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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瑞觉得他就要死了,受不了漫长等待造成的煎熬而死。两个多小时的等待足以将他击垮,将任何一个人击垮。终于,红灯灭了门被打开。曦瑞仿佛被扎到神经一下站起来,邵阳从门里由护士推出来。身上的床单雪白没有盖过头顶,这一点让曦瑞感谢上帝的仁慈,他没有再问边上的护士关于邵阳的伤势,因为他觉得只要没死,他傅曦瑞一定能够让邵阳恢复,用钱砸也要砸到邵阳恢复。他问的是苏汐,带着口罩的护士回答还在抢救,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答案很保守但曦瑞还是从护士那带着面罩的脸上看出不详的味道。
一直送到病房,曦瑞只趴在邵阳跟前轻声说了一句,“兄弟,别担心有我在。”然后匆匆出门,他知道苏汐还在抢救并且照这样看来伤势比邵阳重,况且女人总归娇弱,不知苏汐是否承受的了?曦瑞在急救室的门前踱步,他不敢看时间。但即使不看时间他也感觉到了现在外面天色开始昏暗,刚才家里打电话过来催,晚餐时间到了怎么还没下班。瞒过了姚爱仙曦瑞不知道如何瞒过邵阳和苏汐的家人,他焦虑的开始抓头发,他知道瞒不过。
门总算开了,先出来的男医师显然刚手术完,摘下口罩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关乎轻松。曦瑞迎上去表示自己是伤者的家人,医生接下来的话让曦瑞想逃避,是的他想逃避他有权利,每个人在自己承受不了的时候都有权利选择逃避,一点也不可耻。医生说,“伤者脑部遭受过严重的撞击,我们已经尽力但??????请您做好思想准备。”期间医生说的话曦瑞多半听不清楚,最后回想起来只记得失忆两个字。他颓丧的拨了家里的电话,姚爱仙接起。
“妈咪,汐汐和邵阳出事了。”说完曦瑞再也忍不住啜泣。
姚爱仙的惊呼招来傅敏山,顿时傅家上下掀起了风浪。曦瑞是怎样被接回家的他不知道,只知道他回家之后躺了很久,他失去意识像根被抽干精髓的枝条,废了。他无法面对苏汐,甚至在那之后他没有见到苏汐一面,他害怕。姚爱仙不曾在他面前提起过关于邵阳和苏汐的情况,那是雷区不能踏入。三个处于风浪中的尖端家庭几乎摇摇欲坠,邵阳家的公司是上市企业,作为唯一的继承人必须对外将他的情况保密,不然会跨。
半个月之后,曦瑞精神尚可。
他坐在暖阳下的花园里,姚爱仙将他靠在自己怀里抚摸着他的头,一切都很温暖。突然儿子的声音从怀里传出,“妈咪,邵阳和汐汐怎么样了。我要去看他们。”依旧是原来的姿势,曦瑞没有抬头。姚爱仙宽慰,儿子终于肯开口说这件事了,“瑞瑞,邵阳很好。汐汐也恢复的不错,只是暂时失忆,想不起来周围的人,精神不错的你别担心。倒是你,别太愧疚。很多事情料不到的,别把责任归咎到你身上,你这孩子我知道的。”
紧接着姚爱仙说,“瑞瑞,如果你想去妈咪陪你。”
“谢谢妈咪,今天天气真好。”
“瑞瑞乖,晚上想吃什么。你爹地担心你呢,待会过去请个安好不好?爹地最近身体不是很好,想你过去和他聊聊。”
“好的,我会去。”
说完曦瑞站起身,原本就瘦长的身体显得愈加的瘦,姚爱仙在背后看过去简直就像傅敏山年轻时的翻版。这孩子,是越来越难懂了。曦瑞走到一个架子端着的盆景前,架子边上挂着一把剪刀他拿了下来。姚爱仙有些紧张几乎要叫出声。但接下来曦瑞拿着剪刀开始修剪枝条,盆景的造型已经被固定住是完美的样子。偶有一些长出来的枝条参差不齐,曦瑞将他们跳出来细心修整。他用的是受过伤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所以他弄的很慢,但依旧用那只手。
这孩子,倔脾气和你一样呢。姚爱仙心里这么想着眼泪有些模糊了眼睛,她赶紧收拾自己小心翼翼不发出声音。身后的二楼书房,窗户打开边上站着傅敏山,看到眼前的情景他欣慰的笑了。
盆景的名字叫福,傅敏山特意不再收拾就是想让曦瑞自己拿上剪刀去拾掇。或许教他自己爱上会比我强加给他更好,傅敏山想。
102…重返之后的美好()
邵阳精神不错,已经可以和边上围着的一群人谈笑风生甚至接过他们家佣人削好递过去的苹果咬上两口。英俊的脸依旧是他习惯的表情,开朗,阳光。真好,曦瑞转过来靠在门柱上 ,他没脸进去,无法面对邵阳成了困扰着他最为痛苦的一件事。可他无法逃避,他是傅曦瑞,眼里没法容下沙子,就如同他无法容忍毫无作为的愧疚。
邵阳看来有些累了,众人起身告辞。曦瑞赶紧找地方躲,幸好不远处是拐角,曦瑞那露出灰白的棉衣的一角显得仓促和狼狈。等到人走开他又折回去,刚走到门口撞上他们家佣人,对曦瑞是早已熟悉的,张口便笑着招呼,是他们老刘家一贯的优良传统,“傅少爷,您来了。”
自己偷摸的行径被撞个正着再躲也来不及了,索性清了清喉咙,“嗯,我来看看邵阳怎么样了。”佣人小姑娘便不再逗留低头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邵阳听见门口的对话有些吃惊,见到曦瑞进来更是说不出话,床上盖着的杂志应该是刚才看的那本,曦瑞走过去拿在手里翻,花花公子。
“看多了伤神,怎么不好好休息。”
半晌见没有回音曦瑞复又转头看邵阳,只见到满脸的沧桑落魄,和刚才自己在门外见到的邵阳完全两样。邵阳可怜兮兮,“怎么现在才来,我以为我们兄弟一辈子都见不到了。曦瑞,最近还好吗?”
曦瑞的委屈一下子冒出来,他拉了椅子认真坐下,“早就想来,可是来了之后,又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你母亲和我说了,曦瑞,我们和解吧。这样下去好累,我们不该是这样子的不是吗?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天我不断的问自己但就找不到答案,你来了,答案找到了,我们都在因为可笑的原因不断折磨对方,我是因为可笑的误解可笑的他妈的什么遭到背叛,你是因为可笑的面子觉得自己他妈的可笑的被兄弟看不起。曦瑞,歇了吧。好吗?以后我们好好做兄弟。”邵阳向曦瑞送出手,曦瑞看着,然后将自己的手和他的紧紧握在一起,破镜重圆。
邵阳伤的不重,完全可以自由行走,只是右腿暂时行动比较慢。他们和解之后几乎是同时说出自己的想法并马上达成一致,去看同在这家医院只是不在一个科的苏汐,曦瑞扶着邵阳趁着现在大好阳光溜了。两个大男孩开始在这家医院的冒险旅程,躲过主治医师躲过佣人躲过很多人穿梭在走廊。一会儿邵阳开始有些喘,示意曦瑞停下来,曦瑞赶紧将出门前带着的羽绒服给邵阳披上。两个人躲在走廊的拐角,邵阳喘着气,“曦瑞等等,你当我是和你一样健全人啊,累死我了。歇会儿,”说完又呼哧呼哧喘气。“好的好的,没事别急是我没注意到,等你出院我要亲自监督你的复建,以前你还不弄过什么健美先生什么的嘛,这样子可是会丢人的,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到时候保管还你爸妈一个健美先生。”曦瑞开着玩笑冷不丁挨了邵阳一胳膊肘,疼的龇牙咧嘴,邵阳冲着他一脸坏笑。
找到苏汐的病房可是没人,说是护士带着去了外面院子逛逛。
果真就在,在很多病人中间有人推着轮椅慢慢走。轮椅上的女人只能看到背面,长卷发披散下来成了苏汐的标志,虽然穿着和别的病人一样的衣服但光从背面就能看出来女人曾经很风韵,但此刻却是僵硬,呆板。走了一会儿女人提出要休息,护士显然收了不少的小费,轻柔的将轮椅转到阳光充足的地方蹲下来像是在询问她是否满意,她点点头对护士挥手。护士离开了。
女人就这么静止,突然邵阳受不了要冲过去。曦瑞拉住他他转头刚要发火,突然看见曦瑞脸上的伤感,是的伤感。曦瑞叹了口气扶着他走过去,两人快到跟前时苏汐像是感觉到了,她转头。两人定住了,苏汐表情平淡看着他俩间或眨了眨眼睛,但没有如两人的期待开口说,“邵阳,曦瑞,你们来了。”就只是那么看着,然后苏汐将头又转了过去,就像刚才在看两个陌生人。
邵阳不相信继续往前走,甩开曦瑞的搀扶大步走到她跟前去半跪着下来,“苏汐,还好吗?我是邵阳。”怕吓着她,邵阳语气尽量忍着,轻柔的怕吓着了小孩子一样。“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语气平淡,不像是故意装作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