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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个人可能中计了,但是胤禛和纳兰富格知晓三兄弟的能力,这些人不在话下,自是不用担心,只是凤鸣山,据他所知凤鸣山是有些匪类占山为王,但是那是在松江府,对方这样说倒是有些欲盖弥彰了,这些人定是想嫁祸于人。
李大痣看三人并未后退,只是背靠背注视着自己人的一举一动,仿佛自己这方但凡有个一举一动都会被对方给察觉,面上有些恼怒,心想所幸全宰了,反正只需要留个活口就行,直接对周围人一声令下:“杀。”
刀光剑影中,兵器碰到肉体的声音格外让人觉得耳刺,为了活命,双方只能不要命的去给对方留下伤口,敌人人数太多了,其实沈浣这边的人不占优势的,尤其是曹颢和纳兰富格、胤禛,三人中一个是孩子,虽然身手灵活,但是还是跳过矮小了,力气不足,自保已是勉强,纳兰富格本身已经深受重伤,如今护着胤禛已是吃力,而胤禛本身武功平平,平日养尊处优,哪受过如此多的折腾,但是大家唯有拼命而已。
一个接一个人被看到,又一个接一个人冲上来,仿佛都不要命了似的,李大痣鞭子使得出神入化,又是正值壮年,饶是李二狗对上他都有些吃力,旁边几人一些拿斧头,一些拿,寻常时候他们爱用车轮战,今日也是如此,再勇猛的人都会有力气用尽的时候,他们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沈浣只是体质好一些,出手倒是狠辣,但是一边留心照顾曹颢,一边又顾虑着胤禛他们的安危,慢慢的相形见绌,若是只有她一人,这些人倒是不怕,大不了逃跑,但是此时有些后顾之忧,只能以防守为主。
一阵轻轻的痛呼传来,是小曹颢的声音,他被一个人的刺到肩上,虽然近日吃了苦楚,但是自从遇到沈浣也是顺风顺水,小孩子泪腺本来就发达,眼中因为疼痛蒙上一层泪光,李二狗急的杀过去要护着他。
沈浣挑起一层黄土将火堆熄灭,然后迅速的将稻草挥到袭击者的脸上,护着胤禛他们逃出去,她自己守着门口,来一个打晕一个,如此倒是快了很多。
李大痣听着闷哼声,知道兄弟们这是被瓮中捉鳖了,撞破一个窗户道:“快点,来几个人出去拦截他们。”
沈浣即使再有本领也是一个人,有几人不小心逃出去了,而李二狗护着曹颢,纳兰富格护着胤禛正向前逃跑,大家知道沈浣的本领大,没有他们的拖累,定是无事的,只是正向前行的时候,一阵寒光袭来,射到树上真的树干晃了晃,接着暗淡的月光一看居然是有人放冷箭,真是前有追兵后有虎狼啊,大家只好找隐蔽的地方,一阵阵箭雨袭来,只能拿起武器抵抗,曹颢仗着身子矮小,想上前把射箭的人干掉,李二狗抓住他:“颢儿,不要冲动,我去。”
曹颢道:“哥哥,你太明显了,我去。”
两人正说话间,又是一道冷箭射了过来,匆忙间避开,那厢纳兰富格和胤禛也没好到哪里,纳兰富格肩上又中了一箭,是护着胤禛被射中的。
正待力竭时候,身后追兵也赶来,眼看已经没有退路了吗,一道声音传来:“趴下。”说完,身边的杀手被踢了出去,接着一道瘦小的身影向前方扑过去,如同脱弦的利箭一样,不远处听到一阵阵闷哼,没有冷箭再放过来,大家悄悄松了口气。
后面李大痣几人追上来看到这个情形,心中气急,没想到居然是个硬茬子,看来自己这边是轻敌了,手中的攻势越来越强烈了,眼看着伤口越来越多,沈浣在远处找放冷箭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全部抓到,大家只能苦苦挨着。
李大痣手中鞭子将李二狗打了一个滚,之后对着胤禛挥舞过去,鞭子的末端还藏了把匕首,正是对着胤禛的眼睛,眼看避无可避,纳兰富格一剑杀了一个杀手后,只能大喊:“公子,小心。”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只见前方一人紧紧抓着鞭尾,手中的鲜血一滴滴落下来,正是赶过来的沈浣。
她将鞭子一翻,李大痣被掀了个滚,之后沈浣抢过鞭子对着对方挥舞过去,可怜李大痣只有打别人的份,今日也尝了被自己鞭子打的味道。
天色渐渐放亮了,众人边走边退到一个山谷,等到追兵慢慢的消失了,方停下休息,一个个看上去格外狼狈,沈浣力气也没有了,只是一屁股坐在树后,努力恢复力气,此时众人才发现,沈浣的手臂受了伤,献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不顾众人的大惊小怪,她撕了一些布包扎一下,许久未受伤了,此时还真有些痛。
众人正仿佛惊弓之鸟,遭遇了人生最大的挫折,也是有些灰心,但是突然不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大家面色灰败拿起武器严阵以待,看来今日不能善了了,正待大干一场时候,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四爷、纳兰侍卫。”
“是苏培盛。”纳兰富格说道,心下一松晕了过去。
第26章 圣驾()
康熙四十四年(1705)康熙帝宣布将进行南巡。二十三日谕吏、户、兵、工部,此次南巡乃为视察此前治河成果,并筹善后之规。
御舟入江南境,江南绅衿军民夹道跪迎。奏称,皇上轸念万民罹于水患,不惮跋涉之劳,为小民阅视河道,亘古未有。感恩叩谢,欢声雷动。
十一日,舟至扬州府,就河工善后方略指示张鹏翮,赞其居官廉洁,此次“确加谘访”,与所闻无异,并嘱其善始善终,毋改操守。
后上以常州府、松江府、宝应、兴化、泰州等各州县灾情严重特喻开设粥厂,赈济贫户,令“部院严饬巡城御史及司坊官员,必令亲视散给,毋得假手胥役,侵渔虚冒,务俾小民均沾实惠。”并称如有违犯予以治罪。
二十五日方至江宁府,入住江宁织造府行宫,文华殿大学士张英、两江总督阿山、两淮巡盐御史曹寅、江宁府知府陈鹏年等接驾,上不顾舟车劳顿,开始了公事。
张英是御前的老臣,正值在江宁府养老,圣上颇为敬重,君臣先是商谈了赈灾事宜,后阿山出列,禀报皇上:“启禀圣上,今正值圣上寿诞,江南百姓特意献出家中五谷以敬圣上,臣知圣上节俭,只是万民之愿不敢不从,还望圣上恩准。”
年纪已近52的康熙帝倒是没有这份闲心,自家儿子下落不明,虽为了安全起见,不便声张,只能令麾下将士悄悄寻人,面上震惊,其实心内如焚,嘴里也起了不少泡。
圣上心思众人不知,陈鹏年性情刚烈,心道如今正是洪涝灾害,哪有什么银两大肆庆祝,上前回禀道:“陛下,如今江南百姓得蒙天恩度过洪灾,如今正是百废待兴,倒不如将多发放些米粮、衣服,也是普天同乐了。”
康熙帝点点头说道:“准,陈爱卿接旨,特赐扬州、苏州各州县百姓粮食、衣物,勉其重建家园,你们都退下吧,曹卿留下。”
众臣领命而去,陈鹏年却不知晓已然得罪一人,那就是阿山总督,此人本想借机讨好一把康熙帝,却被人如此比较,反倒落下层,自是怀恨在心,陈鹏年为人耿直,并未深思,而老臣张英却暗暗留心,为他捏了把汗。
曹寅是最了解圣上想法的,可以说两人也是同病相怜了,如今绿营官兵、大内侍卫都分散各处寻人,却并未有音讯,只有妻弟那里传出消息说是常州府有信,带人一路追了过去,而四阿哥也已经失去音讯两日了,同样是从常州府离开后,如此巧合,怎能不让人起疑。
李德全悄悄的换了新茶,康熙帝坐在上首,看着跪在地上的曹寅,如今早已过而立之年,即将进入不惑之年,叹道:“起来吧,楝亭。”
“微臣有罪,如今四阿哥下落不明,臣无能。”曹寅跪爬在地上,心中焦虑万分。
“可有消息传来?”康熙帝手紧紧握着杯沿。
“有常州府那边的消息,说是四阿哥从常州府改道江宁府,路途遭遇歹人,随从被冲散,目前只有纳兰侍卫带一众人保护。”
“听说,你的长子也丢了。”康熙帝低沉的声音传来。
曹寅疾速抬头道:“是臣治家不严,为官不当,竟使得儿子丢失,实在愧为臣子,愧为人父,如今也是极力寻找中,家中母亲、妻子也甚是焦虑。”短短几日,他仿佛老了几岁,但是唯有硬挺。
康熙帝走下前,扶起自己的奶兄弟,说道:“楝亭,朕已传了密旨让各处打听了,说来我们也是同病相怜,为人父都会担心自家孩子,更不用说你对妻子情深义重,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