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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竹哪里不知他这是再次有意强调此事与他联系,便是为这戏文再次保驾护航,感激朝他一笑。
转头朝着太后恭敬说道:“回母后话,儿臣感念身受母后福泽荫庇,自感无以为报,唯有亲自写了戏文,方能略表心意。愿能博得母后一笑。”
说着状似有些羞赧地笑道:“只是儿臣是初次尝试,定会有许多不足之处,还请母后多担待才是。”
这话却是不假,一回生二回熟,她只第一次做这事情,若能得了太后喜爱,下部戏文准备,定不会如这般忐忑了。
“好好好,有这份孝心便可,哀家哪里会意什么不足。”太后瞧着静王爷夫妇两人这样站面前,便是看得心中是欢喜:“可是戏班子已经进了来了?便叫他们准备着吧,用了饭后咱们便看戏去。”
徐班主和徐瑶华等人,按着恋竹与静王爷商议,是前一日便接过来王府住着,一早便跟着静王爷一起进宫了,这样倒也省了恋竹不少事情。
贺寿戏班子,自然不只有恋竹这里准备了,且她只有自个儿写一出戏,委实也少了些。
只虽一出,因着是这样不同身份及提及方式,恋竹这一出戏便安排作为重头戏于中间出场。
随后按着皇家辈分及众人品级高低,自有七公主及赵澈等人纷纷献上贺礼。
如何贵重自不用提,便是出彩即是七公主亲自为母后绣得寿鸟牡丹雕镂透孔四扇屏风,及赵澈不知自何处为自来喜好风雅皇祖母寻得后世被称为十大传世名画之一顾恺之《洛神赋图》真迹。
第九十五章 御花园冤家路窄()
皇宫御宴于恋竹而言,菜色之繁多,口味之鲜美,许多均是初次尝过,自然吃得十分满意。
只遗憾这样时候毕竟只得规规矩矩于自个儿位置用膳,让她竟是找不到机会与一直尚未说过话林父及林家大哥见见,不免时时朝着那厢位置看去。
坐于身侧静王爷自然也瞧见她不时分心,以为是顾虑着稍后看戏之事,不由笑了出声安抚道:“恋竹不需担心,母后定会喜欢。况且,重一番心意。”声音温和,笑容温暖,极具安抚效用。
只恋竹这会儿并不是担忧这事,几欲张口,又觉此时不是提起好时机,便也就笑着应了静王爷一番好意。
只待到得观戏所之惠春阁,瞧得一出出戏到得台上,这才收了心思。
悄悄看着众人神色,便是再爱看戏人,反反复复看那些曾观得无数次戏,也觉不够鲜。
是以待听得到了静王妃亲自写了戏文,静王爷一同关注了排戏情况戏,便都颇有兴致地抬了头去。
恋竹虽坐得与太后颇为临近,且还当真是想要知道感受,却是也不能去问。
只得一边分了心去看戏台上徐瑶华等人表演,一边暗自看着太后神色变化。
后面戏恋竹自然没有兴致观看,她只自个儿戏文上得台时,瞧得自如预想一般,得了太后心意。
瞧见太后看得津津有味,见到杜冰雁女扮男装进得大营提出献计之时,竟是也跟着皱眉担忧,瞧见大获全胜之际,眉头舒展、展露笑颜,便知是真觉得这戏好看了。一直悬着心也就踏实放下了。
待一出戏结束,又得了太后亲自赏赐,是与静王爷相视一笑,不言中。
屋子里虽是温暖,但坐了这许久,便微觉得有些闷了,戏文又实是瞧不进去。只示意了静王爷,便系上大毛衣裳悄悄转了出去。
因着天气已冷,戏台子便搭了御花园东侧惠春阁,便是借着可以赏雪景势。
自白日里便飘着被众人拿来好一番夸赞雪,至此刻仍慢慢飘过,只不若跟着太后赏雪时那般密了,但处处点起宫灯映照下。却是有着别样景致。
有丝昏黄却显得别有韵味宫灯,或者还有自屋子里透出来一点光亮,盈盈绕绕冷风中,轻轻飘落雪花看起来分外温柔,地上渐厚积雪也显得那么柔软。
回首看到屋子里点起灯晕染出一点点温暖颜色,那些繁华与热闹竟有些遥远,这样天下间大又富贵宅院,于一片静谧中成了模糊所。
不知不觉便走出几步来,一转过回廊,视线便不再拘泥于那方才所触及御花园一角。抬首望去。远处宫殿楼阁檐角飞旋,若非是瑞雪纷纷时节。当真称得上是风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
雪花落脸上,有丝冰凉,让恋竹不由闭了眼,不知自己想些什么,或者想念,或者什么都没想。
“这不是静王妃吗?”女子惊讶声音响起。“怎么自个儿这夜晚出来了,不是里面陪着太后她老人家听戏吗?”
被这声音打破了此刻宁静,恋竹微叹息一声,原来宁静竟然是这样短暂,短暂到她还来不及想到些什么,只脑中尚是空空之际,便由不得她独享了。
雪夜,是遇故人好时候吗?尤其是这其实本不想再遇故人。
睁开眼睛,瞧向只听得声音便已知是谁来人:“原来是宁安县主,是呢,见着一出戏唱完,便出来瞧瞧这御花园冬日景致。”恋竹温和回道。
她自然听出宁安县主有意提及陪着太后看戏一事,却是有意不接她话。
别管她是无意间路过,还是看到她出来方跟着,也不管她说出此番话究竟是何意,恋竹都打定主意不接她招。
这是皇宫,不是白王府,不是她静王爷,这样地方,什么都不缺,天下间富贵当属此地,但她却认为,比起这些来,不缺是争斗。
是,争斗。
充斥这宫中各个角落,只要有人地方,或者那些从前门庭若市如今门可罗雀地方,上至权利巅峰,下至底层,没人例外,没人逃得过。
争斗,或者被迫争斗。
如此,她又为何要添上一笔,那不是锦上添花,也不是雪中送炭,那是加剧可悲。
不去看宁安县主听得此话脸上是何表情,转了头去看被她亲自小心搀扶着明媚女子,却是一时不知该如何打招呼。
恋竹不易觉察皱了眉,兀自回忆方才于屋子里是否见过这女子。
若是这般前呼后拥径自于御花园中闲逛,且看着便是已有身孕身子,该是宫中位分很高娘娘才是,只她方才实瞧得有些混乱,是以一时不能想起究竟是何人。
正思量着要如何开口,便见这女子先自笑了,轻轻往前走了一步似是要与恋竹说话。
却是尚未开口,便被宁安县主显得颇为担忧亲厚声音打断:“贵妃娘娘可要小心些呢,您这龙子龙孙可是金贵着呢,便是太后娘娘也是时时关心着。”语气中重重地咬紧贵妃娘娘几个字,似是怕恋竹听不清一般。
恋竹瞬间灵光一闪。
是了,这是庆贵妃娘娘,她怎么忘了,方才于一众为太后敬献贺礼皇亲贵眷中,庆贵妃瞧着颇为突出。
一则是她贵妃身份,二来便是她瞧着与皇后相差无几身子,便让恋竹当时多留意了几眼。
只恋竹却是仅知道她瞧见这些,至于那些为让人觉得紧要,她此时却尚都不知晓。
如今宫里皇后及庆贵妃同时有孕,且时间相差无几,便是太医也实说不得确切是哪一位有孕时间长些。
况且便是诊出哪一个长些又如何,谁又知道谁会先诞下龙子。
虽不是皇长子,但皇上膝下子嗣不多,现有两位皇子一位公主均非一宫主位所出,是以这当前两龙脉,皇后及贵妃有孕一事,便分外得了重视。
遑论皇后娘家及庆贵妃娘家那许多。
只这些可不是恋竹一眼能瞧出来,她如今便只认出这是后宫中除了太后及皇后位分高庆贵妃娘娘。
当下便赶忙施礼道:“见过贵妃娘娘。”
她虽不知这宁安县主与庆贵妃是如何关系,但瞧着这般姿态,自然是较寻常人要亲厚许多。
只是瞧着此刻庆贵妃神色,却也看不出什么来。
“静王妃不必多礼。”庆贵妃笑得很是端庄,方才似要离得近一些,却不期然被宁安县主打断了。
便也没有再近前一步,只停这样距离望着她:“可是屋子里久了,出来透透气呢?好瞧着静王妃穿得还算多,这冷不丁雪天,可要当心身子呢。”
语气竟是如此亲热?
恋竹心下诧异,庆王妃这般姿态当真出乎她意料,原瞧着与宁安县主一同过来,想虽不一定是制造巧遇,但也不曾想过会是这般和气。
只她还来不及回以同样善意,便见宁安县主听得此话微皱了眉。
继而笑着说道:“是呢,我瞧静王妃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