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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乌鸦嘴，钟婷，是因为现在面前的人是你，我才把我心里的担心如实说出来。”聂磐捂着头摇了摇头，然后两只手无力地垂在腿上：“钟婷你知道吗？姥姥对我来说特别重要，他跟我的哥哥一样，我把他当亲人……”
而他现在心里有一种预感，现在这个亲人，可能要离他而去了……
钟婷坐到聂磐身边，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我知道，姥姥这样，你心里不好受，但是现在还没有做检查，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姥姥也许根本没什么事儿呢？我们想事情，不能太过悲观。”
“我没办法不悲观。”聂磐抬头看了看钟婷，然后又把头低下了，他就这样两个手指绞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说道：“我很小的时候，家里很穷，因为我是个儿子，长大以后取妻买房，那是一大笔钱，所以我爸我妈就特别有危机感，总想着拼命赚钱，后来，有个朋友说去偏僻的外国打工，比较赚钱，我爸我妈就都报名跟着去了，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聂磐第一次对着钟婷说自己家里的事情，这么多年，恐怕他真的找不到一个人，可以把自己脆弱，伤痛，说给她听。
“他们……”
“那个时候他们去的那个地区那边爆发瘟疫，到底是什么样瘟疫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奶奶被叫去警察局看名单，认照片，说是我爸我妈都死在了那边，奶奶回来后，伤心过度，也撒手人寰，扔下我一个人，那个时候，我妈为了嫁给我爸，早就和娘家断了联系，根本没有人可以管我的死活，我不当个小混混，不在市井街头混着，我根本活不下去，我也想像别的小朋友一样，有爸妈送着去上学，可是我只能拿着低保的钱，自己辛苦混街头，打工赚钱，攒学费，我十二岁才上学，上到高二的时候我就坚持不下去了，最后就甘愿当个小混混，遇到了我一群的兄弟，慢慢的一起开了路边摊，酒吧，日子才越过越好。”
聂磐闭上眼睛回忆起第一次和刘天见面的场景：“我和姥姥第一次见面，可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姥姥刚来这边警局工作，他本来不是管我们这些小混混的，他是刑侦队的，过来处理案子的时候，正好和我碰上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别人都不管，就盯着我，我叼着烟卷他也看不顺眼，非要教育我一顿，我那个时候觉得，这个大叔怎么这么唠叨讨厌，后来因为打架，又进了拘留局子，他还过来说教我，我真是烦死他了，我真的特别烦他……”
嘴上说着特别烦他，聂磐眼泪却流了出来：“要是从小就有个这样一个长辈这样说教我，管着我，我何必做了这么多年的小混混？”
更多的时候，聂磐觉得刘天就像是一个像父亲一样的人，他多希望有这么个人天天烦着自己……
“聂磐，我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我也是第一次了解你的过往，我知道，你对于姥姥的感情像是父亲一样，我知道姥姥对你特别重要，我也一样，把姥姥当成自己的信仰和榜样，我们都害怕失去姥姥，可是这个时候了，不管姥姥身体状况到底怎么样，咱们必须坚强，咱们要撑起姥姥。”钟婷一直轻抚聂磐的背，安慰着他。
以前，因为聂磐是个市井混混，钟婷还总是心里不自觉地厌烦他，觉得他和个别混混一样，坑蒙拐骗，手脚不干净，纳闷刘天怎么会找这么个人来重案组工作，可是现在她明白了，没有人真的愿意一辈子做街头混混，若不是生活所迫，谁都想抬起头过日子。
“现在还没有结果呢，咱们自己别乱了，而且，现在姥姥最担心的应该就是开膛手这个案子，咱们把姥姥这边安顿好以后，赶紧回去查案子吧，把凶手查出来，案子结了，姥姥才能安心接受治疗。”钟婷的手在聂磐肩膀上捏了捏：“好了，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赶紧把眼泪擦擦，回去给姥姥送吃的。”
钟婷站起来的时候，转身自己把自己眼角的眼泪抹去，聂磐也用袖子把眼泪擦了，走在钟婷旁边，回了医院。
刚把吃的送到病房，刘张九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钟婷结了电话，瞳孔慢慢放大，挂掉电话之后，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就听到刘天问：“怎么了？是不是案情有进展？”
“没有，就是九合问你身体怎么样了，姥姥，你这边嫂子在这儿照顾着，我和聂磐赶紧过去帮忙了。”钟婷扯了扯聂磐的袖子，拉着聂磐就出了病房，身后刘天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钟婷好像有什么事情着急走，却又不告诉自己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感觉应该是案子那边有什么问题。
聂磐糊里糊涂被钟婷拖了出来，走到医院忽然手上一使劲，把钟婷拉住：“钟婷，谁来的电话，出什么事儿了？”
第146章 开膛手连环杀人案9（）
“就在刚刚，三柳巷又发现了一具尸体，同样的开膛杀人手法，同样在腹腔里留下了jack的黑色牌子。”
凶手又一次作案了，而且间隔的时间这么短，在杀害郭蓉不到二十四小时，又再一次杀了一位妓女，而且是用同样残忍的手法，将死者开膛破肚，肠子掏出来挂在肩膀上，子宫剜出来，大腿上也狠扎了几刀，内脏也被掏了出来。
“凶手又一次作案？这么快又一次杀人了？”聂磐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这么说，凶手根本就没有走远，会不会凶手一直就在三柳巷，只是混在所有的居民当中，我们根本就发现不了，而他一直待在三柳巷，才能瞅准时机很快再次作案。”
“他一定没有走远，也许现在还在三柳巷。”钟婷点头：“对于这个凶手来说，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隐匿于三柳巷之中，不仅可以混淆我们的推断，还可以伺机而动，继续杀人，这次的这个凶手智商也不低，反侦查能力也很强，行了，我们俩别在这说了，赶紧去三柳巷找九合、城巍他们，见了面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钟婷和聂磐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三柳巷，张芸依然在护着朝玉等人，孟深和沈城巍两个人还在郭蓉家调查，刘张九合和晁燃则是在新的作案现场，他们赶到的时候，晁燃已经做完尸检了。
“怎么样，死者什么情况？”钟婷快步走过来，看到刘张九合正在搜证，而晁燃则是坐在沙发上歇一会儿：“同样的杀人手法，腹腔里留下了黑色的小牌子，其他的但是没有任何什么发现，真是要累废了，从早上到现在真是连一口水都没喝上，连着发现两起命案，尸体还都这么难处理，我这胳膊都麻了，要查看腹腔，还一堆器官里面找线索，检查完了还得把挂在身上的肠子啥的都给她塞回去，真是这个法医当的累死了。”
听着晁燃抱怨两句，聂磐干咳了一声：“咱别说的那么吓人行不。”
“哦对了，刘队怎么样？”晁燃这才反应过来，问他们。
“姥姥身体看起来还真的不是很好，现在已经安排做检查了，结果估计要等明天才能出来吧，姥姥的爱人在那儿照顾着，我们这接到你们的电话，立即就赶了过来。”
钟婷说完，忽然想起来什么，转身对聂磐说：“聂磐，有个事情，还真的是需要你去跑个腿了。”
“赶紧说吧。”
“现在一下两起重大命案，咱们这点人确实也是忙不过来了，你现在赶紧打电话回局里，告诉刑侦队多派一点人过来，然后你去路口接应他们，赶紧把他们分派到两个案发现场，剩余的人，让他们沿着整条三柳巷巡逻，发现行为可疑的人，立即扣押，一定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行为异常的人，一定要提醒他们。”
“好，没问题，我这就去办。”聂槃动作麻利，赶紧去调人过来了，他走后，钟婷这才到尸体旁边简单检查了一下，晁燃走过来说道：“我给你解释一下哈，这具尸体呢，身上的刀伤特别多，几乎要被捅成筛子眼儿了，而且这个死者，是被杀之后开的膛，这一点，和杀郭蓉的手法不大一样，看这个切口的样子，应该是刚开始在肚子上划了几刀，把肠子掏出来之后，又用刀顺着切口一直开膛到了喉咙的部位，上边的内脏几乎没有过多的破坏，还是腹部的内脏损伤较大，死者死前下体同样遭受过侵犯，但是没有留下任何液体。”
“死者身份确定了吗？”
“找不到人认尸，这个房间里也找不到她的手机，根本不知道该联系谁，而且人手不够，这边就我和九合两个人，