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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情心
4…WZ市往事四年()
彪悍的政客依然顽固且丝毫不顾及民意的 在此滞留一个礼拜。密米得到确切消息的下一刻终于嗅出了可怕的味道。
在一个纯会员制的球场接待这么一个人物其实并没有什么难的,甚至绰绰有余。
这点她再熟悉不过,4年前wz市那个球场到现在还让她从心底里敬佩。不过寥寥三十几号球童,却个个都绅士且熟女,不卑不亢,不愧不器。年复一年每天来球场的都是那十几号的面孔,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国人传说中的暴发户。(多安置一人打球没什么可考虑的吧)其实没什么,本来嘛,wz市就是暴发户的故乡。但就是那批传说中的暴发户从连球杆都不会握渐渐到后来的中上水准,她陪着他们摸索前进,或许在新闻报纸媒体上他们得到的评价是新崛起的浙商抑或房地产大亨等等。在她眼里,他们是一只只在寻求华丽转身的蝴蝶,也是她人生道路的标杆。没有人知道他们练球的辛苦和对待周围工作人员的谦逊,一个全封闭的球场除了高尔夫专业媒体其他休想的门而入。他们会为caddie打伞,会在caddie递过球杆和水的同时说谢谢。夏天在果岭上偶有盘踞的小蛇,他们会在拿起推杆抡过去的同时将自己的caddie护在身后。当她即将离开那片另人不舍的绿色土地时,在商界叱咤风云半生且性格以古怪出名的会员给她留下一份让她落泪的礼物,一封附有wz市高尔夫球队全体球员签名的挽留信。
在那里,没有人会关注什么蜚声国际的政客和享誉影坛的巨星。在那里,只有球手和球童而已。
那里没有举世闻名的名山大川,也没有规模宏伟的连栋别墅。有的只是原始的高尔夫精髓。
但此时,类型完全不同的旅游型球场周一至周五基本闲置一切,周末疯狂接待几百人。硬生生把个球场弄成菜市场,球童全部一对三,一对四。这种球场在国内不是没有,但人唯一明智的一点是,每隔五分钟就有一个marshal开车经过发球台。比18洞4个marshal的配置高出几倍。
密米是该死的整个18洞唯一的一个marshal,理智和经验告诉她必须接受那该死的政客就是导致这个周末球场瘫痪的罪魁祸首。18洞260人已是勉强操作,现在要被逼控场9洞,另外提前预约过的130人和他们的尊严该置于何处?
可悲的是,花上巨大代价得来的名人效应对高尔夫这一阶层的人来说根本毫无用处。
众人的口碑,才是维系一个球场品质的关键所在呢。
海情心
5…等待她的蟹爪兰()
其实密米一直在逃避。
过去的岁月她一直用自我催眠的方式来告诉自己,离家很近离亲人很近就不用害怕孤独,她对于一些人来说也不再是遥远而虚幻的存在。但,遗憾的是她依旧失眠,焦虑,并且日趋严重。甚至比在wz市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真是糟糕,说实话她至今怀念那片灯红酒绿的土地和那段在外人看来风平浪静的生活,除了偶尔会从心底渗透出来一种能使人抓狂的孤独,但也仅仅是偶尔而已。或许她生来就应该适合那里的。
但她终究离开了,为了母亲煞费苦心替她营造的归属感,她选择了离开。一如多年前挥挥衣袖离家的无奈。初回故乡竟然没有一丝熟悉,所有一切都很陌生,陌生的让她害怕起来。人们都只道近乡情怯,可又有几人明白其中深深地无奈。
多年以后重回故地的她却懵然明白,自己无非只是在宿命的安排下重复着轮回罢了。虽然她年纪并不算大,心境俨然已是苍老。此情此景也不得不让人想起年少时读过一首关于回乡的诗
少小离家老大回,
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
笑问客从何处来。
母亲絮絮叨叨地说,回家吧女儿。你已经放逐自己够久,我也终于想起来欠你太多,但是一切已经没法回头。我知道你没有幸福的童年也没有你这个年龄该有的欢笑,所以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让你在这个本该享受一切美好的年纪明白家才是你最终的港湾。
抵不过母亲的眼泪。她还是回来了。
没有衣锦还乡,没有意气风发。有的只是萦绕一身的落魄。根本适应不了家乡的热情,也没法回应乡亲的问候。带着一身疲惫推开那扇一如多年前并无改变的老旧木门,她像个恢复记忆而又被禁锢许久的病人,贪婪得吸取着陌生而又熟悉的空气,眼泪便再也止不住的下来了。
是的,她想起了所有。还是更准确的说,她从来就没有忘记过这里。过去的岁月在她辗转于不同的城市,忍受着寄人篱下的痛苦和颠沛流离的生活,甚至几度即将失去唯一拥有的尊严时她都不曾想过今生还要回来这里。
但如今,这扇门再次被打开了。那一瞬间,熟悉而又古旧的气息迅速将她包围。那些纠缠她至今的痛苦的童年影像,依旧鲜活地呈现在她面前,逼得她几乎迈不开步子。母亲的呼唤让她迅速意识到自己的失神,定定心绪匆匆打量了周围一圈。院子里的汲水井依旧孤单地维持着多少年不变的姿势。边上大朵大朵的栀子花白得诡异,仿佛在轻轻哀叹这个院子的衰败与没落。万年青,含笑,夜来香一字排开在矮墩墩的墙头,还有那盆在她牙牙学语时已初有印象的蟹爪兰。羸弱的截截断断的顶端冒出了一朵朵淡粉色的花苞,四周用细铁丝绕了两圈,做成了用两根筷子支撑住铁丝的简单栅栏。印象中祖父告诉她,养育蟹爪兰可以修身养性,让人的心不浮躁,年幼时的她又怎会懂得。
同样是这个院子,父母强烈而又频繁的争吵,渐而不断升级演变成动用武力,这些画面在那个夏天烙铁一样烙进她的记忆。母亲并不晓得那时起存在于她记忆里的伤口从未愈合,且历久弥新。以至于离家多年后的这个夏天她站在这里还是忍不住浑身微微颤抖。
她的手缓缓抚过那块经历了这个院子里所有悲欢的青石板,最终无力地落在身侧。
彼时,她终究逃不过与宿命的抗争,还是将心安置在此地了。
海情心
6…十三年后 守护你的琥珀泪()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事不过三。
她在拼命奔跑。
发箍掉了,头发散乱得像疯子,这些她管不了。这个偌大的车站内她疯狂的来回盯住每一个女人,多希望突然冒出姐姐那粗粗的马尾辫,真的好希望。追上来的雯雯的手被她匆匆甩掉,然后她嘶声力竭喊出的一声“姐姐”回荡在这个并不安静的候车室里。没有用,没有用,姐姐并没有如她所想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她颓然跌坐在地面,抱着胳膊,眼泪迅速模糊了眼睛。扩音器里一遍遍喊着“某某小姐请速到服务台,你的妹妹在等你”。。。没人知道她现在有多害怕,其实也没有多少人想知道。
两点钟的时候她正在为了巡场工作总结的事情焦虑,不过那是幸福的焦虑。那是她的工作,她和姐姐还有妈妈未来生活的希望。电话响了,姐姐的哭声如一壶滚烫的茶一下子浇在了她的心上。
姐姐说我受够那个男人了。
姐姐说我要走了。
姐姐说,姐姐说。。。
耳朵里一片嗡嗡,姐姐说什么她已经听不见。她只是缓缓颤颤的问了一句,你在哪里,我马上就下班了过来找你。不敢透露出一丝焦急害怕吓走了姐姐,其实自己离下班还有接近5个小时。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姐姐和母亲这两个人,是她放弃所有都不能失去的。
姐姐在这13年中从没哭过。仅有的一次,13年前的乡政府办公室,她呆呆地望着姐姐对法庭上的原被告咆哮着喊出“我真的恨你们!”之后飞快从她身边跑了。眼泪,在那一刻她看得真切,姐姐痛苦的眼泪迅速像琥珀一样定格在她心里。
只是在那之后的很多年她都不曾再在她眼里见过软弱,惊恐,害怕,孤独。
姐姐一个人住,作息时间规律的和她床头那个闹钟几乎融为一体了。她洗床单的日子总会接到她催促的电话,她的一切琐事姐姐全包。她总是在房间准备很多零食,然后每隔一天让她去拿,那经过细心包扎的糖果在很长一段岁月里温暖了她孤寂的心。过往对她的种种溺爱像透过压力水枪一样激烈而又急促的喷射出来,刺激着她瞬间明白她的痛苦。
13年后,姐姐几乎在重复母亲同样的路。那些情节惊人的相似,吵架,频繁的吵架,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