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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金哥后,宋绍勋看到躲在花园里的阿宝,他就缩在喷池边上探出半个脑袋张望,叫他一声后,他方才如梦初醒,惊慌失措地抬起头。
“阿爸来了。”阿宝说。“阿爸很凶的。”
宋绍勋不由轻笑,伸手把他拉起来,再拍去他身上的脏灰,戏谑道:“他是你真阿爸,还是假阿爸呀?”
“真阿爸。”
宋绍勋听后很惊诧,不禁打量起阿宝的样貌,阿宝与金哥是有点像,之前人太脏,他没能认出他来。
宋绍勋没想到自己把金哥的儿子捡回来了,这真让他不知所措。阿宝沉默了会儿,又说:“他不知道,姆妈讲我生下来他就没来看过我。”
说着,阿宝吸起鼻子,哭了。
宋绍勋看着,不由想起年幼的自己,也是这样孤零零的,十分无助。他蹲身『摸』『摸』阿宝头心,再掏出手帕替他擦去眼泪鼻涕。
“你想回去吗?如果想,我有办法叫他认你。”
阿宝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要回去,我喜欢先生,我也喜欢那个姐姐。”
姐姐?宋绍勋不由拧眉,转念一想,他一定是在说司妍。
“我也喜欢你说的那个姐姐,到时我把她娶进门,做你的师母,如何?不过你得多帮忙哦。”
阿宝一听破涕为笑,鼻子吹出个泡泡来。
“好呀。”
好你个死人头!
枝头上的白鹦哥嘎地叫了声,羽『毛』炸成一团『乱』,不过底下人没看见,只顾着说悄悄话。
萧玉颇为恼怒,特别是看到宋绍勋怂勇小孩子搏司妍欢心时,更是觉得他卑鄙。起初萧玉不想管宋绍勋与司妍的事,但见此人阴魂不散,他心里就不舒服,特意飞出来跟着他,想抓点把柄在手,结果就看到他和金哥谈生意。
生意场上使些手段无可厚非,但这手段用到司妍身上,萧玉就不乐意了,他飞回去想与司妍说小心这姓宋的,她听吗?不听啊!他说的话,她从来就没放心上过,听几句也是她肯给面子。
萧玉知道自己在司妍心里是什么地位,不过再差也比之前甲乙丙丁要好,他不承认正在吃宋绍勋的醋,只是觉得不能让人踩到他头上,毕竟他与司妍共事千年,宋绍勋算老几?!
萧玉耐住『性』子打起小九九,觉得要让司妍知道宋绍勋的真面目才行,他忽然想起林业昌与蓝册子,感觉林业昌伪装成『自杀』的手法还真符合宋绍勋的手段,或许就是宋绍勋做的呢,或许他笔彻头彻尾就是个大汉『奸』、卖国贼呢?眼下,萧玉最恨汉『奸』,遇到之后必当折磨得他们生不如死。
萧玉灵机一动,想出个主意,他打算假扮成记者要去敲宋公馆的门,看下宋绍勋究竟是何反应。
第59章 渡念(二十一)()
既然要装就得装得像点,萧玉去客栈找上林业昌打听先锋日报社的事,美其名曰替他找蓝册子。林业昌不相信他;躲在墙里不肯现身,直到萧玉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拎出来,他这才哇啦哇啦地叫几句。
“哎呀!疼死我了!”
“不疼你怎么长记『性』呢?你还真以为这里容你胡作非为。”
说罢,萧玉细数林业昌几大罪状;如挑唆亡魂造、反;不肯按命令行事;而后给他扣上个下油锅的刑罚。
林业昌听后有点怕;但就是不肯服软;拗执得像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萧玉早就『摸』清他几斤几两,于是就说了句:“你也不想想;你下油锅之后;你们救亡社怎么办呢?是死是活你都不知道。”
这话说到林业昌心坎里了,他最担心的就是救亡社同胞,还有几千万受苦受难的百姓。
萧玉见他蹙起粗眉有所动摇,便极为严肃地说道:“我不是要骗你;其实我对宋绍勋也没好感。这次小四儿为你找蓝册被宋绍勋缠住了。我担心再下去会出状况;所以想帮小四儿找到蓝册,尽快离开上海。”
“啊?”林业昌十分意外,他没想到司掌柜会和宋绍勋扯上关系,若司掌柜真有三长两短,这全都成了他的过错,但是……司掌柜不是鬼神吗?
林业昌有点想不通了,他觉得鬼怪神通广大,凡人岂是鬼怪们的对手,宋绍勋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司掌柜啊。
嗯……他在骗人!林业昌推下鼻梁上的眼镜,眯眼打量起萧玉。
“别唬我了,你们这么厉害,怎么可能出事呢。”
“呵呵,这只是你的想法,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你我都在三界五行之中,自然会有相克的法子。”
林业昌一听心生好奇,立马睁大双眼问:“怎么个克法?来我和说说。”
萧玉一拳把他打入墙里,再次封印。
“就是这么个克法。”萧玉顺势堵住林业昌的嘴。
林业昌胆肥脑瘦,他以为萧玉故意找个借口欺负他,未把他之前的话当真,不过在边上打理的月清听进去了,并且对“相生相克”四个字很上心。她悄悄地把这四个字记下,趁给萧玉买牛『奶』的空档,去问沈维哲:“什么叫相生相克?”
沈维哲『摸』着她的大腿,笑着道:“就比如我和你,水与火。”
月清听不明白,懵懂地眨巴起双眼。
沈维哲很不耐烦地解释了遍:“水灭火,这叫相克。木生火,这叫相生,真是猪脑子。”
月清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沈维哲长呼口气,懒洋洋地躺到罗汉床上抽起大烟。为了行事方便,他干脆在牛『奶』公司边上租了间房,以窗帘翕合为信号,只要窗帘遮着就说明他在里面,月清见之便会敲门。
他们这般见面不下十次,每次沈维哲都能从月清嘴里套出点东西,比如昨晚上宋绍勋来找过司妍。
说老实话,沈维哲挺佩服宋绍勋,他能一面捣『乱』局势一面谈情说爱,两方面都不耽误,那三颗子弹算是白挨了。
沈维哲想想就气,后悔自己没能打死他,无法向山木大佐交待。如今皇帝在日本人的辅佐下在新京建满州国,届时还会在上海成立新『政府』,到时新『政府』的第一把交椅就是他,所以他得把事情办干净才行。
在此之前,沈维哲是给过宋绍勋活路的,他照山木大佐的吩咐拉拢宋绍勋,结果宋绍勋与他打马虎眼儿,说自己是法租界华董,替法国人办事。东三省都是日本人的了,这上海能跑得了吗?
宋绍勋就是个不识抬举的人,山木大佐对此也很生气,示意拉拢不了的人全都“死拉死拉滴”,就算宋绍勋逃过初一,也逃不了十五。
沈维哲觉得宋绍勋的天下保不住了,他将取而代之,做上海滩的皇帝。想着,沈维哲不由大笑出声,白烟从他口鼻里冒出来,滚成一团团『迷』『乱』的雾。
月清不明白他为何会笑,而且笑得这么难看,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沈维哲做的很多事,月清都不懂,比如喜欢拿根鞭子抽下人,就如同抽打牛羊,还有喜欢与五六个女人光着身子捉『迷』藏,旁边还有画师拿个大东西作画,不过沈维哲对她倒挺好的,时常会塞点铜板给她,让她去买吃喝,他也不会对她发脾气,不会像打那些女人那样打她。
月清觉得沈维哲是个好人,比司妍要好。
抽过几口烟后,沈维哲飘飘然,他向月清招下手,随后将大烟烟嘴递到她嘴边。
“来,吸一口。”
他的嗓音有点哑,不知道是这大烟的缘故,还是刚才那番狂笑。月清照他的话做了,含着烟嘴深吸口气,烟霞的芳菲化在唇齿间,而后从七窍里钻出来。
月清是陶偶,七窍相通。沈维哲见她的耳朵洞都在冒烟,觉得十分稀奇,非拉着她问:“这是怎么做到的?”
月清不知道,于是又抽口大烟,示范给他瞧。沈维哲没瞧明白,以小指抠了下她的耳朵眼,抠出一坨干成粉状的泥。
“这是什么?”
沈维哲把泥粉放在手心里搓了又搓,觉得十分奇怪。“你洗澡没洗干净吗?”
月清从不洗澡,顶多拿布擦。水会使她的身子开裂,会让她的五官变得模糊,所以她尽量不碰水,也不会在下雨天的时候到处跑。
“算了。”沈维哲掸去泥粉,慵懒地躺回罗汉床上。他烟瘾上来只想吸个饱,其它的也不多管。
月清准备走了,买牛『奶』的时间太长不好,主子定会说的。刚起身,沈维哲又一把将她拉回罗汉床上,欺身压了上去。
“这几天我们还没好好快活过呢。”
说着,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