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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拱桥时,摸索着扶住白玉雕栏,云卿艰难下阶,每一步沉重如磐。
远远地,有一宫装女子提裙往这边跑来,齐英尚不知情形,见那女子正是主子日思夜想的妤姝姑娘,忙得欣喜迎前,告诉自家公子。
“主子,是樊姑娘跑来了。”
云卿早听见喧嚣声,却不料是她而来。当下顿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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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公公等人终于追了上来,见不远处恰是顺安侯驻足,忙得吩咐:“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扶了樊美人梳洗打扮去!”
齐英大吃一惊,再看自家公子颓然的情形已猜出大概。
妤姝被人拿住,哭喊着:“云卿!云卿!你好歹想想法子,妤姝不想啊!”
黄公公吓了一跳,忙得令人连拖带拽地拉走妤姝。
“云卿——,你去求王姬!求王姬——”
喧嚣渐远,佳人已去。云卿的一颗心似是被掏空了,只颓然扶住栏杆。
忽而,齐英觉出有什么不对劲,急急上前,却还是晚了。
三公子一口鲜血呕了出来,溅在白玉雕栏上,触目惊心。
血丝顺着他的嘴角,丝丝缕缕滴着。
齐英大劾,上前扶住他,心痛道:“公子,您可要保重身体啊。”
自打招安做了这个顺安侯,三公子一直没开心过,与妤姝生爱,才让他漆黑的世界里有了点光明。却不料,满心期待,竟是这般结局。
三公子揩了嘴角的血迹,反倒呵呵笑了出来。笑声里满是悲凉和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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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妤姝被封了美人,几日楚王并不唤她跟前去,她自个一人蜷缩在内阁,屋里也不燃炉子,冻得人都进不去。
午后时分,颜姬在金华宫喝茶,眉宇间却是一片愁苦。
她没料到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楚王不放妤姝,奈何云卿又过于投入,前两日吐了血,此时还在金华宫偏殿养着,好在王上这几日并未曾过这边来。
若是让楚王知晓云卿对妤姝念念不忘以致呕血,只怕日后云卿有苦日子过了。
正在思索着,却苏羽慌张进来通报:“娘娘,樊美人求见——”
颜姬的一杯茶差点倾了。
这个时候她还敢来,若不是她引得王上喜欢,哪里还有这等事?
第66章 姑娘还是离去为好()
颜姬的一杯茶差点倾了。
这个时候她还敢来,若不是她引得王上喜欢,哪里还有这等事?
“就说本宫身体不适,不见。”
苏羽有些迟疑,终于犹豫道:“奴婢们没拦住,已经入了殿——”
颜姬一向温和的面色也有了怒意,“那便让她进来!”
妤姝急急而来,跪地求道:“求王姬让妤姝见见云卿——”
颜姬冷笑一声,“别假惺惺的了。前日让本宫求王上收回谕旨,是想向谁证明你的坚贞?你既是御前当值诱惑了王上,自当自己去求不是?今时你的身份,还想见他,难不成,你要害死他不成?!”
“王姬误会妤姝,妤姝受着……只求让我见见他,听说他病得很重。”
见她已经红了眼,颜姬似是有些不忍。
“算了。本宫也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哭哭啼啼,他暂且还有我这个姐姐照料,再不济,还有下人侍奉,你也别担心了。樊美人,今时你的身份,实在不该这般冲动而来。你好好回去,便是对他的好。”
妤姝默默点了头,听她这般说,知道是再也见不得云卿,只满心的肺腑之言无法说与他了。
妤姝在苏羽的相送下离开正殿,却路过偏殿时,她忽然记起也许云卿就住在这里。
见左右无人,便求了苏羽,苏羽起先不应,妤姝哭了起来,“好姐姐,好歹你看我们姐妹一场,让我与他话别,若是今时不能见了,还不如我登时死了好。”
苏羽多少知道妤姝与顺安侯入宫前就有私情,原本她还以为二人能成,哪里想妤姝竟然有更大出息,寻思日后她发达了,自己少不得多了姐妹仰仗。
“美人何必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谁没个过去,你只觉得如今挖了心似的,哪里会懂得外人羡你来不及。今日,你就去一趟,做个了断,千万别惊动了旁人。”
妤姝自是千恩万谢,苏羽查看了周围情形,忙得拉了她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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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羽领到了地方,自个退出来。妤姝站在门前,敲门,“云卿?”
却不料这门是关着的。压根就开不开。
此时三公子云卿就立在屋内,他已经晓得是妤姝来了。
“云卿,你开开门哪。我想见你——”
良久没有回应,妤姝又唤了一句:“云卿……”
声音里已是哽咽,里面这才传出一句话:“樊姑娘还是离去为好。云卿安好。”
“你定是恨我……不管外面如何谣传,我妤姝只想告诉你,我没有。”
屋中央的云卿,背对着门,阳光透过窗缝进来,愈发让他顷长的身影拉长。
他闭了目,喉间几度蠕动,到底说了。
“妤姝,你是个好姑娘。在云卿心里,你一直纯洁美好。是我配不上你。你忘了我吧——”
门外的妤姝,怔怔地,动了动唇话没说出,泪水先滑落脸庞。
须臾,她低声喃喃道:“云卿……我的心好痛,好痛——”
然而云卿的心又哪里不是痛彻心扉,只怕这门一开,自己再也掩饰不住地冲动,可是他不能。
隔着门,他呵呵笑了,这笑声让外面的妤姝不觉得有些担忧。
第67章 横刀夺爱()
隔着门,他呵呵笑了,这笑声让外面的妤姝不觉有些担忧。
“云卿,云卿——”她急急拍了门。
“长痛不如短痛。你也不必太过难过,自古便是男子薄情,我云卿对你也并非情深,自初始,你不过是我心头的旧影。如今我云卿不过是少了影子罢了。还望美人以身份为念,就此别过吧——”
话到最后,他喉咙有一丝哽咽,话里却说的淡然无情。
她听见门里脚步离去的声音,自个扶在门旁啜泣,心里却一遍遍唤着云卿……
云卿,时至今日,我甘愿自己是你旧人的影子,希望你勿念勿痛,保重身体。
片刻,妤姝才拭了泪离去。
良久,屋内的人断定了门外没了声音。
三公子这才挪了脚步,打开门,想来门外的佳人早已不见。
园中,雪地里的脚印深深浅浅,梅下亭亭玉立的那个身影,可惜他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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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姝回去后生了风寒感冒,几个侍女寻了太医开了药,然而到底黄忠没有忍住,在御前和楚王提了提。
楚煜这才记起那个声音与阿九几分像的妤姝。
那日他借故给了樊妤姝的美人身份,不过是一念之想,既为着这丫头说话和性情有阿九的感觉,又因他不想三公子有樊将军这样一个亲家。
自打妤姝不近前侍奉,大约有六七日他都不曾见她,当然他也听说了顺安侯自那一病不起,如今这樊妤姝也病了?莫非二人真有情不成?
楚煜并不晓得妤姝与顺安侯宫内宫外都有相处,原以为这三公子是冲着樊家的家世求婚。
妤姝的风寒刚有些好转,忽然听闻王上派人宣她前去。
妤姝衣装有些不成体统,病恹恹的,见了楚王,也爱答不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
一边的黄忠吓坏了,这樊美人生了病,莫非这脑子也坏了?
忙得提醒她行礼,妤姝目光呆滞,不情愿地福了福身子,“参见王上。”
楚煜觉得很蹊跷,便挥了手,黄忠明白遂退了一干人等,只余下樊美人。
“你病了,好些没有?”
“劳王上惦念,只怕好不了了。”
非但无礼,还说这种晦气话,实该受罚。
楚煜微微冷笑,“樊美人这性子只怕是改不了了。”
“是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眼前这丫头大有视死如归的态度。楚煜已经猜到些缘故。
“看来,你是对本王有极大的成见。你倒说说,孤王哪里就得罪了美人。”
闻听要自己说出对楚王的不满,一时,妤姝只觉得楚王的罪恶是罄竹难书。
终于,压抑在心的痛恨决了堤。
“王上可知道妤姝为何病了?顺安侯为何病了?您何必要装作没事人似的,这一切不是您一手造成的吗?既然您是君主,更应当体恤下情,而不是强抢民女,横刀夺爱!”
这丫头这是破釜沉舟,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