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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更糟糕的是,击毁4号桥以后,我方的工兵一定会重新架桥,那么炮火会再一次覆盖桥面,让你屡建屡毁,从而达到滞阻我方南集团坦克集群合围G城的战略目的。看来如果拿不下210高地,打掉那个该死的炮兵观察所,别说架桥,就连停在渡口的坦克部队也很危险,因为这里无时不处于对方炮火的覆盖下。
钟跃民用报话机向前指首长汇报了情况,并提出组织另一次突击行动的建议。曹军长破天荒地亲自拿起送话器和钟跃民通话:“钟跃民,你的特遣队干得很漂亮,现在出现的新情况不是你的责任。我同意你的请求,你可以行动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前指会尽力满足。”
钟跃民说:“谢谢首长,我只有一个要求,我需要炮火支援,一定要压制住敌人的炮群。”
“同意你的要求,一个自行火炮团和一个步兵团正在赶往4号桥渡口,马上就到,祝你们成功!”
先头到达的坦克团只有两辆坦克冲过了4号桥,其余的都被隔在河北岸,退到对方炮火的射程以外。特遣队的战士引导着两辆过河的坦克隐藏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这里是敌人炮火的射击死角。两辆坦克停下后,座舱盖被砰砰地打开,第一个钻出坦克的竟是柳建国,他脸色铁青,骂骂咧咧地跳下坦克。钟跃民和他打招呼:“建国,算你命大,后面中弹的两辆坦克是你们连的吗?”
柳建国的眼睛红得像兔子眼,面部肌肉也在抽搐,面相显得很凶恶。他张嘴便恶声恶气地问:“你们是他妈怎么搞的,连个渡口都不能保证安全?”
钟跃民也火了:“你他妈睁眼看看,我的任务就是夺取大桥,现在大桥就在我手里。”
柳建国毫不客气地质问道:“这样占领大桥和没占有什么区别?一下子就报销了我两辆坦克,结果桥还是被炸了。”
钟跃民说:“那你他妈去问前指,少跟我发牢骚,这场战役又不是我指挥的。我和你一样,都是个小连长。”
张海洋耐心地向柳建国解释了刚才发生的情况,柳建国的火气渐渐平息了,他走过来拍拍钟跃民的肩膀说:“哥们儿,别生我气,一下子阵亡了8个弟兄,两辆坦克报废,我他妈的心里窝火。这一路过来真不容易,正式战斗倒不多,到处是敌人的伏击点,搭载的步兵可惨了,我们是冲过来了,步兵团被扔在后面,恐怕还要1个小时才能赶到。”
钟跃民说:“没事,仗打得不顺,大家的火气都大,咱们就都别计较了。现在我们得把210高地上的炮兵观察所打掉,你带上你的弟兄们暂时接替一下渡口的防务。”
柳建国担心地说:“就你们这十几个人?而且是仰攻,恐怕胜算不大,还是等步兵团上来再打吧。”
“来不及了,事情明摆着呢,不早一点打掉炮兵观察所,咱们就老得挨揍。”
柳建国点点头转身喊道:“3号车、5号车,全体乘员集合,准备接替防务。”
钟跃民紧握他的手说:“拜托了,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跃民,你要当心,我什么也不说了,战斗结束以后,我请你喝酒。”
钟跃民拎起*高喊道:“特遣队,准备战斗,各小组跟我来……”
第十五章()
1号车是袁军的搭档、一连的指导员金正宇的座车,金正宇是从三营调来的,和袁军共事不到一年,两人虽然没什么深交,但平时工作上还是很配合的。金正宇阵亡使袁军感到很难过,毕竟两人在一间屋子里住了近一年时间,彼此还算投缘。战前金正宇在一次聊天时还说过,他从来没去过北京,最大的心愿是将来带着老婆孩子逛一回北京。袁军当时还答应他,将来他去北京时可以住在自己家。那天的谈话言犹在耳,可金正宇已经不在了,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他被炸得粉身碎骨了。
袁军仔细观察了被击毁的1号车,损毁的状况确实惨不忍睹,75毫米反坦克炮在不足100米的距离内发射的*正好击中炮塔和车体的结合部,炮塔被掀飞出十几米,大火又引起坦克内部的炮弹连锁爆炸,4个乘员都被炸得尸骨无存,车身也几乎解体。走在最后的6号车基本也是如此,4个乘员也全部阵亡。袁军先摘掉坦克帽,低下了头,坦克手们也纷纷摘下帽子向阵亡的战友们志哀。
袁军下令将被击毁的1号车撞下山涧,为后面的坦克纵队打通道路。4号车的驾驶员泪流满面地将1号车的残骸撞下山涧,然后又一次次地将坦克撞向拦路的岩石,一连撞了十几次才把岩石撞开,拥挤在山路上的坦克长阵终于又开动起来。
这一战,除了最先阵亡的8个乘员外,坦克手又伤亡了4人。4号车的车长、5号车的炮手在突击敌人反坦克阵地时阵亡,7号车的驾驶员负重伤,搭载的步兵加强排也伤亡过半,失去了战斗力。袁军调整了一下各车的人员配置,下令攻击前进。
当坦克群轰鸣着冲出山口时,已经没有任何步兵掩护了,袁军知道,在亚热带山岳丛林地区,没有步兵掩护的坦克是很危险的,但他此时已顾不上这些了。由于在不同的地段上遭到敌军多支反坦克混合部队的攻击,全团在狭窄的山路上被截成数段,各连只能各自为战了。袁军从电台上得知,营长的座车在刚才的战斗中遭到重点攻击,营长身负重伤,现在副营长接替了营长的指挥权,他在电台里命令一连不要停留,继续攻击前进,按计划占领公路交叉点上的D镇,全营会马上跟进。
此时的一连还有7辆坦克,这7辆坦克在袁军的指挥下全速开动起来,发动机在轰鸣,履带卷起了漫天的尘土,坦克内的乘员感到如同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行船,车身剧烈地颠簸着,袁军感到一阵恶心,身旁的装填手忍不住呕吐起来。
坦克群进入平缓的丘陵地带,地势渐渐平坦,袁军不由得兴奋起来,这才是天然的坦克场,在这里,坦克可以纵横驰骋了。
潜望镜里出现了公路,公路上居然还有公共汽车在行驶,炮手摇动着火炮方向机,把公共汽车套进了瞄准镜的十字标,他请示道:“连长,打不打?”
袁军说:“打老百姓干什么?不许打!”
炮手不甘心地说:“问题是咱们闹不清谁是军人谁是老百姓,看着都像老百姓,不定什么时候就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个火箭筒来。”
袁军说:“这没办法,咱们只能等人家亮出火箭筒才能打,你看这些乘客还向咱们招手呢,大概是把咱们当成自己人了,这些老百姓对战争怎么这样迟钝?”
一辆满载敌军士兵的卡车高速越过坦克纵队向前驶去,居然还是解放牌卡车。这些敌军士兵也没发现这是何方的坦克,可能是因为坦克炮塔上蒙的尼龙伪装网遮住了醒目的八一红星。这回可是全副武装的军队,驾驶员没等袁军下令就打响了航向机枪,一串子弹打进了卡车的车身,轮胎也被打爆,卡车的速度慢了下来。车厢里的士兵仓促间用*向坦克做徒劳的射击,坦克的装甲板被打得叮当乱响。驾驶员大怒,猛踩油门撵上去,坦克贴近卡车轻轻一蹭,解放牌卡车轰然翻倒,坦克径直从卡车上碾过。袁军把潜望镜转向后面,见他身后的6辆坦克也毫不客气地一一从已被压扁的卡车上碾过……耳机里传来坦克手们兴奋的喊声,喊声中带着复仇的快感。
潜望镜里终于出现D镇,看上去这还是个不小的镇子,镇子上炊烟袅袅,身穿草绿色军服的敌军士兵正在用麻包构筑掩体。地图上显示,这里是3条公路的交叉点,重要的公路枢纽。开战前,袁军就已经明确了任务,坦克一连作为全团的先锋,主要任务就是攻取D镇,并且要守住它,等候后面的大部队。根据战前掌握的情报,敌人在这里驻有一个营的守备部队,配备有反坦克武器。
袁军略微踌躇了一下,以没有步兵掩护的7辆坦克攻击一个配有反坦克武器的步兵营,实在是很冒险,但他马上就下了决心:打!没什么可犹豫的,总不能停在这里等步兵来吧,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袁军对着话筒下达了攻击命令:“各车注意,双号车在左,单号车在右,展开战斗队形,注意两翼掩护,目标,D镇,全速前进!”
7辆坦克展开了楔形战斗队形,风驰电掣地迎着D镇冲去。
袁军后来的回忆有些模糊,他只记得坦克群在距离镇口800米处突然遭到敌人反坦克火力的攻击,几道白光闪过,袁军的坦克首当其冲地挨了两发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