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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河点头道：“好。”
小春子见两人话中语气熟稔，心道二人关系真好。
小春子接替了明河的位置：“奴才推您去椒房殿休息。”
“劳烦公公了。”
“奴才应当的。”
“陛下呢？”
小春子也知这位是陛下的大舅子，说话间都是捡了好听的：“已经去了椒房殿，这几日娘娘身体不比从前，陛下都是得了空就去照看。”
“若是真有心，我妹妹何至于此。”萧若水丝毫不怕得罪齐思远：“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小春子应声道：“是是是。”
陛下这大舅子看起来是个好相与的，实际上性子极淡，就是太后的面子心情不虞时都不一定会给，更何况是陛下。
可偏偏太后就是不气不恼，而陛下待他一向也是尊敬为多。
萧若水拂拂衣袖，手落在腿上，也不再多言。
“阿姝”
小皇帝戳戳眼巴巴站在门口等人的萧静姝：“日头大，我们进去吧。我已经派了小春子去接人。”
“你也知道日头大，何不派个车撵去接哥哥。”
小皇帝噤声，谁会着急去看大舅子那张棺材脸。虽说大舅子总是笑的和君子一样，可偏生气的狠了，那笑就变成了阴森森的冷笑。莫名就让他想起萧太后生气时的模样。
“朕忘了”小皇帝颇有些吃味，话语都带了酸味：“进去吧，他若到了，小春子会带他进来。”
“哥哥这一走就是大半个月，我自是要看看他可还好，方能安心。”
第112章 人心会变（）
小皇帝从宫娥手中接过油纸伞，打在她的头顶为她遮阳：“他好的。方才在金銮殿中见他，气色红润，看着还胖了一圈不止呢。”
“瞎说”萧静姝才不信他这一番言辞：“那种地方又车马劳顿，哥哥怎么可能胖了”
“好，是朕瞎说。”齐思远一把扣住她的手，不容置疑道：“进去等，就算来了也是要先在偏殿休息的，你急什么。”
牵着她径直进了正殿。
不消片刻，小春子推着萧若水进了正殿。
“哥哥。”萧静姝上前细细打量这他，见他气色还算不错，只是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想来是没有休息好。
这才道：“见哥哥无恙，妹妹便安心了。”
萧若水拍拍她的手背，声音轻缓：“你受苦了。”
“已经没事了。”
该惩罚的人都已经收到了惩罚，孩子也已经回不来了。
萧若水弯起唇：“日后出了事，要跟哥哥说，不要怕有哥哥替你撑着。”
小皇帝在一旁听的恼火，大舅子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么？他的女人自然是有他来维护。
不动声色拉过萧静姝的手，脸色不虞道：“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阿姝是朕的皇后，自然是有朕维护，不劳烦大哥费心了。”
“是不需要陛下费心了。”萧若水依旧笑着：“陛下的维护，姝儿可无福消受。”
萧若水看着他，不愠不恼的模样看的齐思远牙痒痒。
这是在怪他没护好她们母子么？
是该恼，他自己也恼。
对齐思远来说这本就是阴影，如今又被提起就是另一种意味了。
萧若水淡淡扫了他阴晴不定的脸色一眼。
他的妹妹，从小到大只因他的腿吃过这一次苦，他便废了他的腿。当年要她嫁入皇宫是萧太后的意思，他阻止不了，也无能为力。入宫快十年都平安无事。可这人才纳妃几日，就出了这档子事，怎叫人不气。
正殿里的空气越发冷凝。萧静姝道：“哥哥舟车劳顿，先去偏殿休息片刻，再同妹妹说说这些日子的见闻，可好？”
对萧静姝的话萧若水一向不会拒绝，点头道：“好。”
萧静姝道：“小春子，带哥哥去偏殿。”
“是。”
小春子推着萧若水去了偏殿。
“侯爷陛下他心里也着实不好受，您”
“可是觉得我说话过了？”
小春子犹犹豫豫的点头应声：“嗯。”
萧若水轻笑：“不过如何让他长些记性。为君之道与为夫之道不同，他可以是好君主，却不一定是和好丈夫好父亲。我啊不能让他犯糊涂。”
小春子想想，说道：“陛下是个好丈夫。”
就冲着陛下那股子恨不得摘星星摘月亮送给娘娘的劲儿，他都不会怀疑。
“是吗？”萧若水的手放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打：“可人心是会变得。”
正殿里，萧静姝拍拍小皇帝的后背，笑道：“哥哥一向如此，陛下莫要恼了。”
“他若不是你哥哥，朕定要将他一顿好打。”又想到打架似乎有失国君风度，又道：“朕才不与他打架。”
不能看人腿脚不好就欺负人啊，他可是个有不占人便宜的皇帝啊。
萧静姝只觉得好笑。怎么还是个孩子心性。
点头道：“是，陛下心胸宽广，才不会与哥哥计较。”
“那是。”
第113章 去善国寺（）
“若水对不起你别恨我。”
“来人，打”
“若水，再疼也不能哭。”
“你们不能打我哥哥，不能打他，他会疼的”
“哥哥，我好疼。”
“姝儿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来！”
额头上冒出额冷汗，沾湿了枕头。手捏着被单紧紧的蜷缩成一团。
萧若水醒来的时候天色已几近黄昏了。怅然的看着帐顶，很久都没有做过这样的噩梦了。
收敛好情绪，叫了守在门口的宫人，简单的梳洗一番便被人推出偏殿。
萧静姝在院子里摆弄花草，齐思远在不远处着人搬了桌椅，手中捏着笔，偶尔抬头看看萧静姝然后低下头画着。
“哥哥！”萧静姝一眼变看见轮椅上的萧若水，小跑过去。
萧若水勾起唇：“慢点。”
萧静姝蹲在他面前：“哥哥，可休息好了？”
“嗯。”他点头用手将萧静姝搀起来：“起来，这样成何体统。”
萧静姝吐吐舌头，站起来：“半月后我要去善国寺小住几日，哥哥陪我一同前去可好。”
“好。”
齐思远吹吹还未干的墨迹，递给一旁的小春子。
又道萧静姝身边：“大哥醒了，可以去用膳了。”
用过晚膳，萧静姝拉着萧若水说了好一会话，才让萧若水出宫。
夜色里，萧若水掀起马车小小的窗帘，看向被黑暗吞没的皇宫，良久才放下手。
半个月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皇宫出发。
明河骑着马儿始终在最大的车撵前不紧不慢的跟着。马车后跟着一辆较小的马车。
马车前后都有随行的侍卫与奴仆。
人马行至善国寺下，吟霜先行下车，搀扶萧静姝下了马车。
本该门庭若市的善国寺此刻甚是冷清。寺里的和尚站在门外两边，对萧静姝俯身行礼。
主持声音平和：“老衲见过娘娘。”
萧静姝的态度很虔诚：“主持不必多礼。”
主持看到了萧静姝身后的萧若水：“许久未见，大公子风采不该。”
萧若水笑道：“主持过奖了。”
主持道：“娘娘请。”
有主持领着一行人拜了佛，这才跟着小沙弥去了厢房。
小沙弥年纪只有七八岁大小，说话却像大人一样老成：“阿弥陀佛，娘娘请进。”
“多谢小师父。”
让吟霜拿了包糖给小沙弥。
小沙弥愣住了，从未有人会给他这些。
“小师父这个很甜，不犯戒的你尝。”
打开纸包捏了一颗递给他。
小沙弥犹豫的接过，放到口中，很甜。
他笑起来，眼睛都眯了起来，
萧静姝将纸包塞在他怀里，看着小沙弥跑远，笑道：“还是个孩子啊”
吟霜笑道：“想来是在寺里整日听经文，孩子心性都收敛了。”
萧静姝轻笑一声，抬步进了厢房。
厢房算不上大，却干净素雅。
“赶了一早上路，本宫有些乏了想歇息会。你先退下吧。”
“是。”
吟霜离开后，萧静姝径直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吟霜，吟霜”
无人回应。
借着月光萧静姝慢慢爬起身，走下床。
一丝血腥味传来，萧静姝皱皱眉：“吟霜是你吗？”
冰凉的触感贴着萧静姝的脖子，借着月光可以看清那是一把泛着寒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