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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只得一一应下,然后悄然退下。但心里微有些嘀咕,只怕这粥汤不是一时半刻能熬炖好。
“勿用麻烦了。臣妾午睡起,刚饮了蜂蜜。”
他顿了下,却也坐于榻侧,“是孤想与姝儿一同喝点粥,姝儿要拒绝吗?”
妤姝不再言语,才说起事情,“臣妾想出宫回一趟樊府,请王上准许。”
楚煜的表情微怔,微微一笑:“你身体刚好,这冬日寒冷得很,孤并不愿意你出宫。”
“王上过于担心了。妤姝会照顾好自己的,况且樊府是臣妾的娘家,并非去外人家。”妤姝的语气有些略硬。
他抬眸瞧了她一会儿,语气别有意味:“过于担心了么?”他握过她的手,“你手冰凉,却只穿着单薄的披风,为何不披件狐裘?”
她有些不喜,抽了手,“臣妾只是一时忘掉了。”
“是真忘掉还是不喜欢?”他蹙着眉头,目光透过来,似看到她心里,“姝儿疏忽了,难不成身边的婢女也都失职了吗?”
“孤曾以为你喜欢喜庆,喜欢红色,却不知如今你越发喜欢素淡。”他望着她素淡的锦袍,还有发髻上别着那枚不俗的发簪,虽然多了素雅,却愈发显得她病容苍白。
妤姝也才记起自己先前的确是喜欢红色,她的裙袍常是紫红色为多。
“这素淡臣妾并非多么喜欢,不过是我的一份心。希望王上不要因此责怪。”
楚煜方才记起今年樊府守丧之事,便道:“孤狩猎得了些白狐,正让宫闱司赶制狐裘,到时候妤姝穿着定然姿容胜雪。”
“只希望妤姝能喜欢。”他近前欲要揽过她入怀,妤姝的身体却不再如从前,有些微微抗拒。
“臣妾听闻乔妹妹喜欢素淡,不若王上将这狐裘给了她。如今她怀着王裔,王上理应关心的是她。”
如此的变化,楚煜哪里察觉不出。“姝儿,能告诉孤,这些日子,缘何对楚煜抗拒?”
“并非抗拒。只因臣妾听说一件旧事,便心思清明不少。听闻乔妹妹长得像王上曾经的心上人,故而她得到王上真心也是理所当然。前些日子,臣妾的身体让王上担忧不已,臣妾深感自责。如今身体已康复大些,还望王上莫要再在臣妾身上费心了。”
(已修改)
第277章 凤头钗074()
他眉头不由地一拧,眉宇间聚集着越多的疑惑,甚或有轻微的怒气。
“姝儿是想将孤推开,故意拿乔姬说话。可你又如何断定那是孤的真心?又如何得知,孤心里挂念的还是旧人,而不是你?
孤的真心里只有一个你,阿九虽好,却到底逝去。”
“可若她还活着呢?”
话一出,连妤姝自己都被吓倒。她微喘着粗气,目光中有些惶恐,望着他怔然不动。
楚煜神情看似淡然,心里却已波涛汹涌。
他比谁都害怕事情的真相,他害怕妤姝就是阿九,如果真相如此残忍,他希望妤姝永远记不起从前。
“若她活着,孤不知道会将如何。”
他目光中透着淡淡的伤感,望向别处。
“孤曾想,有朝一日与你比肩而立,睥睨天下。孤虽不言,却早在心里。孤期待百年之后,与楚煜合葬在原上王陵的是你。”
他只说是她。
这样一番肺腑之言,惊讶之余,她亦十分感动。
思及这两年多与他的分分合合,她也早在不知不觉中将他放入心中,故而才会拒绝与云卿一同离去。想起他近些日子近乎宠溺的关爱,她的心愈发纠结。
这一切,只怕就要结束了。
她几次想说些什么,可嘴角动了动,终究是说不出什么应对。
良久,妤姝微微福了福身子,“臣妾扯远了。不知这出宫是准许还是不许?”
他望着她疏离的模样眉眼不忍,商量的语气:“孤陪你一同出宫可好?”
“妤姝多谢王上厚意。只是,王上乃一国之君,出行岂可随意,您若随臣妾一同,樊家虽蓬荜生辉,但上下必一番诚惶诚恐。臣妾不过是叙叙旧,还望王上允一人出宫返府。”
*
天气晴好,碧空如洗,冬日的楼头,有些沁骨的冷寒。楚煜一身玄衣纁裳,茕茕独立于风中。他远眺的目光中透着淡淡的悲凉。
身后不远处的黄忠,悄然走了过来,“王上,樊夫人出宫队伍已过了宣武门。”
樊姬要出宫,意外地被封为夫人。王裔虽折,王上却念起樊姬的心伤予以擢升位份。而身负王裔的乔姬却并无此殊荣,这样的作法显然有悖宫规礼俗,一时难免让人胡思乱猜。
王上只“唔”了一声。
这会儿,出宫队伍已经看不到了。他方才转过身,形容落寞。
这一去,前途未卜,只怕那个姝儿再也回不去。
他又吩咐黄忠:“宣柯将军入宫,孤在拙政园等他。”
*
樊夫人回府,气势颇不小,这都是楚王的主意。樊无期亲率众人前往迎接。
若这当真为夫人省亲,必然会是樊府光耀门庭的大事。可惜,此时在他们心里却有着各自不同的打算。
妤姝看着下面的人,只一句:“都免礼了。大家各自歇着去吧。”
众人散去,却唯独留下樊无期。
所有的一切,如今她只能去问他。
她侧面对着他,并不看他,而是端了仪态,语气温柔而疏离:“二哥,不知道我还能否继续喊你下去?”
第278章 凤头钗075()
她侧面对着他,并不看他,而是端了仪态,语气温柔而疏离:“二哥,不知道我还能否继续喊你二哥?”
樊无期从容向前,淡淡道:“三妹如今贵为夫人,二哥为你高兴。如今这人前,樊夫人倒也不必喊臣二哥。”
她噌然转过来身子,杏眼嗔怒,怒气上涌:“你还要装作何时?!樊无期!我到底是谁!”
这一声喊惊动外头双方的暗卫,他们都连忙现身。
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啐道:“都退下!”
待只有二人,樊无期才呵呵笑了起来,那份做哥哥的慈爱第一次化为了如指掌的腹黑操纵。“你继续是樊妤姝应当最好!至于你的真实身份,估计你已清楚。但本将军依然会和你回顾一遍过去。”
“对,它不是梦,它是你的过去。你当清楚家喻户晓的一件事情。五年前,大楚攻陷卫国,卫宫沦陷。有道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宫倾国破之时,卫王被里应外合的叛贼斩杀,卫后自杀,卫太子战死,太子妃和世子悬白绫而亡!”
话到此,他目光看向她,语气开始变缓:“据闻那倾国倾城的卫公主久平,在崖头中箭受伤,跳崖投江,让世人扼腕。”
她第一次听到别人正面提及卫亡之事。
樊妤姝的身躯不由地颤抖,她颇为震撼,一字一句:“原来,都是你!”
她纠结而可怕的梦,她自始至终的假身份,甚者这失忆,是樊无期操纵的。
“民间一直有公主没有死的传闻。但此时,想必无人敢相信,站在我面前的,就是卫国的久平公主!”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生气了,这样的她果然是公主的气势。一双灵动的双眸,此时蕴含的怒气和悲痛,仿佛要融化了时空。
樊无期有一丝的动容,片刻,他呵呵笑了出来:“公主殿下如此聪慧,便该明白我要的为何?!”
“眼下公主有两条路,一是向楚王揭发事情真相,杀了我;二是,继续假扮旧有身份,寻机杀了楚王,最好亡了他的家国,国仇家恨得报。第一种,樊夫人果然大义灭亲,但身份只怕更尴尬。公主会做让仇者快的事么?”
“不管我是谁,你凭何以为我今时会为你做事?!”
“公主说的好。不过是各取所需。除非公主忘掉了国仇家恨,还是公主贪恋那深宫的眷宠和殊路同归的楚宫前途。颜姬是前车之鉴。”
“还有第三种可能,就是不会有第一种发生。若你不肯继续深宫,本将军自然送你想去的地方。”
“要去哪里?!”
“公主稍安勿躁。吴国三公子对你用情颇深,若我做个顺水人情,将你送给他,你说是不是促了一桩好媒?”
久平难以置信,她摇头道:“不,云卿不会和你这种人合作。你到底何人?!”
“看来公主殿下心知肚明,三公子云卿与本将军私下一直有来往,他也知道了你的身份。早晚,你可以问他,我是何人?如此一来,你们二人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