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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然不是。”说着,王楠擦擦额间密汗,颤着手落笔签字。说“不想反悔”是假话,他好不容易赚出点钱,打通关系准备开间『药』堂,利钱还没赚到,就成了人家的铺子了。他本可以不管这事,但是……
王楠再次回眸,正好撞上司妍直勾勾的双眼。她的眼像猫,几分妩媚几分野『性』,盯得他起鸡皮疙瘩。王楠思量半晌,狠下心肠签字画押。
霸爷终于满意了,笑眯眯地折起押书塞入怀里,而后让人端酒。敬酒之时,他重重地拍下王楠肩头,在他耳边低声笑道:“王公子果然出手阔绰,你放心,我霸爷是说话算话的人,咱们就和之前一样,银货两清。”
王楠干笑几声,将郁闷压在心里,喝下霸爷递来的烧心酒。酒后,霸爷把他和司妍放走了,同来时一样,他俩戴上遮眼黑纱,由喽罗们领到路边。喽罗们将此二人往旁一扔便走了。
王楠移开遮眼罩往两边看去,自己的马儿还在。他再看看司妍,她就像根木头桩子,立在原地纹丝不动,头上还戴着遮目黑纱。
王楠走过去想替她把黑纱摘了,动手之前,他盯着她的唇瓣看了许久,红艳丰润,是他喜欢的样子。
王楠爱慕她许久,那次在桃叶渡也是因为她而惹到祸事。如今为救她,他倾尽家财,亲一下不为过吧?
王楠犹豫不决,最终他还是很正经地替她摘下遮目纱,低声问了句:“你没事吧?”
这关心发自肺腑,此时此刻,王楠脑子里也没了占她便宜的念头。司妍装不出害怕的模样,神『色』依旧淡然,她蠕了下嘴唇,说了句:“没事。”而后就往马边走。
王楠看得有些愣,越发觉得司妍异于常人,他小心跟在她身后,忽然间司妍回眸对他说:“儿时我被绑过几次,所以不怕。”
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也说得过去……个鬼!
王楠对司妍刮目相看,心里起了几许说不清的意味。司妍翻身上马,问他走不走,他缓过神,点头上了马儿坐在她身后。
王楠从司妍拿过缰绳,双臂兜住她的身子。司妍没有半点娇羞,坦然地靠在他胸膛上,把他当垫子使了。
王楠历经千帆,『潮』里滚浪里去,而此时此刻,他却脸红脖子硬,不知该怎么动作。一转眼,仿佛回到少年时,搂着心爱的姑娘奔赴天涯。
快要入城的时候,王楠忽然让司妍雇顶轿子自己回去。司妍不解,问他为何。王楠支支吾吾不好意思作答。
“人言可畏,我怕别人看到姑娘与我共乘一骑,有损姑娘清誉。”
“我知道了。”
司妍柳眉微挑,不以为然。王楠见她没有下马的意思,只好自己先爬下来,而后雇顶轿子,让轿夫把司妍送回去。
轿子刚抬到马边,司妍已经骑马先行,本是王楠的爱座,到她的手里就变成她的了,光明正大穿市而过,王楠跟在后面,想叫又不好意思叫。
第16章 渡情(十六)()
金陵城的大街小巷王楠几乎都去过,不过鲜有用腿走的时候,走完半座城,他已经累得不行,到了萧府门前就差没往地上坐,与乞儿们挤一块儿。
司妍终于肯把爱驹还给他了,王楠谢天谢地谢祖宗,手把着缰绳准备跨上马儿,这肚子“咕噜噜……”地一串响,就和打雷似的。
自晌午到此刻,王楠没进过一粒米,早已饿得两眼发花,看人都有叠影。马儿也像累了,拉它几下硬是不肯动。
司妍看他一会儿,淡然说道:“时候不早了,王公子不嫌弃就进来用顿饭吧。”
王楠一听受宠若惊,两眼睁得滚圆,缓过神后不由心花怒放,寻思着该怎么说比较体面。不过司妍根本不在乎,自顾自地转身进门,来去全由他自个儿。王楠见状也不摆架子了,匆匆把马交给旭初,随她身后入了萧府。
萧玉不在府里,司妍轻描淡写说了几句,意思是他出去办事,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听完这话,王楠庆幸自己出手及时,要不然霸王发起狠,真把司妍耳朵给割下,这萧玉还不知在哪儿呢。不过丢了赚钱的铺子,他终究有些难过,毕竟他想靠此翻身,若是成了就能重新过上好日子,有个脱胎换骨的机会。
王楠蹙起眉,不由自主『露』出几许忧『色』。司妍看在眼里,却是不声不响、不慌不忙。俗话说“大恩不言谢”,她却连这“谢”字都没想到。
其实王楠根本不必救她,且不说这群贼盗不是她对手,霸爷真要杀她,她挺多挨痛死一回,复活之后换个地方住就行了,如今欠别人人情,倒让她头疼。
司妍请王楠入翡翠堂,而后捧上小点给他充饥。王楠饿坏了,顾不得风仪,抓起酥饼猛塞嘴里,腮帮子鼓得像蛙。
“好吃!好吃!”
他一个劲地点头,司妍看不下去就叫月清端茶过来,自己则入灶房利落地蒸条鲈鱼,切盘酱牛肉,再炒盘青菜,煮碗小葱蛋花汤。
菜一上桌,香气四溢。王楠两眼被吸过去,眼珠子几乎掉在菜盘里,他抚掌咽咽口水,刚想持筷子就觉得不妥,而后看看司妍的意思,听到她说“请”,这才狼吞虎咽起来。
虽说是家常小炒,但王楠吃得津津有味,连平时不爱吃的素菜都吃了大半。司妍的手艺比他家厨子还好,更超他五个小妾好几截。王楠不禁思量,能把她娶回家该多好,天天都能吃她做的饭了。
王楠吞咽之时偷偷地看着司妍,她不吃饭只喝酒,灯影轻摇间,芙蓉面似蒙了层薄纱,隐约有些模糊。王楠不由自主地倾前身子,想要把她看清楚。司妍忽然转过眼眸,把他惊得缩了回去。
司妍莞尔而笑,斟酒敬上。王楠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立马放下竹筷,举盏与她碰杯。
一杯酒饮尽,王楠又忍不住偷睨她。美人如画,只是这张脸白得泛青,她眉眼『色』重,唇像吸饱了血,红得触目惊心。
她有点……不像人。
蓦地,王楠心头上覆了层寒意,微醺的醉意顿时无踪影,他喝了口酒赶走惶『惑』,而后再抬头看她,这回她又变了模样,粉腮娇嫩,眼媚唇红,只是看人的眼神直勾勾的,像是只盯着猎物的小兽。
不知怎么的,王楠想起常在萧家看到的黑猫,不由自主低头寻它。
“娘子,敢问你家猫儿去哪儿了?”
“不知去哪里野了吧,王公子问它作甚?”
王楠答不上来,讪讪地笑着道:“随口问问。”
司妍从他眼中读出一二,侧首朝月清递了个眼『色』,月清转身走了,不一会儿外头就传来猫叫声。
“刚说它去野,它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极快地从王楠脚下窜过,像是只猫儿。
王楠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太多心。鬼怪故事看了不少,真还从没遇到过,这猫变人怎么可能呢?
王楠又喝了杯酒,再吃几片酱牛肉,肚子填得半饱,人终于舒坦了。渐渐地,女儿家的淡雅清香盖过桌上饭菜香,王楠看到一双玉手晃来晃去,不由心猿意马,喃喃低语:“能娶你的男子定是做了十八辈子的大善事。”
司妍嗤之以鼻,唇角不由往上一勾,『露』出嘲讽笑意。
王楠再喝口酒,壮大胆子问:“夫君待你可好?”
司妍面无表情回他:“不好,他打人就像疯狗,抓着人家的头发往墙上撞。”
王楠大吃一惊,瞪圆眼珠子,咋呼道:“怎么有这般蠢材?!”说着,他心生愤怒,大拍桌案:“别让我遇见他,否则定将他打得屁滚『尿』流,欺负女子算什么男人!”
“不必了,他早已挫骨扬灰,死得干净。”
说罢,司妍扬起一抹笑,明艳绚目却让人胆战心惊。
王楠自觉酒喝多了,看到的东西越来越不真切,忽然他觉得这里怪冷的,于是就放下酒盏,搓搓双臂,不经意地问起萧玉。
“萧兄何时回来?”
“不知道。王公子先小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罢,司妍起身出门,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多出个紫檀木盒。她走到王楠面前,将木盒捧到他的手里,且道:“王公子今日救命之恩,我理当回谢。”
木盒沉甸甸的,王楠没施力,手臂往下一坠,把盒子摔在了地上。
“呯!”地一声,金灿耀眼的元宝蹦了出来,几颗儿拳大的南海珍珠滚到王楠脚边。王楠咂舌,并不是他没见过金银珠宝,只是这盒里漏出来的东西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