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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总，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不来了呢。”他沉着一张扑克脸，除了片刻的惊异，没有丝毫的歉意。
商总还带着些虚情假意，凌若则全然是敷衍。
穆天爵更甚，全程只抬了抬眸，头也没抬，继续优雅地夹菜，优雅地进食，似乎世事都与他无关。
“呵呵……”商总有些尴尬，这一主一仆，明显是想让他难堪。
可他才是有优势的那一方啊！
被穆天爵压迫了那么久，他总不能一直被压迫着吧！
“穆总，虽然我迟到了一会儿，但也不至于不等我就吃上了吧，怎么？连凌助理都上桌了？”
眸中几分不屑，还有些嘲讽。
凌若眉心微蹙，双唇越发严厉。
平日里，他不上桌，是对穆天爵的尊敬，但像商总这样的人，平日里，见到他可都得点头哈腰地讨好。
如今倒是长了气焰。
他没有开口，因为，他看见穆天爵悠然地放下了筷子。
薄唇微启，“迟到是你的错，等与不等，是我的选择。”
绝情的话语，有些任性。
在穆天爵嘴里吐出来，却觉得似乎就是这个理儿。
商总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明明是想给穆天爵一点儿颜色，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让自己陷入了困境。
他强撑着底气，“呵！穆总，你这么说不合适吧？”
穆天爵扬了扬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一抹倨傲的弧度，一如往日的穆天爵，就像是一头狼，阴沉的眸，泛着丝丝光芒，盯着他的猎物。
就那么一撇，商总身子不自觉地颤了颤。
那一眼，似乎在询问，如何不合适。
“如今，是我商场要求贵公司的商品下柜。”商总颤抖着嗓音说，“既然穆总请了这顿饭，说明您是不想让商品下柜的吧？如今，却用这种态度接待我？”
“呵！”穆天爵倏尔一声冷笑。
连凌若都勾起了冷意的弧度。
“商总看不出来？这顿饭，已经不请你了！”
调笑的语气，反倒是轻松了许多。
“你……”商总脸色突变，没想到穆天爵竟然选择破罐子破摔，“穆总，你别逞强，在你看来，唐氏真的撑得住这一次又一次地打击吗？”
“不用商总操心。”
穆天爵整理好了碗筷，拿起手帕，优雅地擦了擦嘴，抬眸，看向凌若，“吃好了？”
“是。”凌若微微颔首。
“走吧。”
站起身，绅士而从容地系好了纽扣，轻轻推开座椅，绕过商总，往门外走去。
“穆总，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端着架子，怕是不好吧？”商总有些慌了，急忙叫住他。
然而，两人却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厚重的大门毫不留情地砸上。
“砰”地一声闷响，将商总一人关在了包厢里。
商总不屑地轻哼，“呵！年轻人，就是放不下身段儿！”
穆天爵没想到，会在南城酒店遇上张龄。
“穆总？”
“张总。”
张龄笑呵呵地打量着他，“一直听闻南城出了一位商业奇才，却不曾亲眼见过，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器宇不凡啊！”
“哪里。”穆天爵淡然回应，“张总抬爱了，小辈哪里敢和晚辈相比。”
抬出辈分，更显谦逊。
一句话，哄得张龄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虽说他很有自知之明，恐怕论手腕不敌这个年轻人，可谁人不愿意听见夸赞的话呢？
脑海中突然想到什么，张龄突然转了话，“没想到，穆总还听说过我。”
眸光中闪过一丝考量。
穆天爵岂会不会知他在想什么。
“张总您可是出了名的商界之王，如何会不认得？”穆天爵几分玩笑，“再说，白格不是您的乘龙快婿吗？”
第328章 可以放泥鳅了（）
一句话，既是礼节性地回应，又遵守了与张莉莉的承诺，打消了张龄的疑虑。
果然，闻言，张龄笑意越发灿烂。
“是是是，只是没想到，穆总竟认识他。”
“自然，白格是国家乃至世界顶尖的跆拳道高手，不巧我儿子正跟着他学习跆拳道，平时来往便密切些。”
低沉的语气，几分客套，又在无意间透露了他们一家与白格的关系。
张龄心中了然。
世界上哪里有如此多的巧合。
他张龄此刻，出现在此地，本就是因为张莉莉的话，特意从南城飞了一趟安城，又打听了穆天爵的行踪，才有了这场偶遇。
无非，是为了证实女儿话的真假罢了。
他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穆总今天……谈生意？”
“跟助理来吃个饭罢了。”
轻描淡写。
身后跟着出来的商总，脸色极其难看，佝偻着身子，看着两个商场的大腕如此自若地闲聊，想上前插一句嘴，却被穆天爵的话，生生止住了脚步。
“原来如此，穆总对下属可真是没的说。”
凌若多会审时度势，瞥了一眼墙角的商总，冷唇一勾，“自然，穆总对我们向来很好，不过，这也得多亏了商总不小心堵车来晚了，不然穆总和我倒也没机会两人吃那么一顿大餐了。”
张龄立即会意，顺着他的眸光望去。
角落里，那个头顶着虚汗，笑得一脸虚伪的男人，不是商总又是谁。
见状，商总只好厚着脸皮上前，点头哈腰地伸出手，“张总，您好，我是茂丽商场的总经理，鄙人姓商。”
“哦。”张龄微微仰头，做出一副了然的样子，客气地点了点头，嘴角噙着官方的浅笑，却没有伸手的意思，“原来是商总。”
“呵呵……”商总尴尬地收回手。
张龄在商场混迹了半辈子，穆天爵对他的不待见，又如何看不出来。
虽说穆天爵没开口说是非，可显然，从头到尾，都没有给商总一个眼神，而凌若基本等于表态了。
他记得，唐氏和茂丽是有密切合作的。
聪明如他，如何猜不出来这些小人的心思。
恐怕，也是因为唐氏危机，这个商总小人得志，摆起了架子吧。
也不想想，他穆天爵是谁。
就算给他一个残破的唐氏，恐怕也能在短时间内扶摇直上，何况，如今的唐氏，不过是遭遇了一点点挫折罢了。
商场上，谁没遇见过风浪。
这，完全算不上狂风巨浪。
他穆天爵，不会抗不过来。
毕竟，他不是还有一个叫霍峰的兄弟，还有一个曾为他助理的谭阅吗？
只可惜，那些人，目光短浅，看不透。
“穆总，我在安城谈合作的事情，会待些时日，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和穆总喝两杯？”
“张总相约，如何敢推辞。”
“既然如此，那咱们改天再约，我这约了人还等着我呢，就……”
“张总您先请。”
两人一来二去，相互之间礼遇有加。
向来倨傲不羁的穆天爵，对张龄明显客气许多。
商场老手张龄，即便比穆天爵高了那么一辈，对他仍是十分尊敬，没有半点儿因为年纪而轻视的意思。
张龄，阴险，老谋深算。
在唐氏有难的时候，仍对穆天爵如此，他岂会让自己吃亏。
商总哪里还看不懂场面，汗水早已浸透的衣衫。
“穆总，凌助理，实在是……抱歉！”商总拿起纸巾，不断地抹去额头的汗水，“能不能看在茂丽与唐氏多年合作的份儿上，给个面子，我们再详细……”
抬头，再想祈求穆天爵。
可眼前，哪里还有他的影子，目光赶紧追随向大门。
两道挺拔的身影，迈着沉稳的步伐，正在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
他就这么，把商业霸王给得罪了？
这……
几乎是一瞬间，商总想到了，在不远的将来，自己即将迎来的命运。
唐明瑞一直在背后默默地观望着这一切，他要看着穆天爵缓缓地地步入绝境，走投无路……
他要让穆天爵也尝尝，绝望的滋味。
可他不知道，那滋味，穆天爵早已尝过了千万次。
“唐少，许多商场里，唐氏的产品都下柜了，取消了与唐氏旗下相关品牌的合作，门店里也门可罗雀，就连房地产产业，旗下的楼盘也出现了滞销状况……”
黑子每日都会来报告唐氏当前的情况。
唐明瑞完全当起了甩手掌柜，坐观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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