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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犹豫,一股炙热的液体喷到脸上已是来不及。
只见白淼执剑的右手奋力回抽,动作干净利落,霎时血花四溅,满眼猩红。
头颅在剑身收紧时瞬间从脖子脱落,顺着力道的收回的方向,稳稳落到手中。
纤纤玉手上,托着一颗眼睛圆睁,须发纠结的头,蓝色裙摆被滴落的鲜血染成乌青色。
从袭击到得手,只是咽下一口酒的时间。大殿内此时只剩下盖亚残破的躯体和负伤的马西尼萨。
白淼侧耳,飞起一脚,蓝色裙摆飞扬起来,将身边的用来放置美酒佳肴的小案踢了出去,夹着一阵疾风,将涌入殿门的卫兵打得东倒西歪。
她摘下满是血污的面纱,将盖亚的头迅速一裹,甩在背上,从窗户跳了出去,留下满室狼藉,就此消失不见。
他们应该走了很远了吧,白淼一边在花园足不点地的飞奔,一边想着。刚才踢出桌子,动了真气,此时胸前的隐隐作痛,恐怕是伤口裂开了?
她无暇细想,脚下一刻也不敢停,在王宫守卫惊诧的目光中跃上墙头,像一只飞鸟,掠入满天星辉。
一定要活着,每次身返险境的时候她都这样告诉自己,要保重自己,为枉死的人报仇,是这些年活下来的唯一信念。
何况,她的笛子还在别人手上她怎么能够忍受别人的手脏了赵弗最爱的物件。
等到那些人反应过来,一定会上弓弩,到时候即使她轻功再好,又怎么快得过箭。
所幸王宫的城墙并不是太高,而她之前已经设计好了撤退的路线,所以轻车熟路,不多时已经将追赶的侍卫远远的甩在身后。
出了王宫,骑上早已备好的马,直奔港口。
不多时,只见一个人影出现在灯塔的火光中,她心中一松,顾不上胸口撕裂的疼痛,迎头赶上去。
“白淼。”
等在那里的人却是格奈,他喊着她的名字,虽然发音不准,但语气中却有微微焦灼。
“怎么会是你?”白淼将裹着的人头丢到他手上,心中着实狐疑。
格奈虽然年纪不大,但看得出很受夜展堂信任,任职他的侍卫官,即使要接应她,也不该是他来以身犯险。
“嗯,是元帅担心你应付不了。”格奈说道,正要解开包裹,却被白淼制止。
“等下再看,他们追来了,先上船。”
这条小船,速度实在太慢,白淼捂住胸口,强忍着,站在船头远眺岸上,王城的方向,已经被火光照亮了半边天。
此时的动努米底亚的王宫,已经炸开锅了吧。
“不好,他们的主舰下海了!”格奈只看了一眼你,脸色都变了。
原本以为努米底亚的主舰还停靠自船坞内,却不知什么缘故,今天却没有进去。所以起航比预计快了许多,要不了多少时间,他们的小船就会被追上。
白淼沉下眼睑,飞快的思考着对策。
茫茫的海面,黑乎乎的一片,只有孤零零的灯塔闪烁这一点微光,此时上天入地,也是无路可逃。
奇迹总会是在人无比绝望时发生,一条庞然大物就出现在那一点微光里,扬着帆向他们驶来。
“是元帅回来接应我们了!”格纳喜出望外。
罗马的战船,行驶极快,不多时就来到他们小船前。
当一条软梯从高高的船体上垂下来时,白淼蓦地仰起头大叫:“夜展堂,快掉头!”
她也曾在海上航行,深知越大的船,掉头越是缓慢,而这条软梯根本无法承受两个人的重量,若是等他们一个一个的爬上去,再行掉头,被努米底亚战舰追上的可能性就会骤增。
大船纹丝不动,似乎在等他们爬上软梯因为在他们攀爬途中,软梯会剧烈的摇晃,如果不是熟练的水手,根本无法顺利的继续。
“格奈,你相不相信我?”白淼忽然问身边的格奈。
她的脸被大船的阴影遮盖,看不清五官和神色,只有一个剪影,单薄中透出无言的坚韧和隐忍。
格奈神使鬼差的点了点头,浑然忘记这是他曾经想置于死地的人。
“揽住我的腰。”
“?”格奈没有动。
白淼见他一脸茫然,抓起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上,沉声说道:“抱紧了。”
格奈下意识的收紧了手,接下来便出现了自己永生难忘的一幕。
漫天的星辰骤然开始晃动,并且离自己越来越近,像是要铺天盖地向自己洒过来,脚下变作一片令人心慌的虚空,低头一看,双脚已经不在他们的小船上。
他、他他他、飞起来了!
“啊”格奈大叫起来,像一个失足掉下悬崖的人那样。
耳边有呼呼的风声和痒痒的感觉,她的身体像是不堪重负似的抖了一下,脚下一踩软梯,凭借一股力,以更快的速度朝船舷的窜了上去。
她本就受伤,更何况还带着个大男人。
再而衰,三而竭,眼看船舷就在眼前,她却无力再继续。
一只大手突然从船舷里伸了出来,及时的抓住了格奈的衣领。
白淼会意的放开格奈,那只带着青铜护腕的手便一鼓作气的将格奈拖上船去了,整个过程,配合默契,一气呵成。
她身体陡然一软,挂在软梯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上来。”
白淼抬头,虽然眼前一片昏暗,但还是认出那个人就是夜展堂。
他怎么回来了?还没来得及思考,夜展堂便捉住她的肩膀一把将其提了上去。
刚将她放下来,已经向舵手的方向命令:“掉头!”
说完回过头来,骂了一句:“笨女人。”
要是以前,这个女人一定反唇相讥。夜展堂见她的头微微垂着,一声不吭,抓住她肩膀的双手不由得摇了摇:“说话。”
夜展堂皱眉,是受伤还是根本就没有好,这样瘦小,还扛一个男人这样冲上来,真当自己无所不能吗?
体力实在透支的厉害,白淼晃了一晃,脚下便再也站不稳,被他拽着双肩一带,跌入一双手臂。
她一直不准医生诊断,前几天又精神奕奕的击剑,他们都以为她即使没痊愈,也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她穿着努米底亚的宫廷长裙,低低的领口边,沁出点点猩红。刚才狂奔之下提着一口气,还以为身上的污垢是之前染上的。
此时松懈下来,旧伤口的血淅淅沥沥,再也止不住,在胸前蔓延开来。
“我做到了,把东西还给我。”她半睁开眼道。
“弗拉维!”夜展堂并不理她,抬头喊着医生。
“还我笛子”白淼扯住他的衣领。
“没带在身上。”夜展堂将她抱起,径直往船舱走去。看她不甘心的样子,便说道:“我带你进去拿。”
“嗯。”她松手。
第1040章 睁开()
“别睡,把眼睛睁开。”觉察到怀里的女子开始悄无声息,他反倒有点不安:“听到没有!”
将她平放好,随着医生的到来,夜展堂起身站到一旁。
过了一会儿,弗拉维抬起满头是汗的脑门对夜展堂说道:“元帅,我不敢解她的衣服。”
只见半眯着眼的女人,抓住自己的衣襟,试图阻止医生的手去碰触。
一旁的格奈上前,似乎想去帮忙,夜展堂的动作却快了一步,绕白淼身后,将
她半个身体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你先去休息吧,她不喜欢在陌生男人面前裸露肌肤。”夜展堂抬起头淡淡道。
他自己难道就不是陌生男人吗?格奈心想,但还是依言离开了。
格奈走后,他开始掰开白淼的手:“医生需要帮你止血。”
“不”她口中模模糊糊道:“笛子你快还我。”
夜展堂叹了一口气,伸手在软枕下摸索一阵,将那个白色石头塞到她满是血污的手中。
她果真安静下来,拿着笛子,睫毛轻颤,似乎就要哭出来。
面上再刚强,内里也始终是个女人而已。
夜展堂控制住自己埋头去她蝴蝶翅膀般睫毛的冲动,声音不由得放柔:“让他帮你止血,不然你会死。”
死,若是可以,她也没什么好怕的,只是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怎有面目下去见当年的那些兄弟?
以后若是敢乱说,大不了把这两个男人的眼睛剜出来就是了。
她的手渐渐放开,夜展堂撕开她已经染成乌红的衣襟,便吩咐医生开始止血上药。
她的头沉沉歪在肩上,失血过多已让她意识模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