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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一航的脸忽然沉下来，“湛暮暖，你回去问问你爸爸，这个病有多严重，不禁我会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忘了我自己，忘了我自己最爱的人，甚至我到最后生活都不能自理，你懂吗？”
暮暖红着眼眶，别开眼，“那这算什么啊，你到底把尚一凡置于何地啊，你这么对她，你知道他有多爱你吗，你知道，她现在有多恨你吗，你不知道她每天痴痴的望着门口，她在等谁啊！”
暮暖忽然捂住自己流泪的脸，就无法承受着一些，她现在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何况是一凡呢。
她怎么能接受呢！
卓一航握住暮暖的肩膀，“湛暮暖，我之所以不瞒你，那是因为我相信，我也拜托你，别告诉她，永远，永远……我一开始就知道，事情瞒不住你，也没想着要瞒着你，你跟我一样了解一凡，如果真的知道了我出了事情，她一定会对我不离不弃，我能活几年，他陪我几年，就算是我这辈子不再了，她就这么一个人了……我……我受不了这个！”
“我受不了她一个人过后半辈子，还拖着一个我的孩子，那样的日子多苦……你懂吗？他跟着我吃了多少苦，你比我清楚……”
暮暖听着，就别开眼，默默的流泪。
“她渴望爱，你信不信我，孩子成人了，也就跟着我去了，孩子怎么办呢？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父母对吧，她现在多好呀，有个人疼，有个爱，何况那人还把慕凡当做自己的儿子一样，她会慢慢的爱上别人，那多好啊，嗯？”他颤着声音道，仿佛承受不了！
暮暖摇头，“不行，我不能！”
卓一航深吸了口气，“在医院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湛暮暖，你不是跟她姐妹一场吗，看着她幸福，不好啊，她后半辈子孤苦无依的，你高兴啊？”
“卓一航，你别『逼』我！”
“湛暮暖，我没『逼』你，我是在恳求你！”暮暖一直知道，卓一航的声音低沉好听，只是此时，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请求，她抬眼看着他，就连那眼睛里也是满满的拜托。
暮暖的世界里，爱情有很多种，为爱付出的不是没有，只是想卓一航这种，真的让人心痛的无法承受。
任谁都不能答应他的这种请求啊，对他来说，太不公平，全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似乎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默默的承受着，替他的孩子，替的的爱人，安排了好了一切，默默的承受着命运给予的一切无可奈何。
“我不能不告诉她！”她不能这么狠心。
卓一航看向她，“湛暮暖，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对待周慕白，你告诉我，你怎么对待周慕白！”
暮暖一噎，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道：“卓一航，我要这么做了，我会恨我自己一辈子的，要是有一天，一凡知道的话，她也会恨我一辈子的！”
“只要你不说，没人会知道！”
没人知道吗，真的是这样的吗？
“暮暖，你做的就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我已经订了机票去瑞士，我无法告诉你，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情况不乐观，再不走，就真的要出问题了，拜托你，好不好……也替我好的照顾她，要是有来生，有转世的话，我卓一航为你当牛做马！”
当牛做马？
到底是怎样深的情感，才能让人赔上了下一辈子来给当牛做马呀，这是多深的情，多厚的爱啊，暮暖就看着他，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心痛，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滑落，“卓一航，为了尚一凡，你能不能好起来啊，你不知道他们要结婚了吗？他们结婚了，你不心痛吗？”
第372章（）
到底是怎样深的情感，才能让人赔上了下一辈子来给当牛做马呀，这是多深的情，多厚的爱啊。
暮暖就看着他，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心痛，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滑落，无论如何都止不住，认识这么多年，暮暖从未想过如此去面对卓一航，她颤抖着声音道：“卓一航，为了尚一凡，你能不能好起来啊，你不知道他们要结婚了吗？他们结婚了，你不心痛吗？”
卓一航忽然笑了，“湛暮暖，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我能好起来吗？你告诉我，我能吗？”
无论他多么的努力，多么的坚强，他都不能改变！
她结婚了，他能不心痛吗？
尚一凡一直是他拿生命在爱的人呢，拿生命在爱的人呢，将心爱之人拱手送人，他比任何人都难受，可是，他有什么办法！
结局已注定啊！
暮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开车回家的，她从来都没想过，她会把自己推上这样的一个境况里。
她驱车回家，车子刚停稳，就看到周慕白匆匆忙忙的走过来，皱着眉头看着，儿子风霁也双手抱胸，一副她简直欠扁的表情看着她。
“你怎么自己开车回来了，顾闻珊呢？不是说方向盘，让你『摸』都不能『摸』一下的吗？”周慕白冷声问，却也温柔的打开车门，将她扶下车。
暮暖扑进他的怀里，就开始大哭起来。
只是这声哭的很莫名其妙，无论周慕白怎么问，她都不肯说……
终于哭够了，暮暖靠在周慕白的怀里，“你知道什么是阿兹海默氏症吗？”
“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暮暖深吸了口气，“慕白，其实，在我们之间的这些阻碍，真的不算是什么，就算是我们真的没在一起，看到彼此过的幸福，想必也是一种安慰对吧？”
她现在才觉得，老天是这样的厚待他们，让他们相爱，分离四年，不过四年而已……那种不得已的相忘于江湖是多么的残忍。
“怎么了？”周慕白皱着眉头问，一边问，那手不停擦着她的眼泪。
“哎呀，妈就是啊，你倒是说啊，你……你快把我们给急死了！”风霁也有些懊恼的抓耳挠腮的，想知道她怎么就哭的这么难受。
“你有没有想过，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不得不分开，不得不忘记……那是多么让人难过，痛苦的事情！”
周慕白总算是听出端倪来了，“宝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卓一航吗？”
暮暖哭着点点头，周慕白开始沉默，一直沉默。
“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然后，卓一航就拜托我，不能告诉一凡，我觉得，卓一航说的那些都对，可是要是我听他的，那就是我做的不对！”
“宝贝，作为一个男人，要的名利、地位，是为了什么呀，不过也是为了要找到一个能与他灵魂相依的女人罢了……”
那周慕白的意思，我也希望她不要把真相告诉一凡喽。
暮暖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忽然恨透了自己，恨透了自己多管闲事，还把事情处理的一点都不尽如人意。
她心里难受，很难受。
以至于，她都不知道该如何的去面尚一凡，如果见了她，她肯定会忍不住说出来的，所以暮暖决定了，这段时间不去看他，不去看她，她就不用思考，不用思考，她就没那么纠结着。
就这样，暮暖以自己病了为由，没再去看一凡，这期间，她想着完全的方法，希望事情能够两全，可是，最终无果。
她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这病总有好的一天吧，眼看，一凡要出了月子，要办满月的酒席，她跟温寒想在满月酒席这天，顺便把婚结了。
这样的决定，无意让暮暖更加的纠结，她想告诉一凡，卓一航要去瑞士了，他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没出意外，应该就是在最近了吧。
人如果走了，这辈子还能相见吗？她不知道——
一想到这个问题，暮暖就觉得烦的要命！
她这样一直躲着也不是回事啊，一凡肯定担心她，担心的要命，真让他妈的卓一航给说对了，这真能折磨她一辈子啊！
她不可能一辈子不去见一凡吧，暮暖捂住自己的脸，不禁的纠结。
周慕白皱着眉头看她，“你活该呢，这不是，让你多管闲事！”
“周慕白，你说什么呢，你说什么呢！”
周慕白失笑，将她揽在怀里，“孩儿她妈，安分点，行不行呢？”
“可是，怎么办，怎么呢！”
这不，刚说完怎么办，“妈，漂亮的一凡干妈来了！”
“啊？”暮暖皱起眉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儿子，“不是吧？”
“是的，温寒叔叔在外面停车！”风霁瞪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