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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出身不高,初进府时,知晓自己的斤两,不敢冒然接手府中事宜。直到府中蠹虫猖獗,儿臣不得不出手管制,方从冯管家手中接过了一切权利。万事开头难,儿臣不是没有想过寻找些人帮我分管事宜,兰姑娘在府中居住良久,想着定然是得皇后与太后心意的人选,儿臣欲采纳她时,冯管家偷偷告知了儿臣一些昔日旧事”
太后似想起了什么事,身体僵硬,放在桌子上的手臂微微颤动。
沈苏和兀自起身,走到棋桌旁,抬手从棋盒里拈出一粒如手冰凉的黑子,轻轻落在已呈死相的棋局中。
“你,你这是做什么?”
太后垂首看向棋局。她是疯了吗?居然自戕地吃掉自己的个棋子!
殿中宫灯明亮,沈苏和抬首,温软柔和的眼眸中像是将所有光芒尽数吸引到眼底,明眸善睐,波光潋滟,端得是明净透彻。
她笑吟吟地瞧着太后,待她从棋局上信手捻起数颗死棋后,太后猛然睁大眼睛。如此一来,棋局生死局面倒置!
沈苏和将黑子弃回棋盒里,平声静气道:“兰姑娘对儿臣来说,就如刚刚落下的那一子,变数颇多。只要儿臣在端王府一日,纵然您或者皇后娘娘,又或者其他人,但凡敢将她放置端王府的,儿臣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太后在接连的震惊地,“你你你”的说了半天也没有将一句话说清楚。
倒是沈苏和,很是平淡地接着说道:“常言道‘久居兰室不闻其香,久居鲍市不闻其臭’。纵然兰姑娘容貌出挑心性了得,儿臣亦不敢启用于她!前些年端王受过的苦楚,就算太后娘娘您要立时拿起儿臣的命去,儿臣也绝对不会同意!”
仿佛怕她收到了的质疑不够多,沈苏和不顾她捂着胸口费力喘息地模样,兀自说道:“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太后娘娘乃现在已是坐拥天命的人,按理说,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蒙蔽您了。扪心自问,将兰氏送给端王,真是您所愿意看到的吗?”
当今大皇子已是皇帝的嫡子,可是先皇后已逝,大皇子式微。而且兰皇后和四皇子亦不是等闲之辈,他们虎视眈眈地等着皇帝该立四皇子为嫡子。
皇家无情。
大皇子性仁,他日为帝,不会对自己兄弟姐妹赶尽杀绝,可若是换而言之四皇子,大皇子他们能活下来吗?
太后想起先皇后之所以离世的原因。
那个时候,先皇尚在弥留之际,诸位皇子倾轧严重,饶是她也被卷入其中无法自拔。先皇后便是那个时候,在她宫中中毒而死的,间接救了她一命。是以,她对大皇子凤启澜更是关怀。
她怜惜大皇子年幼丧母,亦对其怀有深深地内疚自责之情。
此时听了沈苏和的话,宛若一道晴天霹雳,瞬时在她脑海炸开!
是了。
她先前只是想着要给端王送人,却忘了皇后皇上频频夸赞地兰清歌,不仅是是皇后一脉的人,更和当年差点害死凤冷夜的人有着密切关系!
将端王推给四皇子,大皇子可怎么办?
思量着,背后出了一片冷汗。
身上汗津津的,殿中温暖如春亦觉得浑身冰冷粘腻。
沈苏和见她惊醒过来,复有坐回去,孺慕得看向她,眼神中满满的依恋信赖:“您为了子女们的心情,儿臣自然是理解的。但是,事有轻重缓急。我们不能顾此失彼。”
心中不敢再将兰清歌只给端王了,太后紧紧捏着她的手,急忙说:“他们现在应该尚在新梅苑,你快去,快去”
不能让端王和她在一起!
他们绝对不能在一起!
心头充斥着这个念头,太过焦急,以至于一时间说话都不大利索了。
沈苏和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太后娘娘您不必着急”
“哀家如何不急?!”她又急躁又后悔又内疚地说道,“皇上皇后都是看上了她,更是得了哀家的同意,势必要将她和端王撮合起来的!”
太后很没脸说的是,她已经默许可以用些必要手段。
端王就算对她在如何情真意切,恐怕也躲不过那些层出不穷的小手段啊!
她不急?
她如何能不着急?!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沈苏和按住她苍老的、发皱的手背,稳重沉着道,“您不必忧心,您还有我啊!”
太后看向她。
沈苏和侧着首,语气淡定沉稳:“皇上与皇后既然有这个意思,就算现在阻止了他们一次,还是会有下一次的。而且争执起来,太后您在其中亦不是左右为难。左右不如容他们做下去。而太后娘娘您,只需要在压着不给兰氏正经名分便足矣。”
兰清歌做梦都想进了王府,如此,她不妨成全了她。
一个没名没分的侍妾,想必不会甘心罢?
希望愈大失望愈大。而人一旦失去稳重,就容易犯下一些低劣的错误。
她就等着那一刻,等着兰氏自投罗网的那一刻。
*****
沈苏和在进太后寝宫时,虽算不上战战兢兢,但也可以说是谨慎守礼的。
宫中人都知道太后对现在的端王妃有些看不上,故而对待她以及她的奴婢的态度也是懈怠之极。
可是待她从宫中走出来时,却是搀扶着太后,言笑晏晏。太后红光满面,看着沈苏和的眼神甚是满意,亲切地仿佛是对着自己的小皇孙,欢喜至极。
如此改变,真是叫众人大跌眼镜。
这更是给他们心中敲了警钟。端王妃此人,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
第150章 芙蓉帐暖夜春宵()
事在人为,无奈天不遂人愿。
就如沈苏和此时所面临之境。
她从太后宫中安然脱身,却另外唤了阿洛去寻他,便是担忧他着了小人道。
说不上信或者不信,她只是想着,彼此之间一日没有撕破脸,她便不想看着身边睡着一个脏污的男人。
纵然她在太后宫中说过那些体贴大方、不会拈酸吃错的话,心底终究是尖酸刻薄的。
在她心中。她可以不喜欢他,不过,即使她不要,也不愿意看见他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身边掺着旁人。
从宫中出来时已是夜半时分,朔雪未停。大朵大朵的洁白雪花从寂静天幕降下,天地间仿佛陷入永恒的宁静,一时间只余了雪花簌簌而下的微响。
沈苏和站在殿门外,听着殿中从门缝传出来的甜腻婉转的呻、吟,保养良好的修长指甲不自觉刺入手心,却不觉得疼。
一声声高低起伏,却透出蚀骨欢愉的“表哥”,就像是隆冬时节,房檐上那根根冰棱直至刺入心脏,只觉得一阵阵贯穿身体的寒意,麻木地仿佛感觉不到那无处不在无时不有的痛楚。
那一刻,仿佛要掉下泪来。
“啪嗒”
沈苏和下意识瞅向衣袖上那缓缓晕染开的深色水迹,失神的眸子顿时涌出一缕光来。
“我怎么会难过?怎么会哭?”她扯着嘴角,越想止住眼眶中滚动的泪珠,越是有冰凉的东西顺着脸颊滑下。
她想着:“我又不喜欢他。他同不同旁人在一起,和我何干?我为什么要难过啊?真是的真是矫情!”
银子急急上前,搀起她手臂,神情略带焦急地低声唤着:“王妃,王妃!王妃您怎么了?!”
“让婢子去撕了那个下贱娼妇!”金子怒骂着,抬脚就要踹门,“真是恬不知耻!婢子见过的勾引多了去了,可是这种急不可耐,直接在地上就宽衣解带了男女,真是下贱!呸——”
银子在扶着沈苏和同时,猛地拉了她一把:“金子,莫要放肆!”
端王再怎么急色,也不是她们可以随意置喙的!
更何况,再怎么生气,也是要顾及着王妃的脸面。
新婚不久,端王便宠幸了新人,你当王妃便痛快吗?
“真真是欺人太甚!”金子气得直跺脚,一双眼睛满是凶狠神色,“我早就知道那女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早该早早弄死了事。”
银子瞪了她一眼,搀扶着沈苏和去了侧殿厢房。
银子看了看她们远去身影,有恶狠狠地瞪向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寝殿,发泄地踹了踹柱子,冷哼一声,小跑追上王妃她们。
侧殿厢房不比正殿,没有地龙不说,即使烧着炭炉,依旧是让人觉得冷如骨子里。
银子拿出药箱,为她手心渗血的伤口涂药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