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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的手硬生生在后背转了个弯,撩起黑发一甩,摆出“用飘柔,就是这么自信”的姿势,说道:“啊,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
杀生丸:
他诡异地从她眼里读出了“怎么又是你”、“到哪都有你”、“你咋阴魂不散”的嫌弃感==
叶久泽悄然挪动着脚步,一寸寸摸索着自己的剑:“所以,何不相逢一笑泯恩仇呢?”
杀生丸:
他看出来了,这不着调的人类幼崽害怕了。
是因为没有武器吗?
正好,他想教训她已经很久了!
手指上凝成绿色的光辉,杀生丸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冷冰冰的眼神直把她看得毛骨悚然。
叶久泽真有点怂了,既没有剑,又没有光线,还淌着温泉,要是动起手来,自己指不定被怎么虐!
想想对方朝一只奶狗下的毒手,叶久泽不寒而栗。
“我劝你千万别动手。”叶久泽急中生智,冷静道,“我保证你一动手,腰间那条皮草就掉下来!”
杀生丸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身体,不以为意:“呵”
他冷笑出声,音色低沉磁性:“廉耻从不是我在乎的东西。”
礼义廉耻,只是人类定下的规矩,妖怪在乎的仅是实力。即使妖界与人间相互渗透,密不可分,但人类的道德观念在妖怪中并不盛行。
更何况,他会在乎一只幼崽的眼光?
“哦”叶久泽啧啧出声,犯贱地挑衅道,“那你倒是脱光了给我看看啊!”
反正都是男人,他这话说得毫无心理压力。瞧瞧这大兄弟的德性,一边说着不在乎,一边拿皮草把自己裹严实,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典例。
杀生丸:
“反正你也不在乎廉耻不是吗?”叶久泽打量着他高大结实的身板,吐出一句暴击,“莫非你徒有虚表?”
这话一语双关极了,饶是杀生丸再不屑与弱小计较,也沉了脸色。
“唰——”绿色长鞭横扫而过,叶久泽抱头鼠窜,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
“难怪温泉水这么难喝!原来充满了你的骚气!”叶久泽觉得自己免不了被揍的命运,当即装备上“死了都要怼”的精神,“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一大男的不仅在额头纹月亮,还特么戴美瞳抹眼影的!”
“轰——”
岩石被杀生丸一爪子击碎,在他动真格的时候,叶久泽再贼也难逃魔爪。
“卧槽!不——”莹绿色的长鞭将他捆成了粽子,倏忽一下拖到了罪魁祸首的眼前。
叶久泽如毛毛虫般蠕动,从一开始叼得飞起的做派一点点萎靡成“爸爸我错了”、“爸爸我不敢了”、“爸爸我再也不犯了”的状态。
他突然想给自己点一首“凉凉”
啊,富强,爸爸大概马上要去天堂见你了!
对不起,爸爸没能给你报仇雪恨,因为萝莉的外皮并不是敌军的正义==
他被安置在岸上,浑身湿透,在夜风中冻得像条咸鱼。而银发皮草男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像是掂量猪仔似的看着他。
“你要对一个小女孩做什么?”叶久泽警惕道。
杀生丸不语,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夜风中,似乎传来一声轻微的——呵。
叶久泽:
是你在“呵”吧?你什么意思,嫌弃个啥啊?
莹绿色的长鞭从手指间脱落,化作具象化的妖力继续捆着她的身体。杀生丸并不是大度的主,对方是怎么对他的,他就要千百倍奉还。
林间寂静,叶久泽努力挪动着往前爬去。但没一会儿,就看见一只通体原谅色的河童怒气冲冲地狂奔而来,对他破口大骂——
“啊!又是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类!”
“我今天就要替杀生丸大人教训你!”
哦,那家伙叫杀生丸啊
等等,重点不是这个!
“卧槽你干什么?”叶久泽大惊,只见“原谅色”跑到他脚边,火速脱掉了他的鞋袜,“离我远点!你搞毛!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哈哈哈哈哈尼玛!”
邪见掏出了一把软草,奉命刷起叶久泽的脚底板。
说真的,他已经看不透杀生丸大人的意思了==
杀生丸大人不杀她,他可以理解为大妖有大妖的尊严,因此不屑与幼崽计较,可刷人脚底板不像是不计较的样子啊?
但为什么要刷脚底板呢?
邪见一脸困惑。
“哈哈哈别刷了!痒死爹了!哈哈哈!不妈哒!”
“哈哈哈不要啊别碰那里放开啊!”
片刻后——
“啊嗯痒死了求别闹”
“我错了不要了”
“放过我”
邪见脸色几经变化,总觉得自己似乎看穿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他眉目端方,面容清秀,手腕上拴着一串佛珠,瞧着像个礼佛的清客。
他的气质极为亲和,声音清澈如水,听着倒也舒服。如果他说话的语气没那么猥琐,叶久泽对他的印象分还要高些。
“这真是位美丽的小姑娘啊!”叶久泽听着对方的赞美和惋惜,“可惜年纪太小了不然我真想问问她愿不愿意为
我生个孩子?”
生孩子?
叶久泽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寒。
生个屁啊,你玩儿蛋去吧!
他本能地提起手中的剑,循声打出“九转归一”。伴随着一阵惊呼和人体摔落的惨叫,耳畔的动静远去,总算清静了下来。
他呼出了一口气,凝聚着涣散的神智。
头顶是老旧的黄褐色天花板,散发着一股岁月的霉味儿。左侧是一个小小的火炕,烧着柴火炖着热汤,溢出一丝馥郁的香味。
哦,闻到了!真是怀念啊!
这特么是泡面的味道!
叶久泽几乎感动得泪流满面。
可下一秒他就感动不了了,因为他辗转摸索了一圈,发现身边失去了爱犬富强的踪迹。顿时,他被吓得一个激灵,立刻从榻榻米上蹿了起来,茫然四顾。
“富强!富强”
但在这不算宽敞的居所内,除了红衣犬耳男、水手服软妹和基佬紫猥琐男之外,再没有别的活物了!
许是他焦急的表情惊到了他们,在沉默片刻后,水手服软妹才斟酌着说道:“抱歉,我们并没有找到你的幼犬”
叶久泽僵硬在原地,他这会儿也顾不上跟软妹套近乎拉亲戚了,他必须赶紧找到白柴,免它彷徨无措、颠沛流离、奄奄一息!
爆炸的余波还在身体里作祟,四肢百骸疼得厉害。连他这个开挂的都尚且如此,一只幼犬的成活率能有多少,他委实不敢想。
毕竟他并不确定最后一个“镇山河”到底有没有护住它
可活要见狗、死要见骨头,白柴作为陪他撸完boss的战友,就算永久下线了,也必然活在他心里。
叶久泽匆匆留下一句道别,也不管身子利索与否,只是赶紧甩起大轻功找狗。一眨眼的功夫就化作了天际的一个白点,消失不见。
因此,他忽略了软妹在身后的呐喊:“等等!你的衣服——”
戈薇抱着一套半干的蓝色道袍奔出来,左顾右盼不见人影。
她轻抚着道袍上精致的纹路,叹了口气对身后的同伴说道:“犬夜叉,下次麻烦你追踪一下她的气息,这套衣服得还给人家。”
“喂,你把我当狗吗?”
“难道不是吗?”
“不行。”犬夜叉一脸不配合的模样,“这个家伙的衣服上全是杀生丸的味道!”
他实在想不通,仅仅是一次交手,怎么会染上如此深浓的味道?
不说那个女孩,就连他的胳膊上也残留着一股冷梅的气息,让他倍感烦躁。
“杀生丸?他不是”戈薇有些惊讶,想起爆炸中心的“杀生丸”,不由地压低了声音,“不是在那时候消失了吗?”
“嘁。”犬夜叉发出一声嘲笑,“消失的可不是杀生丸那应该是个冒牌货。”
“诶?”
“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杀生丸那家伙,还没弱到会被人类制衡的地步。”
戈薇不禁陷入了沉默,看向犬夜叉的神情有些复杂。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犬夜叉有些炸毛,“有什么奇怪的吗?”
戈薇仔细打量着犬夜叉,像是头一次认识他似的,啧啧出声,“你一边厌恶着杀生丸,一边肯定着杀生丸,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明明想得到兄长的认可,却偏偏表现得不屑。”
弥勒微笑附和:“没想到犬夜叉是这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