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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言行间的严肃倒令众人感到了压力,谁也不清楚,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娘你多少吃点吧,我新做的菜,尝尝看。”淮宋指着那盘子雪梨炒鸡向母亲说道。
自然,能瞒得过三位只知道吃的猪,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可对于母亲顾盼而言,这盘子的雪梨炒鸡算不上什么。
“我不饿,再说了,天天吃梨也吃烦了。”她放下筷子,桌上一片哗然。
淮南率先伸筷子又尝了口,发现的确是那么回事,和王璟一块作出了被欺骗了的表情出来。
淮宋分别白了他们每人一眼。
拉着王璟去孙大夫的路上,淮宋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奇怪,便同他闲聊起:“我总有种娘好像在瞒着什么的感觉。”
王璟先是咳嗽了几声,眯着眼睛一副极其困顿的样子:“多心了吧,你娘不一直都那样不苟言笑的。”
“那是对你,我娘平时不是这样的好不好。”也许母亲在某些方面上接受了王璟,但总的来说,母亲对他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哎呀,你的这位娘啊,你说像我这么好的金龟婿,提着灯笼上哪儿找去,怎么偏偏遇上了你娘。”
王璟还就真发现自己是真的不受长辈们待见,家里头的老父亲退了位都没打算见自己一面,那位炼丹药的老王爷也不晓得多少日子没回王府了,他还就真有种孤苦伶仃没人要的凄凉感,遂很是应景地贴靠在了淮宋身旁,双手挽着她的一只胳膊走在化雪的路上。
“多大人啊,还学小孩似的,走开,走开。”淮宋嫌他不是一日两日了,王璟有那么厚的脸皮,随她怎么说。
“比你小。”看来他是想拿年纪说事了。
“是,是比我小。个子比我高,身子骨比我壮,晚上还学小孩子似的钻我被窝里,说做噩梦了怕,我看你哪里比我小几岁,你根本就是个三岁小毛孩。”
外兼好吃懒做不干活整日就晓得满嘴打瓢儿的王八蛋。
一句淮宋无心提起的话,被他逮得了个正着,开始借题发挥道:“三岁孩子,该有这么高了吧。”
他还故意停下来用手比划,淮宋自然不想理他这茬,自打上回学射箭无意谈起过,这个话题只要一开始,就会被他发挥得没完没了。
“行了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反正还是那句话,想要小孩可以啊,有本事自己生去。”
他开始小声嘟囔,瘪下嘴跟在她身后道:“我要是自己能生,我还仰赖你吗?”
这话说得淮宋忽然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他:“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去育婴堂抱养一个不就行了,省时省事还省银子。”
接着,她根本就没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继续堵他的嘴:“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可以选啊,要男孩还是要女孩,皮肤白的还是黑的,眼睛大的还是小的等等,等等,你看多好。”
“那怎么行,我必须是我亲生的,别人的小孩我不要。”
“别人小孩怎么啦,都是从肚子里蹦出来的,有什么不一样?”
“那也要看从谁的肚子里蹦出来的好不好。”
这么一路拌嘴下来,倒也来了孙大夫的家里,只是大门紧闭,估计又出去问诊了。
“离我远点啊。”
刚想挨着自家媳妇儿坐下,扭头就被嫌弃,王璟赌气站在她旁边老久,最后还是要选择贴着她坐下。
“就不。”
“走开。”
“就不。”
“别靠着我,烦不烦。”
“就不。”
“王璟!”
“就不,我就不!”
这是又一轮的争辨不休,在这些日子发生过的无数次,今儿个却因屋檐下跌跌撞撞走来的一位小孩而打断。
似乎也没多大个儿,就这么小小一只,正笑嘻嘻地走来,然后整个扑到淮宋怀里。
“哎呦,谁家小孩这么可爱。”淮宋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小孩不怕生,居然“咯咯”笑出声来,“哎,王璟你看,他是冲你笑的哎。”
王璟僵硬地咧了咧嘴,本来是和淮宋讨论生小孩的事来着,眼下居然还就真窜出来了个小猴子。
“玉莲姐!”再抬头看过去,远处走来的一位妇人,淮宋赶紧搂着小孩儿起身,顺带用胳膊肘拱了拱王璟。
王璟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忽然想起淮宋口中的“玉莲姐”,就是开春难产,他满村子跑给她找胡椒的那位女子。
第117章 117雪梨炒鸡()
“待会儿,徽州有个认识的人家请我去他们那儿办喜宴,约莫来回去两个月的样子,届时你好好看着孩子们,别出什么岔子,等我回来,大家一块张罗过年的事情。”
“徽州,得去好远的吧,不然我跟你一块去。”舟车劳顿的,淮四不放心妻子就这么一个人走。
“你还是好好看着孩子们吧,尤其是那个八王爷,日后他是走是留都还是个问题。”
“小盼,你就这么讨厌他,以至于他的孩子,你也一样厌恶吗。”这么多年来,隐居乡野,作一对普通人的生活,二十年,依然没能将她的那些怨愤和戾气化作虚无。
“你不觉得八王爷和他很像吗,喜欢出尔反尔,也喜欢不惜任何代价去得到他想要的。”
“二十年都过去了,人是会变的,他也退了位,怕也是对一些事情释然了吧。”至少,在淮四看来,这二十年和妻子的相濡以沫,是极其温情满足的。
“不过我听说,石柏还在当着宰相,你就这么打算瞒着他,不让淮宋见他一面?”
“你去问问淮宋,你只认你一个爹,我们当初也说好了的,淮宋和淮南都一视同仁,都是我们的孩子。”
“我也喜欢淮宋这个闺女,跟你一个样儿,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原以为日子就是这样不会再变了。可自打从三年前王爷去世一直到现在,小盼,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很多人原本身处的位置开始发生了偏移,这就注定要发生和改变一些事情。”
看着妻子那张面容,岁月蹉跎,她还是依旧那么漂亮。
“当年,我赶着一辆马车,载着你一路逃离京城,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么漂亮的女子,又是为何一脸的幽怨和伤心呢。她的双眼死死盯住身后的京城,就好像要把它盯出个洞来,我又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会让她作出那样的举动出来呢。”
她哭着从江南的王家跑出来,一路哭哭啼啼跟在这位车夫的后面,他去哪儿,她就去哪儿。
淮四于心不忍,只对她说,太子就算被废,贬到江南来,可说到底还是王公贵胄,荣华富贵肯定少不了,又是何苦跟着他这位身无分文的车夫,从城里一直走到了城外。
像是翻越了高山大川,走遍了千山万水一样,她拒绝了王涣的好心收留,只跟着淮四来到了城郊外的霍家村,从定居了下来。
“还记得当时你对我说,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求粗茶淡饭过个平淡的日子即可。小盼,我们在一起过了二十年,这二十年我淮四自认为没有亏欠,至少在这些年里,你跟着我,过的安稳,也过的平淡。”
回首再去追究对与错,其实很难说,淮四眼睁睁看着这个从宫里面九死一生逃出来的女子,最终的归宿似乎还是要回去。
“让我和你一块去吧,我们是夫妻,患难与共,这一回别再躲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躲不躲的,我是去徽州,又不是去别的地方。”顾盼眼神躲闪,她不明白为何丈夫会看出来她的动机,她有些慌乱。
“徽州那儿根本就没有我们认识的人,再说了去那儿来回也不需要两个月,小盼,昨儿晚上我看见了。我担心下雪你不好走也路,特地带了把伞,没想到看见了那一幕,当时我没敢说,是跟在你身后回来的。”
妻子跌跌撞撞走回去的背影,头一回看得身后默默守护的丈夫,也觉得心酸。
“她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对吧,娘娘要你回去了,对吧。”
泪水一下子决堤,顾盼不停地摇着头:“不是的,你不要乱想,淮四,你就在家好好的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的。”
“二十年前,我用一辆马车将你从京城载去了江南,二十年后,我们还是一样,我带你回去。”
“不,你不能去,你去了会没命的,淮四,你答应我,你就在这儿,和我们家女儿,儿子一块,好好的,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就在家里等我。”
也许二十年的时间里,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