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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直至后来,奶娘死了,她以养病之名被送往边关,她才真正明白,之余父母,有明月足矣,而她,可有可无,是多余的。
君临越说的没错,她的爹娘,确实只生了她,却不曾教养过她!
这是她心里的痛!
从来都不曾示于人前,小心翼翼藏在心底的痛!
但,即便心里在痛着,她却仍旧让自己笑着,坚强快乐的长大。
然而他刚刚的话,却如刀似锥一般,句句刺痛她的心,声声割裂她身上这片从来不容任何人触碰的那片逆鳞!
是以,她暴了!
不再如以往一般云淡风轻,也没了早前聪灵慧黠!
这份殇,注定会跟她一辈子,她却不想让任何人去碰
黄昏日落时,车队抵达客栈,梁静月由影子扶着下车的时候,君临越已经到了客栈门口,见她一瘸一拐的下来,他淡漠的眸中为微起波澜。
知道他在看着自己,梁静月却不曾抬眸看他一眼,只垂首咬唇,忍着痛一步步从他身边经过。
见她如此,君临越的神情,不禁又是一冷!
进入客房,梁静躺在软塌上,任影子替自己处理着伤口,她却从不曾呻吟半声。
梁静月腿上的伤,虽然并不严重,但若敷上金创药,势必会疼痛难忍,但她却连一声都没吭!
看着如此坚韧的她,影子平静的眸底,微微泛着些许讶异!
将金创药上好,替她盖好被子,影子说话的音量极低:“尊卑总有别,夫人即便心里再气,也不该对爷视而不见!”
她不知皇上和皇后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从不是多事之人,但却对梁静月有着莫名的好感,都说伴君如伴虎,倘若皇上一不高兴怪罪下来,怕只怕受苦的还是梁静月自己。
“尊卑”梁静月冷冷一笑,转头看向影子:“影子,你见过进宫两年,却还是处子的皇后吗?”
影子一愣,清秀的脸上露出一抹异色。
此事在宫中,虽不敢有人提起,却是人尽皆知!
“你也知道是吗?”淡淡的,自嘲一笑,梁静月重新抬头看向屋顶:“当年皇上想要立为皇后之人,是我的姐姐,可贤王妃到侯府选后之时,却选了我”
语气顿了顿,她苦笑着凄然叹道:“新婚第一夜,他便说过,我是他宫里最丑的女人,入宫两年,他到凤鸾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却在韩妃宫里,与我姐姐夜夜暗通款曲,而我,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我是鸠占鹊巢呢”
“夫人”
咂了咂嘴,影子的脸色,终是变了。
梁静月此刻所言,皆是宫闱秘事,而她跟在皇上身边伺候,自然比谁都清楚。
但,清楚是一回事,若当事人亲口说出,便又是另外一种感受了。
“我从来不是软弱之人,却碍于家族,碍于你口中的尊卑二字,不得不哑言隐忍!”没有理会影子的话,梁静月兀自说着:“我以为,只要我懂得隐忍,便可在宫中安身立命,但是我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这些,她本可藏在心里,但眼下她觉得自己心里好堵!
她岂会不知,自己的遭遇在任何人眼里,都会是笑话,不过这些,她早已不在乎了!
她只是想,或许找个人宣泄出来,自己多少会好受一点。
哪怕,只有一点点!
“夫人,您累了,早些歇着吧!”影子虽然看惯了生死,却与梁静月同为女人,心下微微透着酸涩,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轻叹一声,替梁静月盖好被子,她在床前恭了恭身,转身便要退下。
“影子!”见影子要走,梁静月再次转头看向她。
“属下在!”
刚走出几步,影子蓦地停下,转头对上梁静月的眼,她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微微一笑,梁静月轻声问道:“若我今日逃了,后果会怎样?”
闻言,影子神情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郑重思忖片刻,她神情凝重道:“若夫人逃了,莫说夫人的家人会受牵连,就连夫人在宫里的近身奴才也会跟着遭殃,其后果不堪设想。”
皇后出逃?!
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早已料到会是如此后果,梁静月苦笑了下,暗暗定了定心,她微微蹙眉,片刻之后,一抹极致灿烂的光芒自她眸间绽放
翌日,天清气朗,白云微微。
驿馆楼下,君临越已用完早膳,却仍不见梁静月下楼,俊逸的眉梢,略微拧起,他面色不悦的放下筷子,抬眉看了眼恭身立于身前的夏公公。
“奴才去请夫人下楼!”夏公公会意,忙步履匆匆的转身上楼。
不多时,夏公公去而复返,脸色却十分难看,在他身后,影子亦是一脸难色。
见状,君临越原本紧皱的眉,瞬时皱的更紧了些。
“皇爷!”
微滞了滞声,夏公公上前,在君临越身前恭身道:“夫人腿伤严重,今儿只怕上不了路了。”
“怎么回事?”
眸色微变,君临越抬头看向夏公公身后的影子。
昨夜,她只说梁静月伤了腿,但并无大碍,今日怎么就变的严重。
影子上前,垂首回道:“如今的天气,虽已立春,但仍十分寒冷,昨日夫人受伤之后没有及时敷药,一路颠簸下来,腿伤不但未愈,反倒有了冻疮之兆!”
君临越闻言,心下暗惊,起身便上了二楼。
二楼客房里,梁静月早已料到君临越会上楼。
见他进来,她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便赌气似的别过头去。
冷冷的扫视她一眼,君临越一步步上前,终是在梁静月床前站定。
“夫人!”
抬眼察言观色的瞄了君临越一眼,夏公公心中暗暗叫苦,忍不住轻唤梁静月一声:“爷来看您了。”
静默片刻,终是缓缓回首,梁静月到底将视线调转到君临越身上。
“伤的很重?”
语调平和,却不带一丝情绪,君临越的视线不曾与她交汇,垂眸看着她盖着被子的腿。
哂然一笑,低眉伸手,唰的一声将身上的被子扯去,梁静月冷冷的扫了眼自己肿胀不堪的小腿,复又抬眸看向他:“这伤若养的不好,我的这条腿也就废了,也许以后离国会有一个瘸腿皇后,这下皇上可痛快了么?”
看着她腿上的伤,君临越瞳眸微缩。
梁静月的腿,肤若凝脂,纤细有度,可眼下,在她白皙的膝盖以下,却密布着怵目惊心的血痕,让人觉得惨不忍睹!
“这腿瘸了也好,以后看你还敢不敢随意跳车!”心下暗恼,君临越轻轻抬手,重新把被子给她盖好,他抬眸望进她淡漠疏离的眼底,声音无波的对夏公公吩咐道:“准备马车,我们启程,影子负责护送皇后回宫!”
“是!”
夏公公领命,忙转身出去准备。
“乖乖的,别乱跑,这条腿如果废了,朕就杀了小兰!”冷冷的又看了梁静月一眼,君临越以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威胁于她,见她杏眼圆睁,他邪佞一笑,毅然转身,抬步向外走去。
凝着他离去的背影,梁静月心底气极!
虽然她如愿与他分道扬镳!
但,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拿汀兰要挟她!
恭送君临越,影子回头看向梁静月,见她一脸气恼的样子,她蹙眉之余,不禁轻轻一叹!
皇后的腿都要废了,皇上却丢下她仍要赶路,换做是她,她也该气了!
不多时,君临越所乘坐的马车启程。
将马车备好,影子重新上楼,对梁静月恭身道:“夫人!马车备好了,属下背您下去!”
“不用那么麻烦!”
深深的吸了口气,心中阴霾早已烟消云散,梁静月嘴角微翘着掀起被子,动作利落的下了床。
见状,影子神情一愣,半晌儿不曾回神
见影子一脸怔愣,梁静月冲她笑了笑,眸若星月弯弯:“普天之下,草药数以千万,想要寻的一种可以让腿暂时肿胀的,又岂是难事?”
影子一愣,微微回神,冷冰冰的问道:“夫人可曾想过,这可是欺君之罪?!”
“那又如何?他若治罪,我等着便是!”梁静月无畏一笑,转身从床了取了轻裘穿上,这才边往外走,边看向影子:“走吧,马车还在外面等着呢,现在启程不出五日我们就能抵达云阳了!”
影子闻言,神色变了变:“云阳?!”
“没错,就是云阳!”淡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