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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川信哲不愧是“铳剑道”高手,他浑身充满着强烈的进攻意识,不容对手有半点喘息时间,闪电般又是一个突刺……张宝旺斜着向前跨出一步,手中的步枪横了过来,在身子避开对方刀锋的同时,他手中刺刀的刀锋朝前,紧贴着对方的枪身上部掠过……柳川信哲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马上明白对手的用意了,张宝旺的刺刀锋刃借助对手的冲力已经顺着枪身划向柳川信哲握枪的左手。这一招虽不致命,却非常刁钻阴毒,因为刀锋一旦到位,柳川信哲握枪的左手就算废了。
柳川信哲毕竟是老手,情急之下他顾不得多想,干脆侧身闪开,松开了双手,步枪“砰”地落在地上……柳川信哲的左手是保住了,但他的正面身子完全暴露在张宝旺的刺刀下……
若是平时比武,张宝旺会客气地收枪,让对手捡起枪继续比试,但今天可不一样,生死搏斗,来不得半点客气,决斗场上没有平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张宝旺猛地跨上一步,挺枪一个突刺,锋利的刺刀瞬间刺进柳川信哲的胸膛……柳川信哲的面部表情一下子凝固了,他惊讶地望着张宝旺,仿佛不大相信这个结果,他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张宝旺凝视着柳川信哲的眼睛,他眼里的光泽渐渐暗淡,似乎蒙上了一层白雾……张宝旺毫不迟疑地将刺刀一拧,此时观战的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柳川信哲的背部露出大约10厘米的刀尖,刺刀的刀身在他身体里又转动了90度。
柳川信哲的身子瘫软了,双手握着插在胸前的刺刀慢慢地滑坐到地上,张宝旺撤枪拔出了刺刀,眼瞧着柳川信哲躺倒,咽下最后一口气……
白刃战就是如此残酷,生死对决只在一瞬间。这场决斗仅用了不到两分钟,便已见分晓。
战俘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渡边、野藤和几个日本军官都一言不发地走出院子,他们甚至没有看一眼柳川信哲的尸体。
张宝旺扔掉步枪,坐到长凳上。他抚摸着粗糙的凳面,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到胸前。就在半个小时前,薛占魁还和他一起坐在这里准备应战,长凳上似乎还留着他的体温,可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薛占魁的灵魂已经飘向了一个不可知的去处……张宝旺双腿跪下,仰天长啸:“老薛啊,你走好……兄弟我……为你送行啦……”
人群中的满堂、铁柱、孙新仓、李长顺等人也纷纷跪倒,号啕痛哭起来。
'1'
1936年2月26日黎明时分,以皇道派青年军官率领的近卫步兵第三联队为中心的1500名日本军人,袭击了首相官邸等数处枢要部门,杀害了内大臣斋藤实、教育总监渡边锭太郎和大藏大臣高桥是清,重伤天皇侍从长铃木贯太郎,之后占据永田町一带达四天之久。这些少壮派军官起事的目的是“尊皇讨奸”,推动实行“昭和维新”,实际上起事的缘由却是皇道派与统制派之间、部队军官与幕僚军官的长期倾轧,以至最终反目,酿成震惊世界的突发事件。
'2'
铳剑道,日本中古时期独具特色的器械搏击术。明治维新之后,日本陆军开始大规模进行刺刀技战术训练,并且根据日军士兵的特点将“铳剑术”的技战术动作结合起来,发展成现代“铳剑道”,实际为步枪上刺刀的刺枪术。
第十六章()
中午午餐时,蔡继恒闷闷不乐地坐在餐桌前发呆,他正在想着陈纳德所派的任务,已经10天过去了,那两个日本战俘还没有答应合作。蔡继恒有些焦虑,他觉得自己只是个飞行员,其职责是驾驶战斗机与敌人进行战斗,陈纳德将军有些强人所难,他并不适合做俘虏的说服工作,这应该是政训部门的事。听说中共对日本战俘的管理很有一套,先是在延安成立了一个“日本工农学校”,其学员全部是日军俘虏,校长是个叫“林哲”'1'
的日本共产党员。他们的工作卓有成效,这些日本战俘后来大部分都参加了“在华日人反战同盟”'2'
,很多人甚至参加了八路军,并以军人身份直接参与对日军作战。
蔡继恒真想找陈纳德谈谈,他没这个本事做战俘工作,建议陈纳德最好把这两个俘虏送到延安去,让共产党给他们洗洗脑子。
沈星云穿着白色的护士服正在协助服务员送餐。她看见蔡继恒嫣然一笑,开玩笑道:“大明星来用餐啦。”
蔡继恒一愣:“什么明星?”
“你是羊街基地的大明星啊,那天有这么多人看见你的空中表演,还不是明星啊?”
蔡继恒不高兴地说:“小沈,以后少说这种废话,什么表演?那是打仗,知道吗?”
沈星云连忙道歉:“哎哟,不高兴啦?好好好,我不说了,对不起!蔡大哥,我很高兴你完成了每日的鸡蛋定量,看来小时候养成的饮食习惯也不是不能克服的。”
“噢,你是说吃鸡蛋的事?对不起,从那天你说过以后,我就把这事给忘了,再说,你不是也没再提吗?我还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
“其实你已经完成了规定,是我告知厨师,把鸡蛋揉进面粉,你每天吃的面包、馒头、面条里都有鸡蛋,你好像也没吃出来,这说明你的胃并不排斥,只是你的味觉不喜欢鸡蛋而已。”沈星云得意地说。
蔡继恒立刻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什么,我居然吃了鸡蛋?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
“这是我职权内的事,用不着和你商量,再说,你也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这个问题不是已经解决了嘛。”
蔡继恒不满地训斥道:“小沈,我警告你,以后凡事要和我商量,不要自作主张,听见没有?”
“嗳,听见啦!”
“嗯,看在你帮我擦飞机的份上,这次就不追究了。”
“你还说呢,那天擦飞机可把我累死了,好几天都没缓过来,太阳把胳膊都晒脱皮了。”
蔡继恒夸奖道:“你的表现还是不错的,以后要是遇见你哥哥,我会好好夸夸你。”
沈星云顽皮地说:“以后我要是遇见你哥哥,也得好好夸夸你。蔡大哥,你真的很棒!我第一次见你时还真没看出来。唉,小女子走眼了啊。”
蔡继恒斜眼瞟着她问:“怎么,你的意思是,第一次见我时印象不好?为什么?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嘛。”
“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你又急了,吃饭吧!”
“别,吃饭着什么急?我最怕人说一半留一半,你还是把对我的看法说清楚吧,我保证不急。”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的形象有点……”沈星云吞吞吐吐似乎不敢说。
“说!”蔡继恒很敏感,尤其涉及自己的形象问题。
“蔡大哥,我说了你别生气,你的形象就像京戏里的小生,虽然很漂亮,但很难使我产生信任感。”
“为什么?”蔡继恒怒目而视。
“你别生气,不是答应我不生气了吗?你听我慢慢说。蔡大哥,其实中国文化里对男人的审美是有问题的,你想想古典小说里对男人的描写,动不动就是什么‘面如满月’、‘目若青莲’的英俊小生,比如《红楼梦》里的贾宝玉、《西厢记》里的张生,你看王实甫是怎么描写张生的:‘他脸儿清秀身儿俊,性儿温克情儿顺,不由人口儿里作念心儿里印……’听着多肉麻呀,换成对女人的描写也同样适用。当然,还有一种男性形象就是李逵、鲁智深那类有勇无谋的粗砺之人,这种美审观也太极端了……”
蔡继恒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属于前者,是吧?可就算我是个小生形象,也不至于让人产生不信任感啊?”
“问题在于中国女人,她们大部分认可这种审美观,所以这种白脸小生就成了很多女性的梦中情人,这样一来,就把张生们惯坏了,他们很容易变成靠脸蛋吃饭的男人,于是许多花花公子就从他们中间诞生了。”
蔡继恒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不得不承认,沈星云的分析还是有些道理的。可是……长成这模样又不是老子的责任。蔡继恒也不喜欢自己的形象,这是爹妈给的,他又有什么办法?
蔡继恒下意识地摸摸脸,自嘲地说:“这是我爹妈犯的错误,我哥和我长得基本是一个款式,他不过比我大一号而已。我经常很不忿地想,怎么就没人说他是白面小生呢?我想来想去终于想明白了,他年龄比我大16岁,游历过很多国家,经历过很多事情,这一来二去,脸上就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