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3。农民无他产业,缓急时不得将田质赏,亦终必破坏也。'而当时仅按人口征税,而失田者,遂纷纷伪为官、吏、士人、僧、道或外邑人,以图逃税。而有力兼并者,多数之田,反不需纳税矣。'唐德宗时,杨炎立两税法,但就其所有而税之。而民之有产无产,国家不复过问矣。自晋武行户调式至此适五百年。
户调之法,实起汉末,为魏武帝所行。盖汉人取诸民者,曰田租,曰口赋(出钱,亦曰口钱)。此时田皆荒废,不能恃田租为收入;而交易破坏,钱法紊乱,民亦难于得钱;乃因其势而取其布帛,遂成为一种户税。晋时户调,亦是如此,特给之以田为异耳。
户调之制,起于后汉之末,与当时经济状况,颇有关系。盖古之取于民者,曰税,即汉世之田租;曰赋,一为马、牛、车、辇等战时所用之物,一则随时之征取,此二者,汉世并作口钱,又其一则力役也。后汉之末,天下大乱,耕者少,田租不足供军国之用;是时商业,盖极凋零;又当时钱贵,而币制汉末又大坏,无从征钱;乃改为按户取布帛:此为户调之始。晋以后,有授田之法,乃更取其谷物。唐世身丁有可稽,则又并力役而责之,遂成租庸调之法耳。田既不能授,则不能不变为两税,就有负担力者而课其钱。此法行,民之有田产与否,官不过问;负担却较为均平,以其就有财力者而取之,非如租庸调法之专责诸人也。但力役则仍责诸人。后虽亦兼论赀产,究之丁仍为一重要之元素,然丁根本无负担力,此役之所以病民也。赀产调查,最难得实,久之,乃侧重于田,于是应役专论丁粮。又因丁之无负担力也,变为丁随粮行(将一地方丁额,摊派于有粮之家),则不啻加田赋而免力役矣。此清圣祖所以有“盛世滋生人丁、永不加赋”之诏也。历代农民所负担之租税,变迁大略如此。杂税则隋时曾尽除之。唐中叶乃逐渐兴起。其重要者,为(1)盐、(2)酒(或曲)、(3)茶、(4)商(分过税、住税)。而近世契税、牙税亦稍盛。
民兵既废,后汉末,乃有州、郡之兵;至南北朝未革。'晋武平吴,亦罢州郡兵备。而于诸王国,顾皆假以兵权,遂致酿成八王之乱。五胡交哄,盗贼大起,仍借州郡募兵镇压;而方镇之权始重。渡江以后,荆、扬二州,积世相猜。其初下流之势常弱,迨北府兵起,而形势乃一变。刘裕率阶以图篡。然自宋迄于梁、陈,州郡之拥重兵,内外之相猜忌,实始终一辙也。'后周创府兵之制,隋、唐因之。'北方五胡迭起,所用者皆其种人。迨周、齐之末,诸种人皆已凋敝,乃不得不参用汉人。又大乱之后,物力凋残,军资无出,不得不令兵人屯种自食。而府兵之制以兴。迄唐而益臻完备。唐制,于全国设折冲府六百三十四,而其在关内者二百六十一。府置折冲府都尉,而以左右果毅都尉为之副。上府千二百人,中府千人,下府八百人。其军队编制之法:三百人为团,团有校尉。五十人为队,队有正。十人为火,火有长。诸府分隶十二卫。平时力耕以自食,有事调集,临时令将统之。事讫,则将上所佩印,兵归其府。颇得寓兵于农之意。宿卫亦由府兵番上。'
唐中叶后,府兵制坏,而藩镇之兵兴。内之则禁军强横。'高宗、武后时,天下久不用兵,府兵之法浸坏,至不能给宿卫。宰相张说,乃请以募兵代之,号曰扩骑,以充宿卫。外之则有藩镇之兵。又有所谓禁军者,初以从定天下,不愿散归之士为之;授以渭北闲田。其后增置渐广。中叶后,原驻陇右之神策军,入京师,列为禁军。德宗自奉天还,始统以宦官。其时各方分戍之兵,饷精皆薄,而神策军独厚;遂皆请遥隶焉。于是宦官之势骤盛。终至把持朝局,与唐偕亡。'
'自有藩镇之后,地擅于将,将又擅于兵;节度使之废立,每操之军人之手。五代时天子之兵,其实仍即前此藩镇之兵,故视置君如弈棋也。周世宗始大革其弊,又务弱外州兵,以强京师。'宋惩藩镇之弊,将全国强兵,悉隶三衙(殿前司、侍卫亲军马、步军司),谓之禁军。诸州厢军,给役而已。
后禁军数多而不可用。王安石裁其大半。'置将分驻,以代番戍。'创保甲之法,渐次练为民兵;'变募兵为民兵;募兵阙额,则收其饷,以供保甲教阅之费。于是民兵盛而募兵衰。'亦未有成。'元祐以后,保甲教阅之制既废,蔡京为相,又务封桩缺额军饷,以充上供;而民兵亦衰焉。'
南渡后则恃屯兵为固。'南宋之兵,多出招募及招降群盗。其从高宗总宿卫者,为杨沂中之兵。此外则张浚、韩世忠、岳飞、刘光世之兵最盛。四川之兵,多皆并于吴玠。杨沂中(中)及韩(后)、岳(左)、张(前)、刘(右)之兵,初称御前五军。刘光世死后,其众叛降齐,以吴玠之兵升补。时张、韩、岳之兵,为三宣抚司,分驻于外。秦桧与金言和,乃罢之。虽仍驻扎外州,而直隶朝廷,帅臣不加节制。设总领以掌其财赋,并带报发御前军马文字之衔焉。'
明卫所之制,类唐府兵,实亦近法元之万户分屯。'其制:以五千六百人为卫,千一百二十人为千户所,百二十人为百户所。每所设总旗二,小旗十人。其取兵之途有二:一曰从征,二曰归附。此外又取之谪发。凡诸卫皆隶于五军都督府,征伐则命将充总兵官,调卫所兵领之。师旋,则将上所佩印,兵士如归卫所。'
清制兵有1。八旗'清制编兵,起于佐领。每佐领三百人。五佐领设一参领,五参领设都统一。其后得蒙古、汉人,皆以是编制之,是为八旗兵。'分(1)禁旅、'驻直隶、奉天。'(2)驻防。'驻其他各省'2。汉兵谓之绿旗,后通称绿营。'乾、嘉以前,出征多用八旗,内乱则多用绿营。'中叶后有勇营(湘、淮军皆勇营)。同治大乱平后,抽练绿营兵,谓之练军;又或以勇丁补绿营之缺,意在裁勇营而使绿营亦强也。然未有成。
中国宗教之变化。在列国分立时代,止有保护一地方一部族之神。全国统一以后,渐发生为全国各阶级各民族所共同崇拜之宗教。此时吾国之旧宗教,乃集合而成道教;将前此崇拜之对象,概行网罗,而编成一系统(自然随时随地又有不同)。道教教理,并无足可取,且亦说不出有甚教理(马贵与言道家杂而多端,其多端中,又或自相矛盾,如清虚与符篆丹鼎等即是)。然卒与佛教并峙者,即以此等崇拜之对象,不能骤废;而佛教又不能包容也。儒家放弃灵魂界,道、释二家皆放弃俗生活方面之权利,而道、释亦各有分野,不相冲突。此为中国宗教优于西方之点。所谓三教,乃为政府所承认者。此外反政府或反抗现社会组织之宗教,亦尚不乏;并有托诸释、道者;统治阶级,概目为邪教。'旧约全书耶和华仅保护以色列一族,即原始神之褊狭性也。中国古代,盖亦如是。'
儒家之真精神,贯注在社会政治方面。其视为重要之问题,为教养二者。宋儒尚承袭此精神。养之问题,偏重于平均地权;教之问题,必求其百废俱举。故正统派之宋儒,多主张井田封建(因读古书,在封建时代政治,非如后世之放任。不知此为部族时代之遗迹,误以为封建政治之效果也)。又多欲以冠昏丧祭等礼,社仓乡约等法,行之于一地方(教之事)。至宋儒之哲学,又有受佛家之影响者,讲“国学概论”时已言之,今为时间所限,不再赘。
印刷术之发明,于文化之传播关系最大。可看孙毓修中国雕版源流考(商务本)。
中国近代与西洋交通以来,文化发展至相当程度,每易生停顿状态,非加之以外力,则不生变动。
前此所受之外力:(1)北族之武力,不能摇动我之文化。(2)西域、印度之文明,或无物质的基础,或仅枝节之技术。至近世欧美实业革命,社会之组织,随之而起变化;我亦不得不随之而起变化,迄今犹在动荡之中。然必能合全世界而产生一种新文化,可知也。
窃谓今后文化变动之方向,在于社会力量之苏生。盖古代部族,原属博爱、自由、平等,特限于部族之内,而不能及乎其外。人类在物质方面,必求劳费少而报酬多;欲达此目的,必求分工合作范围之扩大;故分立之团体,不得不合而为一;而当其合并时,并非有意识的为之;于是从有组织变为无组织,此团体与彼团体(国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