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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妈妈却以为乐巧被用了刑法,越是到不了近前越急躁。与宫女推搡起来,哭着喊:“巧姐儿,你怎么了巧姐儿?”
陈家穷,却这些年都没短了志气。
即便是最衰败的时候,也没闹出这样的丑事来。
乐巧还是鲜花一样的年纪,三格格的心硬如铁,才会能使出如此残暴的手段来。
陈老太太并不知道酒中有迷药的内情,只听见下人回禀“三格格带着人打进门了”。匆匆赶来,却没瞧见陈秉昌,心里犯了嘀咕。
比起陈老太太的慌乱,三格格心里平静的像块板一样,眼皮儿都不撩。
“老妇给格格请安了,和硕格格吉祥。”陈家老太太缓缓的拜了下去。
这一拜,像是跑掉了所有的精气神儿,佝偻的腰背里都透出暮色来。
“哟,老太太来了,这乱哄哄闹的我脑仁儿疼,都没瞧见老太太来了。”三格格先是道了个恼,又反过来给陈老太太请安,责备兰卉等人:“一个个的都傻站看着呢,还不快扶老太太起来。”
先国礼,再家礼!
原本,就理当如此。
既然搭上了话,一众人将两位主子请进门,三格格半分不客气直接挑了主位稳稳当当的坐下。
陈家老太太的面皮一跳,漏出几分隐隐的怒气来。
三格格只当没瞧出来似的,吩咐奴才们看茶。
陈老太太平复了半晌说:“格格,夜已深了,二门外当差的且打发出去,咱们有什么事再说。”
乐巧身上连快遮挡布都没有,多不成体统,陈老太太克己守寡了一辈子,提出不好意思提。
三格格正色道:“老太太怕是不知道内情,正是要奴才们都瞧瞧算计主子的下场来。”
一句话说完,不等陈老太太搭音儿,就接着洋枪似的往外倒:“我虽年轻,但自认为在宫里也算是见过些市面的。竟是头一回听说还有奴才胆子大的,敢给主子酒水里下药成事的。好大她的狗胆子,将额驸当成什么人、把陈家当成什么人家,把我和硕格格的身份又放在眼里几分?”
下药?
陈老太太一呆,满口的解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三格格瞧着她脸,就更加肯定,这老不死的就是给她孙子划拉屋里人。果然兑了药的酒,是乐巧那丫头起的歪心思。
虽然如此,三格格却不会轻易罢休的。
拧着眉头道:“额驸这会儿在里屋诊治还没醒过来,我一瞧见额驸受罪心里什么都顾不得了,恨不能直接将那贱婢拖出去打死。”
“还有外头的奴才们,合着就应该让他们瞧瞧这样人家的下场,再敢动歪心思,看谁饶的了他们。”
三格格声色俱厉的拍了桌子,未偿没有警示陈家的意思。
可孙儿要紧,陈家老太太面皮都涨成了紫红色,起身与三格格告罪去看陈秉昌。
乐巧打下贱地方买来药,大夫看了好在并没伤身,额驸疏解的法子自然有,但三格格发话要当毛病来治疗,少不得多遭几分罪。
知道孙儿没大事,陈老太太心疼之余,虽气乐巧,却实打实的心疼陪伴了这么多年的徐妈妈。
再求情:“都是老身治家不严惹下祸端,可乐巧那丫头……实在是……”
有失体面!
日子还是要往下过的,毕竟是将额驸一手养大的祖母。这点脸,三格格还是愿意给她的。
下人们都是打发了,三格格命人将轿子抬到二门里来,这和额驸一起带着人呼啦啦的走了。
值夜的丫鬟,战战兢兢的矮炕底下坐了一宿。
一是怕伺候不及时,惹了老太太的气;二来,今儿这事实在闹的不好看,老太太是最好面子的人,怕是气性大了出什么事,她也得留心听着点。
可一整晚,除了才要歇下时候老太太问了一句:“徐妈妈呢?”
丫鬟老实的答:“守着乐巧姐姐,打发了奴婢过来。”
之后好半天,老太太才“恩”了一声。
听着喘气声儿,丫鬟知道老太太只等着窗子外头都隐隐的透出亮来,还像才渐渐的平稳了一会儿。
而这一宿,下人房里。
乐巧生是呆呆的瞪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任凭外人怎样的眼光议论,也任凭徐妈妈怎么将她搂在怀里哭,她都像是失了心智似的,黑眼珠儿都不咕噜一下。
徐妈妈前半宿哭、后半宿劝。不敢埋怨乐巧动歪心思,也敢说主子的不是,只挑了三格格身边伺候的人来骂。
说她们这辈子不修德行,死了都是要入十八层地狱,入畜生道轮回去。
眼里的泪都流干了,徐妈妈一想起乐巧被扔在院子里都让人看去了,依旧疼的心绞在一块喘不上气来。
可她不能多想更不能多说,拢共就剩下这一个孙女了。乐巧这一辈子还长,徐妈妈更怕她想不开。
这一晚,陈府失落兴奋的不知多少都没睡着觉。
陈秉昌又闹了两回,用了药又冷水激的,直到后半夜才彻底消停。
三格格看在眼里,又怎么会不心疼,连带陈家主仆都恨上。心头怒火难消,招了兰卉过来吩咐了下去。
第199章 祸事()
第199章
一片烟雾缭绕中,乐巧哭的撕心裂肺的喊:“老太太害我……”
黑白无常拖着她,急速的往后闪。
大团大团的雾气迎面扑过来,乐巧声声泣血,喊的人毛骨悚然。
陈老太太忙不迭的往后退,却被迷雾中忽然伸出的一只手扼住喉咙。分明是纤细的一只手,却任凭陈老太太怎么掰、挠都推不开是,眼前一阵阵的发黑,陈老太太想喊人,可用尽了全身力气却还丁点的声儿出不来……
“老太太、老太太。”夜里伺候的丫鬟仗着胆子叫起。
她听着动静不对,一看老太太眉头紧锁,嘴里咕叨叨不知说些啥,脑门已经起了一层细密密的汗。
逃了梦魇,陈老太太忽的坐起来,心砰砰的跳,手脱了力,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还是慢慢的喝了一盏温茶,才终于慢慢平复下来。
陈老太太还下意识的额抚着心口:“徐妈妈呢?”
丫鬟一瞬间的迟疑,被陈老太太看在眼里,厉声责备:“说话,到如今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
她原也没想瞒着,只是觉得老太太今儿早晨不对,怕是说出来惊着老太太。
“刚才来人说,乐巧姐姐没了,徐妈妈哭死过去人事不知了。”
被老太太盯着,丫鬟说话声越来越小,到后边都快赶上蚊子哼哼。
没了?
陈老太太身子一晃,颤着嗓子问:“是……怎么没的?”
“老太太您一定要保重身子。”丫鬟只当主子是舍不得打小看着长大的乐巧,心里十分感念,觉得老太太虽然是平日严厉了些,对下人却挺有人情味的,叹了口气:“看来心里是打定了主意,说是趁着徐妈妈出来取早膳的工夫,就上了吊。”
陈老太太想起梦里,那团团飘荡不停的迷雾,还有伸出那只手。只觉得头皮一紧,眼前又阵阵的发黑,要不是身后垫了应枕,没准都得跌下床去。
其实,那丫鬟说的也没错。
乐巧是一整晚都没啃声,直到天擦亮,才反反复复的说:“三格格骗我,她骗我。”死死抓着徐妈妈的手腕,眼睛瞪的白眼珠子一大片:“她骗我、她们都骗我。”
徐妈妈以为是昨个夜里的事有蹊跷,心里怒火“腾”的起来,怕吓着孙女,才平缓的问:“怎么回事,给奶奶说,我亲自去求老太太做主。”
“大少爷那有容姑娘是宫女,兰卉说三格格记着我的好处,她答应了给我名分的,可后来根本都不见人影。”乐巧说着哭起来:“奶奶,她仗着是皇家格格就骗了我……”
乐巧无奈之下的背水一战,谁知道正成了她的催命符。
祖孙两个,一个哭一个哄,后来乐巧又说了好多,诸如‘后悔没好好孝顺奶奶’、‘早知道就离了陈家去’之类的话来。
等着外边院子里都能听见走动的人声儿时候,乐巧说想喝一碗热米汤。
徐妈妈不放心她自己,可乐巧却还劝她:“奶奶你别担心,咱们一回儿就跟老太太求了文书,回老家过日子去。”
正是这话,今儿这一桩事下来,在府里乐巧一辈子可都毁了。不如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落脚,找个年轻踏实的后生,好好过日子去。
徐妈妈心头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乐巧说是困了,要徐妈妈去给她盛一碗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