妇人一个恍惚,便清醒过来,连忙扔下田砚,将小水儿抱起,急急止血。她眼见自家孩儿面上一片青肿,猪头也似,眼圈儿已是红了,嘴里却斥道:“好你个讨债鬼,我上辈子可是欠你的?早知如此,还不如生块石头出来!”
小水儿哭道:“妈妈,大哥全是为了我,若就这么死了,我哪里还有脸独活?”
那妇人将小水儿搂紧,哽咽道:“好孩子,你讲义气,自然是好。只是我要杀他,却不是因为他教坏了你。”
小水儿忙道:“那是为何?可是为了那劳什子陌上?我向日里听你说起,也是愤恨得紧。”说着又是连声哭求,直欲与田砚同生共死。
那妇人终是耐受不住,微叹道:“罢了罢了,今日就饶他一命。若真杀了他,不仅你要怪我,那天杀的怕是更不愿回来。”
小水儿疑道:“大哥与爹爹又有什么关系?爹爹不是让你赶走的么?”
那妇人恨恨道:“我一赶就走,怎的不晓得求我几句?我看他就是不想回这个家!”说着将牙一咬,哼道:“这小子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一手一个,将小水儿与田砚拎起走进屋内,穿厅过户之间,又是回到了厨房。
另外那四个孩儿早闻得动静,亦是跟了进来,不住打岔询问。那妇人正是烦躁时候,又怕这四个孩儿也如小水儿一般,觑破了那汤水的根脚,脸上罩起一层寒霜,操起火钳,连吼带打,统统赶了出去。
做完这遭,她便飞出一脚,将田砚踢得滚进了柴火堆里。这一脚蕴着暗劲,在田砚脑中一冲,已将他弄醒。小水儿忙将他扶着坐好,急急问道:“大哥,你没事罢?”
田砚受伤不重,这一下只是受憋昏迷,并无大碍,他眼见小水儿关心情切,怕这新交的小兄弟为难,心里一软,便不与那妇人犯呛,只道:“阁下与师父的恩怨,晚辈并不知情。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其中有甚误会,晚辈愿尽力奔走一番,求个心安。”
那妇人冷冷一笑,说道:“误会?那等无耻下流的好事都做了,还谈什么误会?”说到此处,却将神色一端,平白问道:“小子,你且说说,我与你那狗屁师父相比,哪个……看着顺眼?”
田砚顿时一愣,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却听小水儿急道:“妈妈,你不是极讨厌那人么?怎的还要拿自家比较?比赢了又有什么兴味?”
那妇人脸上一红,喝道:“小孩子家家,懂个什么?我却偏要比一比!”又对田砚催道:“小子,你说不出话来,可是觉得她差我太多,讲来丢脸?”
田砚又是一愣,忍不住将那妇人的装束容貌细细打量一番,心中一动,说道:“阁下的神态举止,确与恩师有几分肖似。”
那妇人闻得此语,脸色却陡然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拿手撑着灶台方才立得稳当,半晌才低低叹道:“有几分肖似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