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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左右轻嗅,沿着院墙终于寻到一块鱼骨,迫不及待地舔舐。
“宫里怎么还会有野猫?”有侍卫扭头看到了,稀奇地问。
“就是,皇后娘娘不是下令禁猫,不让宫里养这玩意了吗?”另一侍卫接口道。
“怕是鱼腥味招惹过来的野猫吧,赶走就是了。免得闹腾出大动静来吃罪不起。”有一年纪稍长一点的侍卫打个呵欠,眼睛也懒得睁。不耐烦地道。
最先说话那人,离小猫最近,遂跺脚做出轰赶的样子。小猫受惊,两个腾跃,就不见了踪影。
我的心里一动,想起自己刚刚吃剩的鱼头还留在案几上,并未收走。赶紧转身,取了丢一丁点在窗外,余下的,放在屋里的窗台上,背转身的时候涂摸上银针上的软筋散,作为诱饵。
这野猫偷食习惯了的,最是嘴馋,也最是执着,但凡见了鱼腥,吃不到嘴里,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布置完毕,我就坐在床上,静静地等待那只野猫上钩。
果然不消片刻的功夫而已,那只野猫改变了路线,又偷偷摸摸地回来,趁着侍卫打盹的功夫,偷走了院墙根的丁点鱼骨,然后又很快被我窗台上的诱饵吸引了目光。
这一次,它狡猾了许多,不再明目张胆地沿着院墙走,而是折回顺着院子里的一棵梧桐树上了屋脊。轻而易举地叼走了我窗台上的鱼刺,然后终究抵制不了屋子里鱼肉的香气,机警地张望片刻以后,轻巧地跃了进来。
我躲在帐子后面,看到那只小馋猫,终于放松了警惕,开始眯着眼睛,专心享用它的点心。
不过片刻功夫,那白猫在挣扎了两下以后,就软绵绵地趴在案几上,就连啃鱼的气力也几乎消失殆尽。
我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它近前,轻轻地搂进怀里。我想,若是仍旧有人在暗中监视我的话,他应该不会起什么疑心吧?
我将那只小馋猫放在我的被窝里,又不放心地扯了布条系在床栏上。暗自计算着药效所能持续的时间。
天色逐渐暗沉下来,黯淡无星,今个夜里正是行事的好机会。
我暗地数了数,院子里总共有九个守卫,但是隐在暗处的究竟有几个人就不知道了。
我盼了半晌,都未见苏青青登门寻衅,心里多少有些忧心,惟恐是顾长安病情不见好转,苏青青寸步不离地守着他,那样可就麻烦了。
我将师傅养在盆子里的几只守宫放出来,按照师傅教我的方法,驱动它们慢慢地向着窗户外面爬去。
养成的守宫脾气暴躁,有了攻击力,一得了自由,立即争先恐后地向着院子里的侍卫爬过去。很快就听到一声惊叫:“什么东西?”
“好像是壁虎!”有人接言:“怎么还咬人呢?”
然后院子里的人都有些惊慌:“这玩意有些蹊跷,该不会有毒吧?”
“不是说守宫尿是有毒的吗?怎么我脚腕被咬一口也火辣辣地疼,哎呀,不好,伤口周围红肿了。”
然后接二连三惊慌失措的议论声。
“我看这事不简单,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出来这么多有毒的壁虎,怕是有猫腻,还是禀报给皇后知道的好。”
有急促的脚步声小跑着远去,余下的侍卫如临大敌,燃起院子里的灯,将整个院子照得亮如白昼。
不过盏茶功夫,苏青青就带了先前那位白发蛊师急匆匆地走进院子。蛊师在众侍卫的指指点点下捉起一只守宫,端详片刻,方才如释重负地道:“不过是养了一两日的小虫,不足为虑。”
“一群废物!让你们严密监视她的一行一动,你们可好,竟然让她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养了这么多的毒物!”苏青青冷声呵斥道:“还有脸到我那里哭爹喊娘地叫唤!”
侍卫们似乎颇为畏惧苏青青,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渎职罪过,不可饶恕,将他们几个丢进蛊池里长长记性,看以后谁还敢不尽心做事。”苏青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狠厉地道。
几个侍卫闻言浑身抖若筛糠,凄厉地央求几声,被拖了下去。
“哼,苏青婳,又是你做的好事!”苏青青冷笑一声:“难不成就靠这么两只小虫就想逃出去?”
“你这样狠毒,视人命如草芥。”我轻嗤一声:“怪不得长安对你避如蛇蝎。这样的泼妇谁不退避三舍?”
我一声长安,立即惹恼了苏青青,她一脚踹开我的屋门,就要气势汹汹地闯进来。
我怀里的小猫就在这个时候,“喵呜”一声,如离弦之箭一般,离开我,向着门外闯过去,想夺门而逃。
苏青青一脚想踏进来,那只小猫正好冲出去,结结实实地撞进苏青青怀里。
苏青青并未反应过来,略有愣怔。而她身旁的侍卫却是眼疾手快,长剑出鞘,将小猫斩为两半。
血肉模糊的猫儿就掉落在苏青青脚下,热烫的血喷洒在她的身上,犹自瞪圆了一双无辜的眼睛瞪着她,不甘心地挣扎了两下。
第八十一章宫变()
苏青青呆愣半晌终于反应过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撕裂空气,将院子里停在枝头的鸟都惊飞起来。
她踉跄着跌坐在地上,花容失色,惊恐地瞪着地上的小白猫,连连后退,如同噩梦初醒,六魂未定。
他人自然不知道,苏青青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也不敢冒冒失失地上前拉扯搀扶,心里忌惮,唯恐一个不小心,招惹了杀身之祸,都呆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有明白事儿的,一溜小跑着出去,不知道向谁通风报信去了,片刻折返,身后带了宫女太监,手忙脚乱地想上前搀扶苏青青。
苏青青歇斯底里地挥舞着双手,双眸紧闭,容不得他人近身。忙碌了半晌,方才有侍卫头目大胆上前,点了她的睡穴。苏青青软绵绵地躺在地上,昏迷中仍旧抖若筛糠,被众太监七手八脚地抬走。
外面又热闹了一阵,方才安静下来。
夜重新恢复宁静,不,有些死寂。
因为适才院子里新来的侍卫窃窃私语,说是上一批侍卫已经因为失职的罪过全部被处死了,死状凄惨。语气里带着畏惧和惊恐,还有隐约可以感觉得到的不满。
后来侍卫们皆不说话,整个院子就死气沉沉起来。
我留心向外张望,院子里已经重新加强了守卫,而且他们引以为戒,两步一岗,气氛也整个森严起来。
更声响过一遍又一遍。
夜色愈加深沉,没有星月的夜空暗得无边无际,犹如墨染。夜色里的每个人都显得卑微而渺小。
等待中的我紧张焦虑,被夜色感染,变得恐惧,心也被狠狠揪起,忐忑难安。
突然,淬不及防,皇宫上面的夜空突然就绽放开一朵绚丽的烟花,五颜六色,璀璨耀目。虽然只是转瞬即逝,却仍旧引起不小的骚动。
院子里昏昏欲睡的十几个侍卫猛然精神抖擞起来,仰望着天空:“宫里怎么会有人夜半三更地放烟火?不要性命了吗?”
“看那方向是皇上寝宫的位置,怕是宫里的主子自己突然来了兴致吧?”
猜测声话音未落,宫外就响起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唬了那侍卫一跳,踮着脚远眺:“怕是出事了。”
院子外面杂沓的脚步声响起,伴着盔甲相撞的“稀里哗啦”的声音。有人高声吆喝着调兵遣将,惊慌失措地胡乱指挥。
那指挥的人应该也是对皇宫里面并不熟悉,将手下士兵呼来喝去,好像热锅蚂蚁,乱成一团。
宫外的声音愈加响得震天,虽然不能亲见,但是能够感受到气势恢弘磅礴,士气高扬,令人热血沸腾。
院子里的人都惊慌起来:“莫不是朝廷的大军攻进来了?”
“不应该呀,就算是守城再不堪一击,那也要好歹有个声响不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好像突然从天而降,将整个皇宫包围了似的,莫不是故意虚张声势?”有人立即反驳道。
“小六,你出去查探一下情况,其他人严加防范,不要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计。”有人镇定自若地吩咐,看起来身形瘦小,毫不起眼,话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说服力。
“是,黑老大!”
被叫做“小六”的人打开院门出去探听情况,不过片刻就慌里慌张地跑回来,磕磕巴巴,话都说不利落。
“听说。。。。。。是麒王爷还有。。。。。。忠勇侯的军队,一起攻进来了,守城倒戈,大开城门,现在已经包围了整个皇宫,不计其数,我们怕是插翅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